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何不能被我玩/弄?”沈旭清激動,“我又憑什麼任由他們蹂/躏?!”
“原本我是想在張成落單的時候把他殺/了,但是他未離開壽宴半步,使我一直無法下手····但是我不甘心!我忽然想到張盈翠幾日之後便要迎婚嫁娶,于是我有了其他計劃····”
趙煜插話道:“于是,你布下迷藥陣,利用張盈翠對沈月庭的愛慕之情,一石二鳥,不僅報了張成欺辱之仇而且将奸/污的嫌疑推給了沈月庭···”
沈旭清嘲笑道:“張成看不起伶人,認為伶人卑賤,如今那張盈翠可就懷了我這種卑賤下/流人的孩子····哈哈哈····父債子償,她一輩子都不會安生····一輩子都會被人說成是淫/蕩~女子!”
趙煜雙眉緊蹙,“奇兒也是你殺的?”
“沒錯,人是我殺的!”沈旭清沒有狡辯。
“你為何要殺他!”
沈旭清說:“天賜良機,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混進韓府當奴婢,而且沈月庭也住在府上。每次見到他,我都拼命的讓自己鎮定,心裡既怕他認出,卻又盼望他認出····”沈旭清神情落寞,“十年足以改變人的音容相貌,他當然沒認出我···為了報仇成功,我隻能暫且忍耐···”
·······
十年後的沈月庭還是那樣心狠手辣,拱手将自己的徒弟送給韓彬玩/弄,奇兒就如當年的沈旭清一樣,面對魔鬼一般的韓彬隻能乖乖就範,任由他們去淩/辱···那日,韓彬發洩完淫/欲後,沈旭清照例去伺候他盥洗,這次,奇兒被韓彬折磨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面對如此慘狀,不覺一種悲哀襲上心頭,沈旭清變得神情恍惚,腦子裡竟想幫奇兒解脫!
于是沈旭清将奇兒的腦袋摁進盛滿水的銅盆裡,奇兒沒有過多的掙紮,便被溺死!
直到奇兒死亡,沈旭清才慢慢緩過神來,思索片刻後,便想到要如何處理奇兒的屍體。沈旭清又生一計,他将奇兒拖拽到池塘邊,假借“有人落水”一來攪了夜宴,二來可以引官府調查韓彬與沈月庭。
······
這時,趙煜示意衙役把南苑兇殺現場拓印下來的腳印與沈旭清的腳印進行對比,兩項比對,确此一人。
趙煜手拍驚堂木,“啪,說說吧,你又是如何殺害張成、韓彬、沈月庭三人的!”
“那天半夜,沈月庭從外面回來,見他一人在屋,我便定了要下毒殺他,可他十分謹慎,并沒有飲下那杯毒酒···想來不被人懷疑,隻得作罷,另尋時機····待我離開後,韓彬便去了沈旭清的房中,我躲在門外偷聽到了南苑宴請之事···”
南苑夜宴正是殺/人好時機,三人厮混到半夜後,沈旭清便利用吹管将迷藥吹進屋裡,随後撬門進屋。他用火折子引燃蠟燭,三人并無一點動靜。沈旭清掏出匕首,毫不猶豫地朝張成、韓彬二人胸脯刺去,一下兩下三下····他用匕首發洩着心中的恨意。
張韓二人已了無生機。沈旭清走到沈月庭的跟前,看着他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恍惚,這時,沈月庭眼睛微睜口中呢喃了句“離兒”,此時沈旭清猶豫了,他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些美好的生活···不過,這些隻是回憶罷了,沈旭清毅然舉起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恰逢此時,沈旭清忽然聽見官府查抄南苑,接着就有上樓的腳步聲,他顧不得拔出匕首,于是吹滅蠟燭急匆匆地跳窗而逃。隻是南苑周圍各個路口有衙差把手,暫時無法脫身,他便隐藏在角落裡等待逃跑的機會,也許是沈月庭命不該絕,沈旭清看到有醫館的大夫出入,接着就看到沈月庭被兩個衙差擡出南苑,适逢這時,把手在路口的衙差被撤走,沈旭清然後借機逃走。
經過跟蹤,沈旭清得知沈月庭被安置在客棧中,經過多次踩點,終于等到衙差疏忽,再次讓沈旭清有了下手的機會,但無奈沈月庭命大,他的殺人行徑及時被衙差發現,遂,沈旭清破窗而逃。
沈旭清利用自己會喬裝的本事,進行踩點蹲守,得知沈月庭居然又被趙煜帶回了衙門!
此時沈旭清猶豫了,如今要去官府殺人無異于虎口拔牙自投羅網,但想到此,仇恨終究戰勝理智!
沈旭清經過多日察訪知道趙母心地良善,初一十五有去青雲寺上香的習慣而且每次都會經過街市。适逢韓府被官府查抄,丫鬟小厮被主人私賣給牙婆,沈旭清便想賭上一把,自賣投身到府上做奴婢!
“冤冤相報何時了···沈旭清你籌謀甚久犯下重罪,到頭來,賠上自己的性命···又值得嗎?!”
沈旭清嘁笑,“值得?有什麼不值得?呵···我的一切早就被他們毀了,滿腹的仇恨支撐着我活到現在,如今塵埃落定,沈月庭雖沒有被我親手殺/死,但是他壞事做盡,終究是免不了人頭落地···”沈旭清合上眼睛又睜開,“我已了無心願···”
此時,趙煜看着面前這個容貌清俊的伶人,忽感他的人生可悲又可歎,世俗的不公在他們伶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這時,一聲“離兒”打破了寂靜,沈月庭由衙役攙扶着進了公堂。
沈月庭面容微白,着一身淺衣,一如當年那般少年,眉目清秀。
四目相望,卻已相隔十年。
二人雙眼似噙滿了淚珠。
沈月庭掙脫衙差的手,費力地往前挪動步伐,差點兒摔倒時,被沈旭清一把接住。
“對不起···對不起····離兒····”
當沈旭清看到沈月庭的胸膛又被鮮血染紅,不由一行清淚從臉上劃過····
······
這日,趙煜坐在内宅花園的亭子裡,轉眼已到立冬,花園已不是夏令時節的百花齊放。趙煜反剪着雙手,此時,一群大雁從天空中掠過。
沈旭清與沈月庭被按律執法,二人判處斬首,擇日行刑。
隻是趙煜并沒有破案的暢快,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常言道,恨之深愛之切,所犯錯誤,不過都是因為人的貪嗔癡罷了。
“大人,您在想什麼?”
這時,青娘過來喊趙煜用午膳,尋了一圈,見趙煜在這裡。
“哦,沒想什麼···”
“今日立冬,有句老話叫立冬不吃餃子凍掉耳朵···”青娘眼帶笑意,“老夫人喊您去用膳,她包了您最愛吃的什錦餡兒!”
趙煜咧嘴笑笑,“那咱就走吧···”
說完,青娘點點頭,便走在了趙煜的前面,忽然,趙煜的一句話令她定住,“青娘,你便是在奉縣的黑衣人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