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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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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能忍多久?!這個家早就不是家了!”

母親的聲音帶着一種撕裂般的尖銳,像是繃到極限的弦終于斷了,每一個字都砸在我的耳膜上。

父親背對着我,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閉嘴。”

我僵在客廳門口,剛訓練完還帶着濕氣的隊服抱在懷裡。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父親帶着怒意的視線掃過來:“杵在那幹嘛?回你房間去!”

胸口猛地一沉,呼吸都變得滞澀。我下意識後退,手指摳緊了隊服濕冷的布料,濺到的咖啡漬黏糊糊的,像某種甩不掉的壞預兆,正順着布料的紋理慢慢洇開。

眼前是父母僵持的背影,一個緊繃,一個微微顫抖。空氣裡彌漫着一種冰冷的火藥味,壓得人喘不過氣。

怎麼會這樣?明明平時……

那股酸澀感頂到了喉嚨口。我想像平時一樣耍個寶,說句俏皮話緩和一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生怕自己一開口,這脆弱的平衡就會徹底炸裂。

手裡的隊服還在滴水,咖啡漬暈開的痕迹,像地圖上不斷擴張的未知區域。

回房間?如果我現在走了,等會兒出來,一切會不會變得面目全非?

最終,我什麼也沒說,像個提線木偶,機械地轉身,腳步虛浮地上了樓。

站在樓梯口,我能聽到争吵聲依舊在客廳回蕩,就像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比賽。我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步子顯得太急。

上了樓,走進浴室,我把隊服攤在洗手槽裡,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沖在手背上,激得我一哆嗦。棕色的污漬頑固地黏在纖維裡,像泥沼一樣。

我把它攤在洗手槽裡,用力搓洗。

就像平時洗掉訓練後的汗漬一樣,總能洗幹淨的,對吧?

水流嘩嘩作響,泡沫湧起又破滅。可那塊污漬隻是稍微變淺了一點,很快又重新變得清晰,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勞。

怎麼還不幹淨……

我咬着牙,加大了力氣,指關節搓得發紅、發燙。水花四濺,有些濺到了鏡子上,模糊了我的倒影。

“可惡……”低低的咒罵從齒縫裡擠出來。心裡的煩躁像地下水一樣不斷往上冒,無處宣洩。

洗衣液的香味和水的冷意混雜在一起。我盯着那塊污漬,感覺眼睛有點發酸。明明很努力了,為什麼還是這樣?

我擡手關了水龍頭,瞬間,整個浴室安靜下來。濕氣混着冷意,貼在皮膚上,怎麼甩也甩不掉。

我盯着那片污漬,眼神有些發散。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有水滴正慢慢落在布料上。

一滴,又一滴,沿着指尖滑下去,正好打在污漬中央,濺出小小的水花。

......奇怪,水龍頭不是已經關了嗎?

——夜晚的空氣濕冷。

夜風貼着臉頰刮過,帶着雨後的濕氣和涼意,稍微吹散了點訓練後的燥熱,卻吹不散心裡那股沉甸甸的東西。路燈的光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晃動,像暈開的墨迹。

打進全國……教練的嗓子都快喊啞了。這目标聽起來熱血沸騰,但隻有我們自己知道,那感覺更像是試圖用手掌接住一記對方主攻手的全力扣殺,明知道很難,還是得一次次伸出手去。

快到家時,我在巷口停下車,握着車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那種無處發洩的煩躁感在胸腔裡頂着,像一團被悶住的火。

巷子裡的路燈昏暗,光影搖曳。玄關的燈亮着,暖黃色的光從門縫透出來,卻照不進我心裡的陰影。

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我回來了。”

聲音像石子投入死水,隻蕩開一圈微弱的回音,然後迅速被寂靜吞沒。客廳裡隻有電視機自顧自地響着。

鞋櫃那裡,除了我爸的鞋,還多了一雙陌生的男士皮鞋,旁邊是我媽忘記收起來的室内拖鞋,散亂地擺着。

氣氛……很怪。像空氣裡浮着一層看不見的灰塵,讓人呼吸不暢。

老爸陷在沙發裡,報紙攤在腿上,眼神卻飄向窗外。老媽在廚房洗碗,水流聲開得很大,嘩啦啦的,像是在跟電視的聲音較勁。

“訓練還好嗎?”她頭也沒回地問,聲音平淡得像在念台詞。

“嗯,還行。”我幹澀地應了一句,想再說點什麼活躍氣氛,比如今天攔下了幾個好球,或者班上的同學又幹了什麼蠢事,但話到嘴邊,又覺得無比别扭,最終隻是沉默地走向樓梯。

木質樓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平時聽慣了,今晚卻格外刺耳。

進了房間,把包扔到椅子上,拉開窗簾,讓冷風灌進來。靠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腦子反而更亂了。

訓練時教練的話還在耳邊響:“黑尾,拿出隊長的氣勢來!”可一回到這個家,我就像個被戳破了的氣球,什麼氣勢都漏光了。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研磨的消息。

“今晚作業有點多,遊戲可能上不了了。”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在鍵盤上懸停,最後隻敲了三個字:“知道了。”

家裡的爛攤子,不能讓他知道。那家夥……光是應付訓練就已經夠嗆了。每次長跑結束,看他撐着膝蓋,臉色蒼白,連喘氣都帶着壓抑的顫抖,我就覺得……不能再給他增加任何負擔了。

甩甩頭,把手機扔回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又被我強行壓下去。

——某天放學後,球館那頭的落日正一點點沉下去。

光線斜斜地落在操場上,橙紅色的餘晖把影子拉得細長。地上的碎石在陽光裡反射出細微的光斑,偶爾被風吹動幾下,摩擦地面,發出沙沙聲。

空氣裡還有一絲微濕的潮氣,白天訓練時揮灑的汗味未完全散去,混雜在晚風中,貼在皮膚上帶來一絲黏膩。

大将優吊兒郎當地晃過來,嘴角挂着那種慣有的、讓人不爽的笑:“隊長,最近訓練抓得挺緊啊?”

