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内,君豈明已經現出逐龍原形,他全身猶如繃緊的弦,氣喘籲籲。
月德容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陣陣惡臭,她内心頗感不妙,加快腳步走進房間。
之間君豈明耷拉着龍首,原本應該覆蓋龍鱗的地方,露出發爛腐敗的爛肉。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君豈明竟連逐龍最重要的龍鱗都搞丢了。
君豈明究竟拿龍鱗做了什麼?
她拼命壓抑着扭頭就走的心思,要不是現在人手不夠,自己也犯不着搭理一條半死不活的龍。
“你的身體廢了!”月德容毫不留情地直言道。
君豈明轉過頭去,不做回應。
月德容早幾百年前就見慣了逐龍的壞脾氣,對此也毫不在意,自顧自說:“關系不大,無非就是找一塊龍鱗的事,你還不知道吧,逐龍地的龍,并不是都隻有一塊龍鱗,有個人天生就有兩塊。”
君豈明微微動了動身體,“即便有兩塊龍鱗又如何,誰還能甘願獻出一塊來。”
月德容搖搖頭,“此言差矣,這個人一定會答應你的!”
君豈明這才正眼看月德容,“為什麼?”
“因為這個人正被封印在七隐山下,現在隻有你知道七隐山封印地的入口。”
君豈明不為所動:“我知道又如何,我可沒本事解開封印。”
月德容冷笑一聲:“解開封印是我的事。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不是一直在找神功嗎?神功也在那人身上。”
君豈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轉過身來,“那人是誰?”
“破軍!”
室内沉寂了好久,久到每一顆塵埃都凝滞在空中忘了下沉,久到月德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睡着了。
豈明緩緩調動神息,漸漸化作人形,月德容神情一松,看來她的話起了效果。
“走吧!”
跟在君豈明身後的月德容露出狡詐的微笑,真是一個武癡,随便扯點謊就信了,君豈明啊君豈明,你要學得東西還多着呢!
七隐山地底下的逐龍地神明,也該讓他們見一見太陽了。
月德容跟君豈明身後,二人一路朝着七隐山去了。
也許是體力透支,也許是心有所思,君豈明走得極慢。
神功,被喚做天衣無縫的神功,相傳蘊含着比鬥轉星移更急恐怖的力量,據說也是太一大人當年能入主神地最重要的原因。
自己這麼多年來,不惜一切在神學院苦苦學習,甚至放棄了那具被紫血旱金蓮滋潤過的身軀,不就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好的身體條件來練就神功嗎?
為了神功,無論失去什麼都在所不惜,隻為尋找更加健碩、适宜的□□。
月德容剛剛的話,可算是提醒他了,既然七隐山封印了這麼多神明,到時候運用若耶神功,再找一具又有何難?
隻是……
君豈明甯願拖着這副孱弱的身體還遲遲不願意動手……
是那雙眼睛,當那雙眼睛冰冷無情地指責他時,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和壓力。
從不在意任何人看法的他,獨獨迷失在她的眼中。
若是再随意換一具身體,她一定會更加失望吧!她會不會後悔為他引薦若耶氏,後悔用紫血旱金蓮救活了他,畢竟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紫血旱金蓮了。
君豈明身後傳來月德容的腳步聲,他内心的疑惑不斷上升,月兮和生命危在旦夕,怎麼月德容還有心思去七隐山?
恐怕她嘴上說着是為了神功,實則在替她女兒想辦法吧!
仔細一想,如今能夠讓月兮和回天的也隻有紫血旱金蓮了,看來七隐山下真是埋藏了無數的秘辛。
既然月德容那麼會自作聰明,還想利用自己做馬前卒,那麼君豈明也不介意陪她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