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趙擇淵接過話頭,繼續說:“此刻隻要傳令各處卡口加派緝捕,仔細盤查可疑人等,必會有結果!”
薛剛點頭贊同,爾後又提起賊匪身上的刺青,“大人,眼下衙門貌似風平浪靜,但實則波濤駭浪,我們必須要提防内鬼,而查明虎寨來曆是最為要緊也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所以我們行事更應謹慎,定要暗裡偵查!大人既将薛某視為最信任的親随,您不如将此事交與舍妹去查證,我二人定不負大人所托!”
言罷,趙擇淵的眼中閃現一絲光亮,他點點頭以示同意。既已商定策略,趙擇淵喚人傳上紙墨,薛剛一紙書信将實情告之。
翌日早間,趙擇淵帶着家宅小厮拐過街角往小巷去了,轉眼就到了薛宅。
主仆二人叫門之後便伫立台階之下等待。
須臾,薛紅衣開了大門,旦見趙擇淵免不了厭惡,叱聲道:“我哥都被你下了大獄,如今你還有什麼臉面敢登我薛家的大門!”
話音未落,小厮便要上前理論,趙擇淵将其攔住,自個走上前去,接着從袖兜裡拿出書信遞給薛紅衣。
“這封書信是永伯托我轉交給你的。”
聞言,薛紅衣半信半疑地接過,上面果然是薛剛的字迹——小妹親啟。
至此,薛紅衣才将趙擇淵讓進院裡。
屋内,薛紅衣細讀起書信,信箋内容無非兩條,一是親情叮咛,二是囑托她查證虎寨來曆。
看完,薛紅衣瞄了一眼趙擇淵,不過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道:“既受哥哥所托,我定會全力以赴弄清虎寨來曆!”
趙擇淵點頭,乃問道:“偌大的衙州城,尋查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非幾日工夫能查到!”
“這個就不勞趙大人您費心,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是江湖兒女,自有過牆梯的本事!”
薛紅衣再次瞥了一眼趙擇淵,說:“隻是我唯有一個要求,萬望趙大人護我兄長周全!”
聽罷,趙擇淵的臉上閃過一絲鄭重,說道:“你放心,我會盡力護他周全!”
至此,二人相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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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車馬不少。
接近晌午,兩個身着粗布衣衫的幫工推着泔水車向北門而去,到了城門口,例行檢查。
這時,一個官兵走了過來,旦見是這二人,道:“我認得你們,怎麼又是你二人出城送泔水?!”
言聽此話,兩個幫工笑呵呵,其中一個趕忙說道:“官爺好記性!如今世道蕭條,我兄弟二人靠着送泔水勉強糊口,隻一味想着多送幾趟,能多掙上幾錢!”
聞言,兩個官差并未多說什麼,隻管認真檢查起泔水桶,他們打開蓋子,一股酸臭撲鼻而來。
接着,他們又用佩刀敲擊着桶壁。此時,兩個幫工神色忽然緊張起來。
一番檢查之後領頭的官差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于是,揮手示意他人放行。
兩個幫工千恩萬謝,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城外駛去。
這時候,剛剛那兩個官差卻一直盯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一人說:“頭,你沒發現那倆人有點不正常?這幾天總見他們兩個頻繁出入送泔水,與素日不大一樣,以前送泔水的是楊老拐,有時是他兒子,而且都是每日辰時運送,哪有像他們似的午時出城?!”
“天,你倒提醒了我!”
說完,領頭的官差急忙調遣幾名官丁去追,而後又差遣他人去衙門報信。
兩個幫工溜得快,待找到一片樹林,二人倒淨泔水,又将胳膊伸進去幾下鼓搗,瞬間泔水桶的夾層被打開,而白花花的銀子就被掩藏其中。
二人急忙用布包上千兩銀子轉身欲向上頭交差,可沒等二人跑出去多遠就被官差團團包圍了去。
這兩個賊匪身手功夫不佳,未出片刻就被官差擒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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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賊匪被官差緝捕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趙擇淵的耳中,正欲率人出去,迎面碰上王儒律從驿站過來,趙擇淵見到王儒律,便将緝獲賊匪的消息告訴了他。
聞聽此事,王儒律的神色由訝異轉為平靜,乃道:“事在人為,抓住了賊匪,也解了松平的心病!”
直到這時候,趙擇淵的臉上才有了絲松弛的模樣。
二人交談之際,兩個罪行累累的賊匪也被衙役押到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