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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煜、馬捕頭、夏仵作三人來到後廳的停屍房,掀開蓋在屍身上的白布,宋婉瑩的屍體雖做了防腐,但還是有些腐敗。趙煜翻看着夏仵作填寫的屍格,當看到記錄的顱腦傷口的剖面和深度,竟有些疑惑,“怎會有兩處面積不一的傷口?”
趙煜又問:“傷口拓印的圖畫現在何處?”
“回大人,在這裡!”說罷,夏仵作找出圖畫遞給趙煜。
趙煜又示意馬捕頭拿來高鳴作案的燭台,接着與拓印下來的傷口兩相對比。發現有一處傷痕正符合燭台造成的創傷,而與之有一部分重疊的傷痕更為深刻。而燭台是不會造成如此大的傷口剖面,在聯系傷口上的瓷器碎末,經此斷定,作案兇器不止一個!
“二位,人命關天的案子,還得要你們随本官去案發現場再次勘察!”趙煜一臉凝重。
馬捕頭、夏仵作彼此對視一眼,即刻抱拳答道:“卑職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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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片狼藉,從被翻過的抽屜、衣櫃及不見的金銀細軟,除去高鳴所交代的,倒像是劫财既劫色。
趙煜環顧四周,房間内落了一層土,桌上茶壺的周圍有三個白瓷杯,款式與茶壺應是一套,不過,怎麼會是單數的杯子?然後他的目光落在梳妝台上的泥腳印,而腳尖正對着窗戶,明顯兇手是跳窗而逃。緊接着,夏仵作将腳印拓印下來。
推開窗戶,前面就是院牆,趙煜走到院牆跟前,忽然見牆壁上有腳尖登踩的痕迹,他不禁想到有人翻牆而逃。
“大人,難道是案中案!?還是高鳴從頭至尾說的都是假話?”馬捕頭道。
趙煜深吸一口氣,“隻能用确鑿的證據去辨明事實的真假,任何憑空的推斷都靠不住....”接着,他吩咐道:“馬捕頭,勞煩你找到在這片打更的更夫,還有,既然是劫财,兇手便會變賣宋婉瑩的珠寶首飾以換作金銀,所以,馬捕頭你要留意贓物在坊間的流向!”趙煜轉而看向夏仵作,“夏仵作跟随本官回縣衙!”
二人抱拳領命。
趙煜、夏仵作在書齋内談論案情。
“你的意思是兇手另有其人?”趙煜問道。
夏仵作點頭道:“回大人,卑職仔細勘察梳妝台上的泥腳印,發現此腳印瘦長,雖與高鳴的腳型大緻無二,但是二人腳印發力點不同,此後腳印淺,這說明此人走路腳跟不着地,像是奔波勞碌之人!”
此刻,趙煜覺得此案走向越發不簡單,恰時,門外衙役來報,說是馬捕頭已将更夫帶到。
“小人參見大老爺!”打更的程老頭叩頭道。
趙煜擡手示意他起來,并問道:“想必你也知道傳喚你到縣衙來是幹什麼,本官且問你,本月十日亥時至子時,你可曾在案發現場見到過什麼可疑之人?”
程老頭居然沒任何遲疑,“回禀大老爺,這事兒小人記得清楚,那日下了一天的大雨,直至子時雨才停下。”程老頭繼續說:“小人每隔一個時辰打一次更,半夜子時,小人照例巡夜到案發現場,此時雨停了,月亮也出來了,小人剛走到巷頭,恍惚見一人影閃進巷尾眨眼間就沒影了,小人被吓了一跳,忙追過去看,也沒瞧見什麼。這邊房子連的不緊密,時常會有偷兒出沒,小民便使勁敲敲竹梆,口裡大聲喊了幾遍: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老漢可看清那人影的模樣?”
程老漢可犯了難,仔細想了半晌,“小人并未看清,隻覺那人身材瘦高....”
“可确定是子時?”趙煜問道。
程老漢道:“小人幹了二十年打更,時辰拿捏很是準确!”
趙煜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作案的真兇必然不是高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