他揮了揮手,說:“愣着幹什麼?走啊,看傻了?”
地下歪七扭八地躺着痛苦呻吟的人,謝川打架打出了經驗,知道哪裡是痛點,所以下手又快又狠。
紅毛一群人捂着痛處神色怨毒的地看着謝川,全身上下沒一處服的。
謝川本來都打算直接走了,瞥到他的眼神又蹲下來,半垂下淺淡的眸子看着他,冷淩中又帶着點不屑:“沒一次打過的,上趕着讨打麼這不是?”
“我要是你,見着了就得繞道走。”
裴行硯跟着他出來巷子。
看來裴行硯并不是沒有赴約,隻是來的途中被堵了。
謝川想過來後就沒那麼生氣了,裴行硯一個白白嫩嫩的、作風優良的好學生,被迫經曆了這麼暴力的場面,估計現在都沒緩過神。
所以他的語氣沒那麼硬了:“回去吧,昨天的事過去了。”
說完謝川衣服拉鍊一拉,朝巷子外走去。
一分鐘後,他木着臉停下了腳步,因為後面一直不急不慢地跟着一個人。
“跟着我幹什麼?”
一分鐘已經走了很大一截路程,拐了好幾個彎,所以不會是什麼同路這麼扯的理由。
裴行硯袖口連着手掌處一片髒污,是剛才和那群人推攘所緻,他攥着手心,靜默地看着謝川。
一句話也沒說,但謝川怎麼覺着幾分可憐的意味出來。
“說話。”
裴行硯緩緩開口:“不知道去哪兒。”
“......”
“不認識回家的路?”謝川舔了一下幹涸的嘴唇,罵人的話呼之欲出。
對上裴行硯的眼神又吞了回去,最後幹着嗓音說:“随便你。”
齊陽安靜如雞,實在插不進去話,就眼神輪流在兩人身上轉,他覺得學霸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星期六時代網吧的人比平時多,打遊戲的叫嚷聲回蕩在不大的空間内,老闆是一個三十幾歲的青年,接手這個網吧四年了,看見謝川來了自然而然地問:“開幾個機子。”
“兩......”本想脫口而出兩個位置,突然想起今天跟了個尾巴,轉口道:“三個。”
裴行硯氣質幹淨冷然,挺拔如松,是這裡唯一一個穿着校服的,突兀地站在這裡,離得近的幾桌甚至偏頭打量了好幾眼。
齊陽湊近謝川身邊,小聲問了句:“學霸估計都沒來過網吧,會打遊戲嗎?”
聞言,謝川瞥了一眼站得筆直、淡然地看着他的裴行硯。
他确實沒想過這個可能性,這呆子估摸第一次進網吧。
他懶散地扯了下嘴角,轉身:“誰讓他要跟着來的。”
謝川一般都是選的靠窗的位置,因為網吧味道重,待久了總要通氣兒。
果然,他一回頭就見裴行硯擡起兩根手指輕輕地堵了下鼻子,帶着股優雅矜貴的勁兒。
“待不了就走。”謝川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裴行硯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拉了椅子就在他旁邊坐下來。
齊陽本來打算坐在這裡,現在默默地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謝川輕哼一聲也坐了下來,登上了自己的王者号在大廳領東西。
而旁邊的裴行硯什麼也沒幹,手機放在桌子上的,随意坐在那裡。
他的眼神随着謝川的動作左右起伏,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了一般。
謝川感受到了旁邊的目光,僵硬地轉頭,眼皮因皺眉向下壓出了一個不悅的弧度。
這人今天抽什麼風,平時看見他就沒好事,不是給他使絆子就是在使絆子的路上,看人都是鼻孔朝天,高冷傲嬌得像個孔雀。
“看着我幹什麼?不會玩電腦,要我教你?”
謝川語氣不耐,面部表情也很不友好,但裴行硯就很會視而不見,眸子輕轉,濃密的睫毛擡了一下,聲音輕柔:“想和你一起玩遊戲。”
謝川要是現在在喝水,他能立馬噴在裴行硯臉上。
他眼神逐漸變得有點不可思議,驚訝程度不亞于秦瑛笑着讓他好好學習。
故意賣乖?
抽風了,今天絕對抽風了。
謝川臉色黑了一分,攥了攥手指沒好氣地說道:“上号,id叫什麼名字。”
裴行硯打開遊戲,低眼好似思考了幾秒,“你杠也是我對。”
“......”
看不出來,名字跟真人氣質分道揚镳。
加上好友後,謝川掃了一眼他的段位,看見了曆史最高黃金。
“......”
他偏頭眯了眯眼:“你真的會玩?”
裴行硯點了點頭。
行吧。
齊陽在登别人的号幫忙領東西,這把就沒跟他們一起排。
由于段位相差太多,沒法打排位,就開了把匹配。
謝川熟練的選了個打野猴子,雖然他是全能型選手,很多英雄都能秀起來,猴子是他玩得最好的。
他一瞥,裴行硯還沒有選英雄,隻剩兩個位置,坦克和輔助,謝川以為他會玩坦克,結果就看見他翻到奶媽蔡文姬,确認了......
看不出來還喜歡玩軟輔,謝川沒說什麼,靠在椅子上等局開。
其實裴行硯第一次玩輔助,看段位就知道了,他很少玩這個遊戲,英雄都是原皮。
開局正常的發育,蔡文姬先跟着中路,然後慢悠悠的朝射手路走去,中途猴子炫玩野區準備去中路,蔡文姬見到他,拐了個彎跟着走了幾步,猴子停了一下,蔡文姬又轉身去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