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玉睡得正沉,窗外忽而閃過一道人影,他自然是無法察覺,但隔壁的齊連止當即便跳窗追了出去。
他輕功了得,不出百步便追上那影子。
隻見眼前倩影窈窕,正鼓着掌轉過了身來,“不愧是降雲樓主的親傳弟子齊連止……人家完全跑不掉呢。”
齊連止眉頭一抽,沒想這人影竟是個妖娆女子,不過這言語也太輕浮了些。
“你到底是何人?”
齊連止沉聲問着,這女子還饒不正經的癡癡笑道:“是半夜吸人精氣的女妖精喲。”
語畢,流漓紫擡起纖纖玉臂往前一指,瞬息之間便從她廣袖之下竄出一把尖利短刀,直刺向他。
他立即舉起佩劍,先拔出半截劍身擋住了刀尖,在那短刃彈開的一瞬已亮出鋒芒。
他出劍極快,出劍猶帶雷霆萬鈞之勢,那劍氣強到讓數十步外的流漓紫都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威壓。
而流漓紫卻扯起手中紅綢,那把被彈開的短刃迅速被她收了回去。
她深知此人太強,這出的這第一招都沒有十分的把握能無傷接住。于是趕忙運氣後撤,想當初她打天字前十都沒這麼慫過。
“還看!想看老娘去死啊?”
她忽朝左右兩旁喝道,霎時間屋檐兩方便躍起了數道人影齊齊沖向了齊連止。
突生變數,他隻能将劍氣倒轉,在這無數刀光劍影之中以劍護身,橫空旋轉着身體劈開周身襲來的劍刃,轉眼便擊退了這幾人的攻勢。
兩邊比拼了一波後便停下來對峙,齊連止輕挽長劍收在身後,倒想看看這些人是哪來的膽子敢來觸降雲樓的黴頭。
流漓紫站到那幾人身旁,有幫手撐腰也給了她不少底氣,于是又開始出言輕佻。
“齊公子,人家隻是想和你共度春宵而已,不要如此不識風月嘛。”
齊連止隻想讓她趕緊閉嘴,好好一個女子怎得如此不羞不臊。
其實流漓紫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這裡一共六個人就占了三個地字,真打起來六打一都不一定幹得過,若是聊天能拖得一時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見齊連止不理她,于是又趕忙發聲:“那個!齊……齊連止是吧?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齊連止立刻便意識到她多半是故意引他出來拖延時間,即刻心中升起不安,轉身猛然離去。
流漓紫直呼不好,身旁幾人面面相觑卻無人敢追。
“哪裡走!”隻聽一聲大喝,從廊坊間飛來一柄鍊錘,眼看就要砸中齊連止的面門,卻被他揮起劍柄擋開,借着後勁旋身落地才得以穩住身形。
“太好了又來救兵了。”
流漓紫忙帶着幾人追上去,攔住齊連止的是以東堂主為首,天字前二十位的四人。
“幾位是?”齊連止冷聲問道。
為首那光頭十分豪邁,大笑着便自報家門。
“在下血刃堂東堂主,天字第五邪人飙!”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天字第九龐莫飛,天字十四年不壽,以及天字十七管得閑。
前後十人一齊将齊連止圍得嚴嚴實實。
“血刃堂……”齊連止握緊了手中的佩劍,最棘手的還是來了。
——————————————————
昨夜齊連止一夜未歸毫無消息,池連盡直覺有些不對勁。
天未亮便第一時間推開了秦玉的房門,卻見他睡意朦胧的躺在床上,并無異樣。
于是又轉頭去了齊連止那兒,房中未見任何打鬥痕迹,但窗門大開,窗台上還粘了些灰,量不多,似是足印。
池連盡沉頓片刻,心想此時的齊連止若是中了調虎離山,那他們現在的處境怕是相當危險。
想到這兒他便立即回房把玲珑叫醒了,開始收拾各處物件。
“師兄……這是咋了?”玲珑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顯然是還沒睡醒。
“可能有敵人來了,我們得馬上離開。”說罷他還展開紙筆寫了幾行字,準備給齊連止留個書信。
玲珑騰地一下彈起來飛奔出去,“我去叫秦玉。”
他寫完後将紙條卷了起來,藏于書案之下,口中還喃喃道:“希望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