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群人中站了個瘦高個子出來,那人留了兩撮小胡子,長得很是尖酸刻薄。
他拱手道:“在下血刃堂天字第九龐莫非,久聞池公子大名,公子于伐劍山莊一役可謂是威名遠揚。”
“廢話就免了。”池連盡冷笑一聲道,“你不急着出手,難不成是在等人?”
那龐莫非被池連盡一句話給堵住了,癟了癟嘴沉默了半晌,看來是被說中了。
這天字第九都來聽命行事了,難不成這次來了分堂主,或者說……來了總堂主?
“看來剛剛死的那撥人倒讓你們學乖不少,血刃堂的人何時也會保守行事了?可真讓人發笑。”
池連盡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前有十七後有八,死在我手裡的少說也有二十好幾了吧?你們血刃堂該不會是快沒人了,所以才怕成這樣?”
他輕轉着手中的劍,不住地發出輕蔑的嗤笑。這副嚣張的氣焰倒是玲珑從未見過的,讓她很是新鮮,若不是如臨大敵她很是想抱住再親一口。
“大言不慚!”龐莫非仿佛被他戳中了下懷,急地直想跳腳。
旁邊幾人也紛紛按耐不住,“早都說了,不必跟他多費口舌。”
“就是!殺了幾些個廢物還真把自個兒當戰神了?”
衆怒之下,其中幾人已經全然顧不得袁破竹的吩咐了,直接揚着武器直沖上來。
池連盡腳底生風,迅雷一般的身法配上雙劍,與數人纏鬥之下仍然顯得遊刃有餘。
龐莫非雖然喊的最大聲,但他一直在旁觀察着戰況,似乎不想輕易出手的樣子。另外還有兩人也屹然不動,氣場很不一般,應該都是相當的高手。
管得閑其實技癢得不行,聳了聳肩道:“二位老哥再不上,老弟我可等不及了。”
語畢,他兩手交叉往腰間一探,随即幾道銀色的镖盡數飛向池連盡,“嘗嘗老子的銀月镖!”
玲珑看準時機,幾個跨步上前扔出兩枚石子與那銀月镖相撞,再揮出一劍将剩下幾枚镖盡數擊飛。
想不到那銀镖被擊開後并未落地,反而調轉了個方向又飛向了池連盡。
這破镖怎得如此邪門?!
不等玲珑再有動作,管得閑拔出他腰間的鍊劍,往前一刺,那劍竟延長了十數尺直逼人面門。
玲珑霎時間以劍抵擋,又險些被其纏住劍身而慌忙躲開。
這玩意似鞭子又似鐵鍊,好不詭異。要是被那鋒利的鍊子繳住了長劍可不得了。
池連盡剛一個回身避開幾人的合攻,餘光瞥見這飛镖襲來。他剛剛注意到這東西有被玲珑擊飛過,卻絲毫不見其卸力,看來得徹底破壞掉才行。
于是他躍至空中,飛速旋轉着身體,雙劍亦攻亦守破開周遭斬來的劍刃,同時在飛镖近在咫尺的一刻蓄力劈出極強的兩劍,直接粉碎了這幾枚銀镖。
管得閑皺緊眉頭,氣急地喊道:“該死!老子的镖很貴的!”
說着,又加緊了手中的攻勢,玲珑光是擋開這鍊劍都已經很吃力了,還要同時防止被這鍊子繳去了武器。
年不壽望着池連盡那邊的局勢,很明顯的快要被他占了上風了,這小子劍法十分奇特。
若說人使雙劍通常一攻一輔,有一長便有一短,而此人卻使得兩手專攻之劍,仿佛長了兩隻右手一樣。這就比一般人拉高了将近一倍的上限,簡直就是耍賴嘛!
再這樣下去那五人也非折他手裡不可,龐莫非看出他想出手,冷言相勸道:“總堂就快來了,你可别跟那幾個家夥腦子不好使似的。”
年不壽不像他這般喜歡明哲保身,不屑道:“再死下去咱天字可真沒人了,堂主可是交代過的,再多死人你這東堂主是當還是不想當了?”
龐莫非兩眼一瞪,看這年不壽人一上自己明顯也待不住了,二人一前一後合力開始圍攻池連盡。
池連盡見這二人加入戰局,更是使出全力,前推一掌,後起一劍便重傷了兩個先前與他纏鬥之人。
若不是局勢有變,他應是有把握逼出幾人破綻再借機一擊必殺的,實在可惜。
另外兩人也早已是強弩之末了,但他不得不為了騰出手應對年不壽和龐莫非二人,隻以腳力将那兩個人踢出了戰局。
龐莫非好歹也是順位天字第九,自然是和前面幾個天字倒數比不得的,相比那年不壽自然是稍稍好對付一點。
此刻他以一劍對一人,來來回回過了數十招,卻仍氣息穩健。
一連下來年不壽不禁心想這人究竟是個什麼怪物,他與龐莫非二人聯手竟都壓不住此人?
誰想這龐莫非卻私自留了不少手,他仍然還在試探池連盡的上限,越是難纏的對手越是應當謹慎。心中暗暗盤算最好還是盡量拖延時間到袁破竹前來支援,這池連盡不知還有什麼後手,實在危險的很。
可年不壽卻壓根沒想那麼多,他此刻隻想趕緊找機會殺了池連盡,好給死了那麼多的兄弟一個交代。
此人不除必定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