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連盡當即決定棄馬偷偷回淩州城去,剛剛殺那幾人時他感受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味道。
腦海裡直指向了伐劍山莊那一晚。
血刃堂卷土重來了嗎?這次是為了什麼?還是為了殺玲珑?亦或是為那被他殺掉的十七人報仇?
他現在必須步步為營,在身體完全恢複前都應盡量避免和他們之中的絕頂高手應戰。
三人随之隐入了深林,避開官道,蹤迹便不易被發現。
秦玉一直悶聲沒有說話,這池連盡怎麼回事,說好的重傷未愈呢?怎麼殺起人來都不見喘個氣的,剛剛那撥人裡明明還有三個末位天字,雖然順位不算靠前,卻死的和炮灰似的。
他必須想辦法告知袁破竹一些信息才行,若是重新入了城,要再殺人動靜可就太大了些。
袁破竹幾人很快便來到了剛剛發生過戰鬥的地方,這一片狼藉的屍體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想不到這池連盡如此棘手。”
莫少傾撓了撓額頭,看來這次人還是帶少了。袁破竹冷笑一聲:“這家夥要是很好殺,也不會在他手裡折損十七名高武了。”
“得,現在又加幾個。”莫少傾看着都肉疼,堂中高武都快折了半數在此人手裡了。
“你傳書給邪人飙,速來彙合,若是遭遇了池連盡莫要逞能,以拖延時間為主。”
袁破竹沉聲道,随即一個個查看這幾具屍體的傷口,心中有數之後又四處觀察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莫少傾立即照辦,喚來了他專門飼養的厮鹄,這厮鹄比一般的信鴿飛得更快,執行力也更強。
派去攔截齊連止的幾人雖然順位很高,但是以防萬一還是保守點好,堂内肯聽話的人真不多了。
“信已經送出去了,總堂……在幹啥?”
莫少傾見袁破竹正蹲在一處灌木旁一動不動,便貼心過去詢問。
“總堂,要紙嗎?”
袁破竹随即剜了他一眼,起身道:“看見那标記了嗎?”
莫少傾順着指示瞧過去,隻見一處葉片之上被人用血迹畫了一個小小的箭頭,正指着淩州城的方向,“他們準備潛回城了,你讓邪人飙聽我指令圍截,我們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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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走在最後,他們一路扒拉着半人高的草叢,隻有他走的最為吃力。
但也正好為他掩蓋了做記号的動作,池連盡一直以來總防着他,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跟血刃堂扯上關系。
誰也不會料到向來武力至上的血刃堂竟也會收他這樣的弱雞。
幾人摸索着前進了一個多時辰,周圍的樹叢已經越來越稀疏,應當是快要接近淩州城了。
現在唯一還不确定的是敵人在城門上的眼線撤了沒有,是否需要他去探一探情況,或者摸索一下别的進城路線。
“玲珑,你和秦玉在這等着,我先出去看看。”池連盡讓兩人躲在灌木中,他準備獨自潛上城樓。
在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的情況下,無法确定誰是敵人眼線的時候,隻能見到可疑的就殺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帶玲珑一起去比較好,就怕她不願意錯殺無辜。
想好了一系列可能發生的問題,池連盡輕輕躍出樹叢,誰知前腳剛落地,一群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
他長呼一口氣,到底還是中埋伏了……究竟問題出在了哪裡?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不過現在再想這個也沒意義了,專心應敵吧。
池連盡将手中雙劍挽起,擺出了應戰姿勢:“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那群人雖堵着前路,卻不似先前那批人見了就上。
玲珑眼瞅着出了事兒,對秦玉道:“我去幫師兄,你看情況照顧好自己。萬一我們要是打不過,你就偷偷跑吧。”
說完也不等秦玉回應,便也飛身躍出了灌木。
秦玉很想拉住她,那麼多血刃堂的高手,死池連盡一個就足夠了她去送什麼人頭?!
玲珑拔出劍站在了池連盡身邊,此時見她出來他當即是眼前一黑,“你來幹什麼?”
玲珑有點氣他這副态度,反問道:“幹嘛?我不出來我自己跑?跑回去我和鬼成親啊?”
池連盡兩眼一閉,雖然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但私心還是讓他不再多話。
提起劍來擋在了玲珑的身前,語氣軟了不少:“我先試探他們的實力,你看情況出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