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定定思索之後,仿佛是沒看見那裂口一般,轉而看向玲珑。
“聽聞你已習得我三分勁力,朝這山石,全力使出讓我看看?”
玲珑一臉不敢置信:“對山石??”
完了這手還能要嗎?
她連戳管得閑的腦門兒都戳得手指疼。
“這這這……我不行……”
她慌忙擺着手拒絕。
對她這副慫樣,紀無念橫了她一眼也不想勉強,橫豎叫她自己領略也好。
于是擡手挽起了袖擺,“那還讓是為父親自示範給你看看吧,看看你能習得幾成。”
說罷,隻見他兩指并于額間,阖目聚氣,這次他想使出滿成勁力的睥睨一指。
接着他定睛一睜,兩指全力指向那山石。
霎時間,玲珑隻聽見一道石破天驚之聲震耳欲聾,耳目皆被塵煙所擋,強烈的震顫叫她眼前一花,險些站立不住。
待塵煙盡數散去,紀無念收回手,那山石已俨然從中心那二指空洞皲裂開來,玲珑見狀不禁冷汗直流,隐隐覺得手指泛疼。
“我會将此絕學盡數傳授于你。”紀無念語畢,轉而看向薛沉雪,“薛侄兒,你也要替我督促她苦練。”
薛沉雪似乎也像是才大夢初醒,敬佩之意流露于眉目,颔首應道,“是,侄兒應當盡力。”
玲珑微微蹙眉,她爹擺起架子看起來确實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但在她眼裡這副架子到底還是裝出來的,怎麼看怎麼别扭。
不過為了配合一下薛沉雪,她還是硬着頭皮一道随他颔首舉拳,畢竟她爹在外形象一直都是威嚴又偉岸的降雲樓樓主不是嗎。
起碼薛沉雪是真的是打心眼兒裡尊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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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玲珑梳洗過後正準備休憩,一推開房門竟又見薛沉雪靠在她的床頭翻書。
慵懶又随意的微微耷拉着衣襟,烏黑柔亮的一頭秀發被他挽在左肩用絲帶綁住,顯得氣質格外溫柔随和。
他他他又想幹什麼?!
玲珑心中一緊,有些驚恐的同時卻又難掩色心,此時心裡竟然該死的開始期待起來。
薛沉雪正好擡眼望她,見她又躊躇在門口,便對她招手笑道,“杵在那做什麼?過來坐。”
這一笑簡直整個人都在發光,晃地玲珑心神恍惚,好像給她套了根繩子正牽着她往坑裡跳,偏偏還叫人無法抗拒!
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床邊坐下了。直愣愣的盯着薛沉雪的面孔失神,一時隻覺得喉口發幹,呼吸不暢,心裡有什麼東西像要掙紮着跳出來似的。
薛沉雪見她這樣的反應實在覺得可愛又新鮮,他從前明明是那樣不齒這些,可是除此之外他别無辦法。
他早就想得很明白了,如果這樣做能不斷緩和自己與玲珑的關系,他也願意這樣做,願意去摒棄掉他從前的那些固執己見,并且願意一直持續下去。
“你可知我今晚為何來此?”他輕柔着嗓音,一雙眼睛清透而澄澈,好似從未食過人間煙火。
“……不是為了勾引我?”
薛沉雪好像噎了一下,臉頰有些發燙道:“倒也不必這樣說……”
他稍稍猶豫了片刻,接着開始小心地嘗試着觸碰玲珑的指尖,然後慢慢握在手心裡,“我明日應當是要回趟嶺南,重建山莊一事迫在眉睫,所以……”
“所以什麼?”
玲珑眼看着他說到一半便窘迫地低下了頭,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薛沉雪微微颔着脖頸,那青絲如瀑,滑落在他的側邊,正好遮住了他已經泛紅的玉面。
“我想……想與你留下些回憶……希望你不要……不要忘了約定一事。”
他說完這些,玲珑能感覺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正在發顫。他的掌心很燙,并且還在逐漸升溫。
于是再遲鈍也該明白他什麼意思了,但玲珑此刻隻想裝傻。
“約定?什麼約定?”她故意裝作沒聽明白,為了為難他而湊上前去,“你說的回憶又是指什麼?”
薛沉雪果然紅着臉開始避讓她,一度被她擠到了床頭避無可避。
玲珑簡直要掩不住笑意了,實在是忍不了想要戲弄他的心,結果正在她還在得意忘形之時,他忽然轉過頭來,一把扶住她的後頸吻住了她。
本來隻是撫着她的手背,吻上來之後,他也逐漸大膽起來,用手撥開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這一吻實在來得太突然,玲珑一時無法反應,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薛沉雪也開始越發的主動,一邊動情地吻着她,一邊傾身就要壓過去。
待他扶着玲珑安穩躺于鋪上時,他才離開那軟唇,轉而凝視她的眼睛,微微喘息着道:
“回憶……就是我想牢牢記住的……”
正當他情到深處、迫不及待想要與她共度風月之時,他那雙含情幽深的眸子忽而怔住了。
這回輪到他的身體僵在那裡不得動彈,玲珑從他的脖頸處撫開了手,那裡赫然出現了一根極細的銀針。
“軟骨散。”
她幽幽開了口,反手将他輕輕一推,薛沉雪的身子便歪在了她的側邊。
對着他充滿震驚和疑惑的眼,玲珑壞笑着反過來壓住了他。
“唉,像你這樣高嶺之花一樣的美人就應該高高在上的等着被亵渎,怎麼能這樣主動呢?那還有什麼意思。”
說着,像是想要玩弄他一樣,輕輕扯開他的随意纏結的衣帶,那本就不算整肅的衣衫頃刻間散開了,他整個如雪般細膩白皙的身體便露了出來。
“你想要能牢牢記住的回憶是嗎?那我就給你吧。”
她其實并不想太過輕易的放縱。
眼前這個任她采頤的,還有身在蒼瀾院那個,讓她浮想聯翩卻又求而不得的,這世間少有的兩個美男子,她都想要。
所以這個主動位隻能讓她來做,為了能同時得到兩個人,隻能今晚稍微委屈一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