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又故伎重演，試圖往肖雨的身邊湊，想要用之前的法子讓肖雨把這份股權轉讓協議也簽了。肖雨這次若是也讓她得了逞，那就真該去撞牆了。

“你給我站好！”肖雨直接用了命令的語氣。不命令不行啊，蘇陽是真的豁出臉皮往她跟前蹭的。畢竟屋裡不是隻有她們兩個，還有其他人在呢！

雖然是用着命令的語氣，一想到有别人看着，肖雨還是不禁紅了臉。

小周是蘇陽的下屬，假裝沒聽到自己老闆被女朋友罵，很有眼力價地說：“蘇總我去外面等您吧。”

傑瑞之前就回避過，這會兒也是輕車熟路地打算再次撤出去。

趙律師卻仿佛根本沒看到肖雨通紅的臉，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蘇總，根據最新的《民法典》，行為人與相對人以虛假的意思表示簽訂的合同無效；以欺詐、脅迫、趁人之危等方式導緻合同内容與當事人的真實意思不符簽訂的合同，受損當事人有權要求撤銷合同。“

蘇陽嘴角抽抽：你擱這跟我背法條呢！知道你最懂法，但是你不說話真的沒有人拿你當啞巴。我把心都能掏給她，還能害她？

蘇陽白了趙律師一眼。可趙律師是什麼人？認準了的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蘇陽丢她白眼兒，她就迎着蘇陽，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小周是知道這位趙大律師辦事有多“軸”的，但是她人微言輕，趙大律師又是蘇陽的禦用律師，一向得蘇陽重用，還真不好得罪。傑瑞則挑了挑眉，哈哈一笑：“湯姆，你說得陽都聽到了，那麼剩下的事我們就交給陽和肖小姐自己解決吧！”

說着，就要推着趙律師離開。

肖雨卻搶在蘇陽的前面開了口：“不必勞動各位了，我們去車裡談。”

傑瑞這件辦公室裡是有攝像頭的，肖雨真怕蘇陽再跟之前似的，膩着她親她，還對她說情話。她想她們更需要的，是私密的空間。

蘇陽的車裡，隻有蘇陽和肖雨兩個人。這裡足夠私密，蘇陽卻悶聲不說話了。

肖雨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氣，隻好耐着性子和她講道理：“那些股份，都是你辛辛苦苦攢下的，于情于理我沒有資格白得——”

蘇陽突然打斷她：“情是什麼？理是什麼？”

肖雨被她問得一愣：“啊？”

蘇陽的語速加快：“情就是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我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理就是你現在需要這些錢，我也需要你幫我一起打理公司！”

肖雨微張了嘴，努力地消化蘇陽的話——

她以為蘇陽之前向别人那樣介紹自己，隻是為了讓自己在她身邊顯得理所當然一些，原來真的……

做蘇陽的女朋友……隻是想想這幾個字，肖雨都覺得心髒突突突跳得不受控制了。

蘇陽已經擰轉身，臉對着她：“你不想做我女朋友嗎？”

肖雨：“我……”

蘇陽一拍腦門：“怪我！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儀式！”

她說着，就要去開車：“咱們現在就去買定情信物，你喜歡什麼？戒指？還是項鍊？不行，市面上的太普通了！咱們得定制，要定制最特别的！”

“蘇陽！”肖雨喊住她，“你……别這樣。”

蘇陽扭臉看她，仍是問：“你不想做我女朋友嗎？”

“我們先不說這個，”肖雨深吸一口氣，“先說我……我是帶着任務進入BVC，又别有用心地接近你的。說到底，我就是個商業間諜，你最應該送我的是一副手铐，而不是什麼信物。你那麼聰明，早就發現了不是嗎？以你的能力，想要查清楚我究竟是被誰派來的，也不是多麼難的事。一直以來，我很感激你沒有戳穿我，還給我留着最後的尊嚴。但是，不可以再繼續對我好了。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的，蘇陽。“

這是兩個人再次相見以來，肖雨第一次直接剖白自己，她已經想好了，隻要蘇陽問，她就會把什麼都告訴蘇陽。蘇陽如此對她，她如果繼續欺騙下去，連人都不算了。

蘇陽沒料到肖雨會這樣直白，她似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肖雨，臉上就有了心疼的表情：“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