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各殿神使都在大殿,沒人注意這裡的。”
“那你剛才跑去借筆的那個怎麼回事?被抓到了符叙怎麼辦?”銀竹扔了兩個竹筍給謝卿,邊剝竹筍邊疑惑問道:“不是說要問經過嗎,怎麼這麼快就讓我們出來,都沒時間做點什麼。”
“雷音殿廢物多不代表墨宸軒是廢物啊,估計他早就才出事情真相了。”
“那他帶我們過來幹嘛?”
謝卿咬了一口竹筍,覺得甘甜清列:“驗驗人,靈山佛光靈驗的很。”
銀竹咬了口竹筍,符叙也跟着咬了一口,然後随着銀竹的目光看向了村中人。
“你到底是誰啊?”
村中人低頭掂着那顆竹筍,最後拿着它跳過了泉水到了竹林邊:“無名無姓,浪迹天涯呗!”
銀竹繼續扒着竹筍皮,故作不經意道:“添雙筷子事小,總要有個名字吧?”
謝卿心動,轉向村中人道:“意下如何?”
村中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銀竹又咬了口竹筍,轉過身對着符叙叮囑道:“靈山的竹筍和外面的不一樣,外面的不好吃,不要吃。”
符叙捧着竹筍點頭,銀竹悄悄偏過頭看了眼村中人,不經意開口道:“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名字?”
“我都行,要不你們替我起一個?”
沒等謝卿想到,銀竹上前一步開口道:“沐葉啼?”
謝卿大概想到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了,銀竹在殿中寫過一句詩:本心沐慈念,竹鳴晚葉啼。
“行啊!”沐葉啼靈氣化劍斬下一截紫檀竹,遞向前道:“試試這個如何?”
眼前三人皆不言語,回頭一看,柳惟釋站在竹林後笑意盈盈地盯着幾人:“你們好啊!”
謝卿欲哭無淚道:“柳神君好!”
柳惟釋眉頭一皺,頗為不贊同:“我可不太好,諸位不請自來,我觀音殿都沒來得及準備待客之物,可叫我如何是好?”說罷,目光下垂盯上了沐葉啼手中的那節紫檀竹。
“哦~”柳惟釋像是恍然大悟般指着紫檀竹道:“原來諸位已經自取了?到也好,省了些麻煩!”
“我們……”謝卿邊解釋邊打量着四周,柳惟釋見狀又笑着解釋道:“謝殿主不必擔心,我已經打發殿中神使下山布施,此刻觀音殿中,隻有我們五人。”
柳惟釋懷中捧着如意瓶,瓶中插着一朵新采的荷花;花瓣之上還有幾滴露珠,柳惟釋指尖接過一滴滴在剛才被沐葉啼斬斷的紫檀竹上,竹身忽然一抖,開始瘋長,直至與其他竹子一般高才停下。
“既然已經來了,不如進殿小叙?”柳惟釋笑容不減,謝卿眼神流轉一番,四人便跟着柳惟釋緩緩走進了觀音大殿。
諸神挑選神使是看道法緣分,不過降下神授,便是選定那人為繼承人,若是再有神照相助,便是以真神之姿臨世;柳惟釋手中常捧的如意瓶看似不太起眼,但也是觀音神照,不過是多年來柳惟釋一直未曾出手,才讓人覺得若有若無。
“其實我前幾日便算出你們回來這一趟,見你們出了大殿,我便急匆匆趕來,誰承想還是晚了一步。”觀音殿中清香宜人,柳惟釋拿出各色點心招待;靈山之外正值盛夏,山中各殿受佛光庇佑,清爽無比。
“慚愧慚愧,竟忘了柳神君是天選卦修!”謝卿低頭懊悔,惹得柳惟釋一陣輕笑。
“倒也無妨,不過我殿中這紫檀竹,的确非你們所尋之物。”柳惟釋提盞親自倒茶,謝卿坐起身道謝。
“還請柳神君再指點一二,昨日尋來了血玉斑竹,也無甚作用,不知到底該尋那種才對?”銀竹端起杯迎着柳惟釋,符叙也學着樣子端起了杯子。
柳惟釋添過茶後回到主位,目光一一掃過了其餘四人,最後無奈歎了口氣:“因果莫測,我不便多說。”
沐葉啼笑道:“神君還在意因果輪回麼?”
“世間紛紛擾擾,不過因果難休,奉勸諸位一句,緣如水流,莫要強求!”
謝卿三人聞言皆若有所思,唯有沐葉啼指尖輕繞着杯口,挑眉輕笑道:“事在人為。”
柳惟釋見勸不動,也隻能歎氣回答:“罷了罷了,就當我不曾言說罷。”
說罷,柳惟釋剛端起酒杯,殿外小獸開始吱呀叫喊:“有客來啦!有客來啦!”
“今日還有人來?”銀竹望着殿外問道。
“這便又是事外因果了,昨日卦中,談神君可不會來我這觀音殿啊!”柳惟釋站起身迎接,在座四人也紛紛起身行禮。
“柳殿主好,謝殿主好。”
柳惟釋搖搖頭又是一句:“我可不太好!”
謝卿眼中隐隐又有道白光,面上皮笑肉不笑:“我也不太好。”
談繁怔愣了一瞬,随即颔首賠禮:“是我唐突了。”
銀竹擋在符叙身前,莫名有種不适。
柳惟釋頗感徒勞無功,對着沐葉啼道:“看來還是你說得對,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