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谧的月夜下,月德容化為逐龍,全力以赴朝孔雀地飛去,沒過多久,她就到了班穹的府邸。
許是意識到了什麼,正在書房練字的班穹突然心煩意亂,他端起一旁的茶盞,吹去茶水上的熱氣,正欲飲盡,一張人臉突然出現在硯台上方,随後月德容緩緩從墨水裡現身。
班穹還是第一次見月德容以這種方式出場,多日未見,月大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月德容淡定地抹去臉上殘餘的墨水:“下次記得飲涼茶。”
班穹心有餘悸,連連答應下來,他忐忑道:“月大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月大人這個時候找他,不應該啊,自從他元氣大傷後,一直安分守己的和賽珍珠一同處理孔雀地的瑣事。
對于月德容,班穹心裡有敬意也有怨氣,這女人愛給他出主意,可最後往往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隻能對月德容恭恭敬敬,内心祈禱可别是有什麼棘手的問題需要自己處理。
班穹見月德容不做聲,再次詢問:
“不知月大人深夜造訪,有何高見。”
月德容回過神來,也不同他客氣,徑直坐在他的藤椅上,“我來拿藥。”
班穹松了一口氣:“令嫒的藥早已經送往逐龍地了。彪老闆一死,這藥仍舊由原先的負責人接手了!”
“原先的負責人是……”
“就是彪老闆從前的對頭鈴星。”
月德容已經意料到了這個回答,她放下茶盞:“我這次不是來問這批藥的,孔雀地盛産靈藥,這些年來,藥材又都是經你的手向逐龍地流通的,你知道的比我多,我來問你,你有沒有經手過一種很特别的藥----紫血旱金蓮。”
“紫血旱金蓮?”班穹表情一愣,神色複雜,他回憶起當初苔苔獲得的那株蓮,當時自己也放水了,難道月德容是來追究這個責任的嗎?
班穹可不想觸黴頭,想裝作完全不知的樣子,可是月德容眼神銳利的像要殺人,他隻好中庸道:“不知道月大人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
月德容想了想:“具體什麼時候已經追溯不清,不是近百年的事。”
班穹心中一喜,那就不是苔苔的那株,還好與自己無關。
“是的,約兩百年前,孔雀地曾經是出現過一株透明旱金蓮,那旱金蓮成熟得晚,即便有神血滋養,依舊尚未完開,仍舊是花蕾蓮株。”
“花蕾?若是沒全開又如何?”
“那區别可大了,開了的旱金蓮有好幾瓣,每一瓣都是獨立的,能用在不同的人身上,若是花蕾的狀态,就隻能供一個人用。那時逐龍地催得緊,我也隻能快馬加鞭親自送去的。”
月德容聽到紫血旱金蓮的線索,疑惑自己竟一無所知,她又擔心旱金蓮早就被蠶食,急切道:“當時你交給了誰?”
“逐龍地來的人身份尊貴,他坐在屏風後面一聲不響。”
“你再仔細想想,你到底給了誰?”
“我隻聽侍從喊他----破軍大人!”
從孔雀地離開後,月德容的眉頭皺的越發緊,關于紫血旱金蓮的一切仿佛都聚攏成一團迷霧,盤旋在她腦海中。
如果當時破軍大人已經得到了旱金蓮,為何不将這救命良藥給聖奶奶服用,反而眼見着聖奶奶香消玉殒。
破軍大人拿着紫血旱金蓮又有什麼深意?月德容仔細回憶着,自從聖奶奶強行解開浩天大鎖後不久,太一和逐龍地的紛争也到達頂峰,衆神也是在那時候,被封印在七隐山。
月德容有一種直覺,紫血旱金蓮還在破軍大人身上。
那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聯系呢?
隻是破軍大人也被封印在七隐山,誰又能将他的封印解開,仔細問個痛快呢!
月德容深知自己沒有那個實力解決現在的困境,她越想越悲哀,她的女兒,明明沒做錯什麼,一切都是她犯的錯,為何報應在她女兒身上,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班穹的女兒禧平見父親這邊還亮着燈,好奇地敲門詢問。
班穹将月德容尋找旱金蓮的事情告訴了禧平。
“這紫血旱金蓮長得什麼樣子,真有那麼好嗎?”
“紫雪旱金蓮可遇不可求,有着重鑄血肉的奇效,對于正常的自然是無用,可卻是無數體弱人趨之若鹜的。”
那月德容看起來也很正常,要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