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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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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聲茶館内,蕭遙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霎那間白羽一般的雪片落了一地。濕冷的天氣讓他渾身冒冷汗,踏進茶館的時候,久久才緩過來。他轉身上了二樓,方才那在涼棚下等待他的人已經率先上去了。

“蕭遙,你還真是給我驚喜。”

蕭遙于門檻前頓足,定睛一看,栖雲正戴着風帽,坐的地方也是剛剛朝華坐過的。他隻好坐到栖雲對面,“誰給誰驚喜啊,蜀王殿下?”

李廓爽朗一笑,“看來你猜出是我了。”

“你那麼恨溫相,又收集所有和溫相不對付的人,為的不就是報複?鐵關河應該也是其中之一,他和權從熙什麼關系?他為什麼屢次對子馥不利?”蕭遙握緊拳頭,指關節喀喀作響,“甚至找到我,也是因為,我和溫相有深仇大恨。”

“你的倒戈确實出乎我的意料,至少那次在大理寺,我就已經明白了。”李廓早已沒了當初俊美秀挺的臉龐,歲月苛待他,讓他的臉上多了皺褶與溝壑,“我看人向來不行,溫蘭殊在大理寺救人,你明明可以做人證反咬溫蘭殊一口,但你沒有。溫蘭殊在佛寺起居,明明就要被燒死在佛塔上,你卻救了他。”

李廓乘勢追擊,“看來,你也被溫蘭殊吸引啊。”

“蜀王殿下,咱倆誰也别打趣誰。”

李廓笑得前仰後合,“但你跟我不一樣,你放下了,你竟然,把所有的仇恨都放下了。蕭遙,你父親要在世,肯定會說你……”

“父親要是還活着,看見我如此,隻會不再挂懷。”蕭遙無比鎮定。

冬日天黑得早,這麼一趟之後,窗外漸漸暗了下來,橘黃色的燈光暖融融的,照亮街衢,也透過窗戶照亮屋舍。

“哦?蕭遙,你這麼懂你父親,也懂我,不會不明白,接下來我會對你做什麼吧。”

蕭遙十指嵌入木桌,“他為了救你,已經死了,你想殺我?真是以怨報德啊蜀王殿下,您能苟活至今,難道和溫相就沒有關系麼?結果你又是害溫蘭殊,又是搜集所有與溫相有仇的人。讓我猜猜,你引他出來,肯定也有别的意圖吧?”

李廓不悅。

“言為心聲,溫相的字裡,剛好有個‘言’。殿下,你恨他,卻也忘不了他。事實上很多人都是如此,即便記恨他剛正不阿,永遠舍小取大,毫不猶豫,歸根結底,到底無法否認,他永遠都是人傑,一心為公,毫無私心,而你,和很多意圖颠倒乾坤之人,也承認自己比不上他。”

他們怨怪月亮太高太冷,卻不能否認月亮永遠漫照大地山川,萬古如一。

“其實這種人很沒有意思,你不覺得?”剛好水開,李廓斟了杯茶,淺呷一口,算是暖了身子,這氣味,蕭遙一聞便知是蜀中的峨眉雪芽。

“他們也不是為了有意思而活着。”蕭遙攤手,并不害怕李廓,因為他覺得李廓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會反水了,“你這招真高明,全是陽謀,設好一個圈套。溫相估計也猜出來是你,但他隻能入局,沒有别的選擇。布局之人知道對方必然入局,而局中人也知道,布局之人的意圖,你們從一開始就把對方的底摸清了。”

“那你覺得你起到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呢。”李廓笑吟吟看着他,“壞了我好幾次事,我可真是大人有大量,沒有取你性命。”

“你還不至于。”蕭遙粗犷慣了,這會兒更沒什麼禮節。他從小時候流落街頭被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僧人關注到,然後成了蕭氏子,這人就一直如影随形,直到朝華那句暗示,以及溫蘭殊提起的過往,他才終于笃定,栖雲就是李廓,李廓根本沒死!

“蜀王能有今日,溫相必然有關系。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死的根本不是蜀王?他算是徇私放過你一條命,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直對子馥……”蕭遙太想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仇恨因何而來了。

李廓神秘一笑,“好戲要上演了,我怎麼可能是為了害溫希言呢,我為他準備好了驚喜,也為你準備了。至于溫蘭殊麼……他何須我對付啊,哈哈。”

蕭遙一拍桌闆,“你……你……”

人在極度生氣的時候是說不出話來的,蕭遙氣得額角直跳,他潛意識裡覺得溫蘭殊有危險,但他沒法回去,溫行這邊還沒結束,他要是抛下溫行兀自回去,萬一溫行有什麼閃失,溫蘭殊不會原諒他!

可若是不回去,溫蘭殊怎麼辦?誰知道李廓要對溫蘭殊做什麼!

兩邊難以抉擇,蕭遙恨不得自己分成兩半。他捏碎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流出,碎瓷片刺入手指,血水混着茶水,也絲毫不覺得痛,“你到底想怎樣?”

“我‘臨死’前說過,溫希言欠我一條命。可我不忍心殺他,那怎麼辦呢……”李廓無奈笑了笑,又加了茶,熱氣撲面而來,饒是如此也無法化開二人降至冰點的局面,“隻好讓他兒子還啦。”

蕭遙好似在高空墜落,身邊無一可以依憑,雙手脫力,全身找不到着力,心涼透了。他久久未能緩和過來,甚至想吐,嘴唇抖動,抱着頭在地上嘶吼,“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出現就能妨礙到我的一切?我好不容易有了挂念的人,我好不容易有了……我爹因你而死,他甚至連你根本沒死都不知道,他死得慷慨,我呢?我明白個中緣由,再也不必因為仇恨而東躲西藏、遮遮掩掩……可你告訴我,你要毀了所有!”

李廓冷眼旁觀。

“我要……我要殺了你……”蕭遙拔出斬鲸,揮刀想朝李廓砍去,但他手揮舞到半空,就被一個石子擊中了虎口。

他手被卸了力,刀锵然墜落。

白衣翩翩的龜茲胡商,正斜倚着門框看他狼狽的模樣。

“白琚,你怎麼才來?”李廓笑道,“看這位小友,好像有點不大舒服。”

“哎呀,年紀還小,你一下子都說出來,怎麼接受得了啊!”白琚稍一使力,待蕭遙近身想要肉搏,就給蕭遙封了穴道,于是蕭遙隻能紅着眼眶,像發狠的野獸,“你殺了他,也不能控制,明白嗎?我們也是為你好,你出去于事無補,不如坐享其成,反正……你是死不了的。”

“宇文懷智忠心待我,沖這個也得好生照顧你。”李廓起身,眉眼間依稀可辨當初風采,默然,尊貴,看蕭遙猶如看一條狗,“走吧白琚,今晚有意思。相州初雪,咱們也看雪去。”

蕭遙蜷縮在地,屋子裡隻剩他一人。寒冷入骨,每塊骨頭縫裡都有數不清的寒刃。

他想運功破開被封的穴道,但白琚的功夫很刁鑽,他運動周身功力竟還是未能破解半分。屋外的聲音依舊沒有休止,熱鬧人流裡,小孩子吵吵鬧鬧,大人說着瑞雪兆豐年,一派喜氣洋洋。

他隻能盯着房梁上被割成一塊一塊的光斑出神。

要是溫蘭殊在會怎麼樣?是否會斟一杯茶?蕭遙的思念霎那間湧上心頭,尤其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的心像被鋼刷一點點刮下血肉,疼痛難忍,嘴角竟然流出血來。

運功太過,恐會傷到自己!

忽然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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