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去，坐在姐姐的旁邊，說：“怎麼和就沒叫上我？你也知道我是最喜歡喝酒的。”

“我不是想讓你和李雲時多聊一會嗎？聊的怎麼樣，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

她向服務員要了一個酒杯，剛要倒上紅酒，就被姐姐按住。

姐姐說：“你可不能喝，你還要開車呢。你要是喝了，誰送我回去呢？”

“那我們今天就不回去了，怎麼樣？我們一會兒就去酒店開一間房，我們好好說說話。我們很久沒有躺在一張床上聊天了。”

“好。”

她喝下一口酒，說：“他人挺好的。”

“說謊。”姐姐移開看向她的眼睛，看向外面。

“我哪有說謊。你之前不也說他人挺好的。”

“你想用謊話來回複别人的話時總會做一些多餘的動作，比如像現在這樣喝一口酒。我說他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他好。”姐姐看着秋落說

“我就是覺得他還行。”

“還行怎麼能行呢？能和我妹妹在一起的一定要是最好的人。”

“姐，你知道的我對婚姻并不抱太多的期望。我早就能接受婚姻可以是一樁籌碼，一個交換資源的媒介。我們隻要能做到相敬如賓，互不幹涉彼此就好。我并不期待能有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來愛我，我也并不想一個他人給我帶來幸福。我本身就很幸福。也許這婚姻本就是一場資源的交換并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姐姐聽到她的話隻是說：“我不放心。你是我妹妹，不是交換的物，不是我用來解決障礙的工具。”

她握住姐姐的手，說：“我不在乎。李雲時也需要從這個婚姻中獲利，倘若我是這場婚姻中的犧牲品，難道李雲時不也是嗎？我們都不是犧牲者，而是漁利者。”

趙期笑着不言語。

“姐姐，你也是結過婚的人。你難道不覺得婚姻到最後也就是那樣嗎？就像我不喜歡姐夫，不也是因為我覺得姐夫并沒有像我愛你一樣愛的這麼多嗎？我甚至覺得他愛你也沒有你愛他那麼多。所以再好的婚姻又能怎麼樣呢？”

“可總有人是例外的。我希望你能是這個例外。”

“我也不可能是那個例外。我們能相敬如賓就已經格外珍貴了。姐，你也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

趙期笑着，眼神溫柔地看向她，說：“時間真是快啊。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對什麼都很好奇，總是問我各種問題。可現在我們卻在讨論你的婚事。”

“是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們還能回到你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還在彼此的身邊。”

“是，要是能回到那時候就好了。要是你留學的時候能和在一起就好了，那樣我們就能多陪伴彼此幾年。”

“姐，你肯定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呢？”

“我後悔了很多年的一件事。”

“你才22歲，有什麼能夠值得你後悔很多年的呢？你想要什麼姐姐都能給你辦到。”

“可我後悔的是什麼金銀财寶都帶不來的。因為誰能夠改變時間呢？姐姐，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要是我12歲那年能夠順從自己的心繼續留在國内上學或者去你留學的國家上學就好了。那樣也許我就能在姐姐身邊的時間多一些，那樣也許就不會有……”她欲言又止。

“抱歉，當時姐姐也沒辦法改變爸媽的決定。”

“沒事，爸媽也是為了我好。”

她們走出來，剛好碰見和朋友一起進來的李雲時。

她們的酒量很好，并沒有喝得不省人事，還清醒着。

秋落看見他，想趕緊走過去。

“看不見我。千萬别看見我。”她想。

“趙總。”在她們将要出門的那一刻，他說。

他與朋友說了幾句話，走到她們身邊，看向趙期說：“趙總。”

“李總不用這麼叫我，叫我趙期就好。”

“你也叫我雲時就好。”

“你有什麼事嗎？”秋落在一旁說。

“我看你們喝醉了不能開車，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秋落立刻說。李雲時看向她不自覺地笑了。

姐姐見狀也笑了，說：“不用送我們了。我們能回去。”

“我也沒事，不如送你們回去。”

看他執意堅持，姐姐看向秋落後說：“那好。我也回家看看小言。”

“嗯。”秋落點了點頭。

秋落把姐姐送回家後，坐到了副駕駛上，說：你這麼喜歡當司機，那我就麻煩你把我送回家了。”她松了一口氣說。

“好。感覺你和今天中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更像你自己了。這樣的你似乎更真實。”

她笑了，說：“你怎麼知道真實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呢？那你呢？現在的你是真實的你嗎？”

“我也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我了。抱歉，中午我的态度也可能不好。可能我把工作中的我代進了生活中的我。”

“那就一筆勾銷吧。現在想想我可能潛意識裡想要搞砸這次見面。”

“為什麼？”

“說不上來。可能是想讓你覺得我不好惹吧。也可能我比較排斥目的性太強的交流。”

他們到達小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