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小商小販在集市上設下各種貨攤,就在街轉角有份賣梨的小攤,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攤前挑着梨子,此刻,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開始按捺不住,看到中年男人别在腰間的錢袋,就想上去偷了。
偷兒正要得手之際,突然,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上去就攥住了他的手腕,口中罵道:“好個程三兒,青天白日你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偷竊錢物,我看你是想把牢底坐穿呐!”
陳三身上猛地一機靈,眼睛斜着一溜,正是馬捕頭!
程三呻,吟着,“哎喲喲...我的手...我的手...”程三接着求饒道:“哎呦喂....我的好捕頭大人,您饒小人這回,您饒小人這回...”
馬捕頭瞥眼面前的程三,這厮面無四兩肉,一對兒小眼兒四周有兩塊兒黢黑的黑眼圈,嫌棄地一把撇開他的手,斥道:“快說,你昨夜又偷哪戶去了!”
程三認慫道:“哎呦喂...捕頭大人您可冤枉死小人了,自打上次被放回來,小人至今行止端正,從未偷竊....”
馬捕頭冷哼道:“呸,剛才若不是恰好被我看到,那人的錢袋早就被你行竊得手了!”
此刻,馬捕頭記着趙煜交代的正事還沒有辦,就不想耽擱差事,便警告他:“倘若你再幹偷雞摸狗的營生,小心老子扒掉你的賊皮!”
程三看着馬捕頭怒目圓睜的樣子,腦袋猶如撥浪鼓,“捕頭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做見不得人的營生了!”
說罷,馬捕頭便轉身帶着一衆捕快離去,可剛走出去沒多遠,忽然想到什麼,遂回過頭沖着程三的背影喊道:“程三,你站住!”
程三轉過頭來,不得以在原地等候,接着,馬捕頭朝他走過來,小聲道:“我問你,你們盜竊來的贓物都會到哪裡銷贓?”
按照慣例,盜竊來的贓物都會急于銷贓,趙煜這才會命馬捕頭帶人到城中各個當鋪去查訪。隻是一圈下來,最近半月,城中大小當鋪并未收到來路不明的東西。
程三有點懵,讷讷道:“啊?當...當鋪....賭...賭坊....”
馬捕頭瞳仁一亮,胸中豁然開朗,陳三的話倒提醒了自己,他決定帶人去城西賭坊轉轉。
一衆捕快跟随馬捕頭徑直去了賭坊,賭坊門前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寫着“櫃坊”兩個字。
剛進門口,裡面的衆賭徒忽見官差,便吓得四面逃竄,賭坊店主見到闖進來的衙差,立刻小跑過來,滿臉陪笑:“各位官差老爺駕臨,不知有何貴幹?小人經營的可是正經的借貸買賣....”
馬捕頭叫道:“你真是不要臉的老潑皮無賴,這會子反倒還裝起正經人了,你不知道朝廷明令禁止開賭坊嗎?!”馬捕頭接着吓唬店主,“倘若我查出你有違反賭、博律法,老子即刻将你緝拿!”
賭坊店主吓得腦袋冒汗,一個勁兒的作揖,“官爺開恩、官爺開恩...”
查封賭坊不是目的,馬捕頭今日先暫且放他一馬,于是神情微緩,揮手示意店主來到一旁,“我問你,你且仔細回答...”
店主唯唯點頭,“官爺但講無妨...”
“本月十日至現可有人拿着來路不明的東西來賭、錢?譬如說名貴的朱钗首飾?亦或可疑的人?”
店主想了想,不十分肯定的說:“小人想到了李四,此人窮的叮當響,卻嗜賭成性,隻要賺一點錢就拿過來賭,可每次都輸個精光...不過前兩天的時候,李四興沖沖地來賭錢。小人瞧他一臉發财的樣子,便問他緣由他卻笑而不語,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枚金簪扔在了桌上!小人驚訝十分,李四這個窮鬼自己還吃了上頓沒下頓呢,他如何會有這麼名貴的簪子?”
“哦?那簪子現在何處?”馬捕頭問道。
店家不是好笑,“俗話說十賭九輸,他運氣向來不好,這簪子...自然到了小人手中...”
馬捕頭立刻伸出手,“我不妨告訴你,這簪子就是贓物,倘若你隐匿不交,一經查證,官府治你一個與賊人同罪!”
此話一出,店家無奈,隻有乖乖交出贓物。
...........
一衆捕快回到了縣衙。馬捕頭将今日的查證結果詳盡地禀告給趙煜。
“李四窮困潦倒、好吃懶做、又嗜賭如命,這種爛人,為了賭資便會铤而走險!”馬捕頭道。
趙煜點點頭,“此人甚為可疑,不過為避免抓錯人,咱們還是先讓宋夫人辨認金簪是否是宋婉瑩的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