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好朋友周晴的那裡,周晴透過窗戶看見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想起秋落氣鼓鼓的模樣,更是笑得不能自拔。
“秋落,這一次約會怎麼樣啊?我看那李雲石也是長得一表人才啊。”
“什麼一表人才,裝模作樣,一點都不好,這都不是約會,這隻是見面而已。”
“怎麼他哪裡讓你覺得不舒服了?”
“很多地方,特别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我特别不喜歡。他剛開始說話沒多久就開始看我的臉,還說我和小時候差不多。誰和他認識呀,我小時候就和他根本不認識。他肯定是情場老手了,這一定是他交女朋友慣用的伎倆。白瞎他那張臉。”
周晴笑着,說:“你這張臉他不先看你的臉先看什麼呢?你不也是先看他的臉嗎?”
“那哪有那樣盯着看的。你不知道他當時眼中的神情。”
“眼中的神情?你們小時候不認識嗎?我為什麼印象中你們小時候認識呀?”
“我怎麼可能和他認識呢?我都沒見過他。更何況我今天見到他,我才想起來,他不是前幾年訂婚了嗎?怎麼聽他爺爺說他現在還是單身?”
“嗯,好像是五年前訂的婚,不過後來這婚事沒成,兩個人散了。”
“你看訂好婚了,結果散了,這人他能好到哪裡去啊?”
“那也有可能是别人的錯,也可能是雙方都有錯,也可能是那個人的錯。”
“百分之八十是他的錯。而且我都去給學生們上課了。他還沒走,還進班級聽我講課,聽我講完他還說我講的不錯。廢話,我講的好不好還用他說。”
“你是不是因為一開始沒有對他形成好的印象,就像你之前說你上心理學課時講的首因效應一樣。”
“可能吧,但我真的不太想見他。”
“他沒有那麼差。我和他交流過幾次,感覺他還挺有禮貌的。不過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難道他把他最差的那個樣子都展示給我了?你不能站在他那一邊,你要站在我這一邊。”
“我肯定是要站在你這邊的啦。隻是我覺得如果要結婚的話,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對象。”
“我才不會選擇他呢。更何況我說我要結婚了嗎?”
她此刻定想不到也就是在這一天她決定了結婚。
“好,不結就不結。我還很少見到有人這麼讓你生氣呢。這是第一次。”
“啊,這真是我第一次這樣嗎?”
“真的是。你平常都很理性,待人接物都是如此。你說你要始終保持一個客觀觀察者的視角。怎麼見到他偏偏就不一樣呢?”
“好吧。不說他了,我要好好看看你買的這個房子。”
“看吧。這個裝修風格怎麼樣?”
她看了看,說:“很好看。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想和父母一起住了?”
周晴想了想,說:“不好。”
“哪裡不好?”
“沒有我想要的那種自由。我媽媽總是幹涉我的決定。”
“我去你家裡怎麼沒感覺阿姨這樣呢?”
“我媽媽不像你的父母那樣幹涉我的重大決定,而是在一些日常的事情上,她總是幹涉我的想法。她對我的人生細節的控制欲太強,生怕我一點走錯,步步走錯。”
“你現在搬出來,你媽媽同意了?”
“肯定還沒有。所以我打算先斬後奏。買這套房子都沒敢用我爸媽的錢。”
“那你買這房子的錢和裝修的錢都是你自己出的?”
“嗯。我厲害吧。一次性付清。”
“你是真厲害。”
“我就是想告訴我爸媽,現在沒有他們的控制,我依然能過得很好。”
“那你這次做的很好。”
“你也可以的,不是嗎?”
“什麼?”
“秋落,你可别裝作不懂。你也可以擺脫掉自己内心的掙紮。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一定就可以的。”她重複這句話。
“那就期望能夠如我們所願吧。昨晚睡得太晚,我躺在這裡睡會兒。”說完,她躺在沙發上慢慢睡着了。
晚上,秋落接到了姐夫陳山的電話。
“秋落,你能去長風路的那家酒吧接你姐姐嗎?我今天走不開,小言他發燒了,我剛從醫院回來。”
“小言他現在怎麼樣?”
“沒事,他已經退燒了。你去接你姐姐吧,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一個人在那喝悶酒呢。”
“好。”
“晴晴,我姐喝醉了,我去接一下她。”
“好。你沒開車吧,開我的車去吧。”
她接過鑰匙。
秋落到那裡後,站在路的對面,透過玻璃看見姐姐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酒杯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桌子上還擺着兩瓶紅酒。
她看着姐姐就坐在那裡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秋落想姐姐在想些什麼?
她知道姐姐的無奈和辛苦。她也知道她最近在為上市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她也知道李家不願松口是因為李雲時的婚事還未敲定。她也知道李家長輩那樣的性格,若她不同意這門婚事,這份合作,她們定不能談成。
姐姐看見了她笑了一下,她也笑着走了過去。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