我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廢話。”

他啧了一聲,故意放慢腳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也是,畢竟隊伍裡有的人,光是跟上熱身都夠嗆,真讓人擔心能不能撐到全國啊。”

我的腳步猛地頓住,攥着球包帶子的手驟然收緊。我轉過身,冷冷地盯着他:“你什麼意思?”

大将優攤攤手,一臉無辜:“沒什麼意思啊,就事論事嘛。孤爪那體力,啧啧……”

一股火氣“噌”地蹿上頭頂,燒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往前逼近一步,壓低聲音,語氣冷得像冰碴子:“把他名字收回去。”

他似乎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那種挑釁的笑:“怎麼?隊長心疼了?我不過是說句實話而已……”

“實話?”我打斷他,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他的臉,

“我知道他體力差,我知道他跑得慢,我比誰都清楚!但他每次都在咬着牙跟,跑到快吐了也不會說一個字!他的作用,輪不到你這種隻會動嘴皮子的人來評價!”

我的聲音不大,但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幾道目光投向這邊。大将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對我這個隊長有意見,或者對訓練安排不滿,直接沖我來。别拿研磨說事。”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周圍的腳步聲停下來,不少同學朝我們這邊看過來,竊竊私語在空氣中浮動,氣氛瞬間僵硬得像冰塊砸地。

我松開他的衣領,往後退了一步,冷哼了一聲,聲音淡淡的:“研磨用不着你擔心。”

“他未來可是球隊的支柱。”

大将優這才反應過來,擡手揉了揉被我揪皺的領口,勉強笑了一下:“行行行,别當真啊,我就是随口一說。”他的聲音明顯有點發虛,眼神飄忽地避開我。

夕陽的光線被樓牆切割成細碎的影子,我看着他狼狽地整理衣領,冷冷地甩下一句:“隊裡的事,我會處理,不需要你來評價。”

大将優不敢接話,目光在我和球館門口之間徘徊,最後悻悻地擠出個笑,讪讪地往後退了一步。

球館門口突然傳來響亮的吹哨聲,打破這凝滞的氣氛。

我沒再看他,轉身走向球館。“研磨的事,我心裡有數。”冷淡的聲音飄散在傍晚微涼的風裡。

……可那句“有的人”像根刺,紮進了我的心裡。隊裡,真的有人這麼想嗎?

如果研磨知道了……那家夥,肯定又會默默把所有事情憋在心裡,像隻受傷了隻會自己舔舐傷口的小貓。

該死。煩躁感像黏稠的汗水,怎麼甩也甩不掉。

——時間推到和杉鼠打友誼賽的前幾天。

那段時間,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渾身帶刺,面目可憎。

連我自己都隐約察覺到,跟研磨說話時,耐心越來越少,火氣一點就着。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帶着點小心翼翼。

可當時的我,被什麼東西魇住了一樣,根本沒把這些當回事。

訓練強度一天比一天大。球館裡永遠飄着一股濃重的汗味和消毒水味混合的氣息,地闆被排球砸得砰砰響,一聲聲敲在神經上。

教練叉着腰站在場邊,聲音比平時更嚴厲:“杉鼠那幫家夥打法是野路子,但不代表他們沒實力!如果我們連他們都拿不下,還談什麼全國?!這場友誼賽,絕對不能輸!”

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身上。“絕對不能輸”這幾個字,沉甸甸地壓在我的肩膀上。

“黑尾!腳步!攔網再果斷點!”

“是!”我抹了把臉上的汗,大聲應着,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但身體像生了鏽的機器,指令傳達到了,動作卻總是慢半拍。

隊友們跑動的身影、喊叫聲,織成一張越來越緊的網,把我困在中間,幾乎要喘不過氣。

“黑尾!你在看哪裡?!角度完全錯了!”

教練的吼聲像針一樣紮進耳朵。汗水順着額角流進眼睛,澀得發痛。手心黏膩得厲害,感覺連球都快抓不住了。肩膀像被卸掉了一樣酸痛,每一次起跳都覺得無比沉重。

我知道我該振作,該拿出隊長的樣子。

可是……那些畫面總是冷不丁地跳出來:母親轉身離開時決絕的背影,父親坐在沙發上沉默抽煙的樣子,家裡那片死寂……這些東西像背景音一樣在我腦子裡循環播放,怎麼也關不掉。

我甩甩頭,想把這些甩出去,專注于眼前的排球。可那種煩躁感,就像粘在身上的濕衣服,又冷又重,怎麼都掙脫不掉,緊緊地裹在心口,讓我隻想把什麼東西狠狠砸碎。

——比賽當天

空氣繃緊得像拉滿的弓弦,連呼吸都顯得沉重。

杉鼠的攻擊一波接一波,我們的防線不斷被推到界線附近。球場上傳來急促的喊聲和鞋底摩擦地面的刺耳聲,腦子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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