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魚昨天睡了一下午,晚上迷迷糊糊吃了份外賣,簡單洗漱後又躺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睡到半夜,她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噩夢,夢見她變成了一條擱淺的魚,睜着眼睛,驚恐地盯住岸上蹲守的狸花貓。
那貓兒舔了舔爪子,然後把爪子伸向她,她像是被釘在砧闆上,一動不動,隻能眼睜睜看着貓爪劃過她的鱗片,把她挑起來叼在嘴裡。
她拼命掙紮,魚尾巴扇了貓幾下,成功掙脫魔爪,啪啦一聲掉到地面。
狸花貓本來是要痛痛快快吃掉她的,結果她不自量力的反抗引起了貓的劣根性,在确定她逃不出掌心後,開始放生與捕捉的遊戲,一次次捉住她,一次次讓她逃走,樂此不疲。
就像貓玩老鼠一樣。
終于,狸花貓沒興趣了,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貓牙咬下來的一瞬間,姜有魚驚醒了,她一個鯉魚打挺坐直,手捂住胸膛大口大口呼吸。
她怎麼會做這種夢?
姜有魚甩了甩腦袋,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端過來才發現沒有水了。
歎了口氣,無奈掀被下床倒水。
從卧室出來,姜有魚瞥見沙發裡窩着一個人,前行的腳步頓住,倒退回來仔細一瞧,周譽生曲腿側躺在沙發裡睡着,身上什麼都沒蓋,睡得似乎很熟,她驟然開燈都沒把他鬧醒。
輕手輕腳走過去,看着少年沉靜的睡顔,姜有魚鬼使神差地半蹲下來端詳他。
少年密密匝匝的睫毛乖巧地籠出兩片薄影,眼窩深邃,挺鼻薄唇,睡顔恬靜美好,說他是睡美人都不為過。
“醒醒,别在這裡睡。”
姜有魚拍拍少年酡紅的臉頰,這才發現他的體溫偏高,鼻間呼出的都是熱氣。
湊近一聞,有淡淡的酒味。
這時,周譽生不舒服地動了動身體,叽叽咕咕的不知說什麼話,翻身背對姜有魚繼續睡。
嗡嗡的振動聲突兀地響起,姜有魚吓了一跳,扭頭一看,是周譽生的手機。
姜有魚看了眼還在沉睡的少年,隻好替他接了電話,“你好。”
另一邊是死寂,沒有回應。
姜有魚拿開手機一瞧,來電備注是劉佳佳,名字有點眼熟,細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周譽生一個女朋友的名字。
她記得周譽生兩年前就跟劉佳佳确定了關系,沒想到居然能保持這麼久,看來劉佳佳在周譽生心裡的地位很獨特。
“我是周譽生的姐姐,他現在睡着了,你要不明天再打過來?”姜有魚先說明了身份,免得被對方誤會。
可對方似乎已經誤會了,悶着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說話,姜有魚等得不耐煩,在她快挂電話前,女孩才唯唯諾諾地開口詢問,“你是姜有魚?”
姜有魚應聲。
女孩直接挂斷電話,不給她絲毫反應餘地,莫名其妙的。
姜有魚有些郁悶,不過這是周譽生的私事,她不想管閑事。
放下手機,姜有魚默默盯了少年一會兒,視線落到他外拱的屁股上,揚手給他來了一下。
“起來,晚上睡這裡容易感冒。”
周譽生咪嗚兩聲才睜開眼,腦袋往後仰,眼神迷離,模樣軟乎乎的。
姜有魚心虛地背過作惡多端的手,故作嚴肅地拷問,“晚上喝酒了?而且還不少?”
客廳燈光太刺眼,周譽生擡手擋在眼前,疲倦道,“是啊,輸了很多把遊戲。”
姜有魚起身,“一身酒味,快去洗洗,洗完了再睡,别弄臭我的床。”
“還有酒味?”周譽生捏起衣襟嗅了嗅,酒味已經很淡了,隻要不是湊得很近,基本聞不到。
他回來前還特意在外面逗留一段時間驅散酒氣,沒想到還是被姜有魚聞到了。
不過她到底湊得多近才會聞到?
姜有魚咳嗽兩聲,打斷他的思緒,“還有啊,剛有個叫劉佳佳的給你打電話了,我幫你接的。”
周譽生垂眸不語,一直在研究他衣服上的酒味,似乎并不介意姜有魚私自動他手機。
“我先去睡了。”
姜有魚剛走一步,周譽生突然坐起來,拉住她手腕,把她身子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