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班穹轉過身,從書架子上取出一本圖鑒,翻開幾頁後找到了紫血旱金蓮的圖片,指給禧平看。
這畫作是用墨水所畫,禧平瞧着這旱金蓮的樣貌也沒什麼特别的,和普通的旱金蓮差不多呀!
班穹知道女兒還是沒搞明白,他又往後翻了一頁,這一次,殷紅如血的旱金蓮躍然紙上。
禧平受到極大的視覺沖擊,她越看越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
就在禧平回想時,班穹又告訴了她一件大事,“剛剛月大人走之前還說,原先在孔雀地和你争高低的那個仁愛堂的丫頭,叫苔苔的,也被上了鎖,她比惠風沉不住氣,強行解開後怕是時日無多了!”
禧平一聽這場悲劇,喜不自禁:“真的嗎父親大人!”
班穹點點頭:“月大人說的話應該是不會有錯的,孔雀地的後起之輩中也就她能和你一争,如今她既有這番遭遇,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你的神位也更加穩固了,你站在父親的肩膀上,一定能走得更遠!”
聽了班穹的一番話,禧平興奮地一個晚上沒睡,苔苔一死,她就是神地最年輕的神,所有的榮譽和豔羨的目光都隻會追随她。
對了還有霜見,要是霜見知道苔苔快沒命了,一定會重新找一個靠山,而她禧平,就是最合适的人選。
“咳咳咳”
月德容遠遠就聽到了女兒的咳嗽聲,她走的更急切了些。
“女兒!”
聽到月德容的呼喚,坐在窗前賞花的月兮和強撐着虛弱的身子,轉過身來回應。
她臉色煞白,雙眼無神,隻朝着月德容伸開手掌心。
“這是什麼?”月德容顫抖着說。
“母親大人,這是窗外飛過的蒲公英。”月兮和眼淚婆娑,“它們飛走了,離開了故土。”
月德容一怔,雙眼飽含淚水:“不要擔心!女兒,你能活下去。”
月兮和露出胸口的皮膚,上面沾染了大片的紅色。
這些天,月德容已經給她輸了許多神力,可依舊無用。
她們内心一陣絕望,再也忍耐不住,母女二人相擁而泣。
“女兒,都怪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若果我沒把你帶去逐龍地……”
月兮和搖搖頭,“母親,如果你不帶我去神地,那我就隻能像其他龍一樣,苟且偷生或者陷入沉睡了,你是我的母親,追随你,是我永遠不會後悔的事。”
月德容聽了女兒的剖白内心卻更不是滋味,女兒如此懂事,她卻頭腦發昏,沖動行事,給她帶來了不幸的後果。
即便如此,月兮和卻對月德容沒有一絲埋怨。
月德容肝腸寸斷,“如果當初勝利的是逐龍地,該有多好,你放心,母親一定拼盡全力救你。”
“蒙放那一擊,用了十足的神力,我沒有當場隕落,殘喘至今,已經是您傾盡所有了。”月兮和實在不願意讓母親犯險,“再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月德容從失魂落魄中清醒過來,此時她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女兒,我已經打聽到,有一種叫紫血旱金蓮的藥,能重鑄血肉,而這種藥極有可能在破軍大人身上。”
月兮和眼中仍然不見生機,全身泛着一股無力感,“母親,這可信嗎?況且破軍大人早就被封印在七隐山了。連太一大人都毫無辦法,我們又怎麼敢奢求呢!”
“還有一件事,一直和你作對的孔雀女苔苔,她強行沖破了浩天大鎖,現在也窮途末路,稚英他們也在找這種旱金蓮。”
月兮和聽到稚英的名字,心頭一驚,現在她對稚英的情感更加複雜了,月兮和回過神來,又無助地搖搖頭:“算了吧母親,我們是鬥不過她們的,從開始到現在,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月德容擦擦淚:“不會的,她們還不知道破軍大人身上有解藥,神藥隻有一株,隻要我們比苔苔先拿到,她就必死無疑,這樣一來你不僅能活命,還能去掉一個眼中釘。”
月兮和聽了母親的話,有些受鼓舞,她又感覺自己充滿了幹勁,“咳咳咳,幫我把止血藥拿來,我現在就喝!”
喝完藥後,或許是體力不支的原因,月兮和枕在月德容的腿上,昏睡過去。
冷風吹舞月兮和的散發,月德容慈愛地整理好她的發梢,“女兒,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若是沒有你,我如何獨活,沒關系的,我一定會讓所有欺負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強撕封印而已,如果救不活你,那就讓所有人陪葬,苔苔,稚英,蒙放、太一、甚至逐龍地,誰都别想好過!”
到最後,月德容的心從未如此堅定,她眼中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吞噬着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