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拉着柔妃出禦書房,柔妃這才醒過神,半推搡半掙紮,“放肆!我可是柔妃,你們這些卑賤之人,怎敢如此對我……”
“嗚嗚……”柔妃叫喊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公公收回手,柔妃的嘴被手帕堵的嚴嚴實實的。他一個眼神,侍衛便飛快地将兩人帶離此處。
很快,柔妃被打入冷宮,蕭景瑜被貶為庶人的消息傳遍後宮,也傳遍朝野。
聽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莫過于皇後和陸家了。
蕭景瑜本是蕭景哲的有力競争對手,如今沈家被薛懷峥扳倒、蕭景瑜被廢、三皇子一黨倒台。二皇子蕭景賀沒有後台不足為懼,後宮近些年也沒有小皇子出世,皇位基本上可以算是落入蕭景哲之手。
*
坤甯宮中。
蕭景哲陪着陸皇後對弈,陸皇後眉眼中帶着笑意,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一子落罷,陸皇後收回手,蕭景哲看着眼前的棋局遺憾的搖搖頭,淺笑道:“母後的棋藝越發精湛,兒臣自愧弗如……”
一子之差,滿盤皆輸。
陸皇後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就你嘴甜。”
她看着眼前的棋局,莫名想到了沈家。
皇上籌謀多年,扶起沈家與陸家對抗,如今薛懷峥橫插一腳,讓沈家以通敵叛國之罪誅九族,他們跟這棋局何其相似?
無論是皇上,還是沈家,這次都輸的徹徹底底。
“薛懷峥倒是歪打正着,替我們辦了件好事。”
扳倒了沈家,如今他們陸家在朝堂之中再無其他世家可抗衡。這皇位,一定是屬于哲兒的。
皇後叮囑蕭景哲,“如今蕭景瑜被廢,哲兒你做事一定小心穩重,别讓你父皇抓住咱們的錯處……”
“兒臣明白。”
陸家。
陸太師手中拿着公文,卻并未翻動一頁,隻是看着眼前的燭燈出神。
門外一陣腳步聲走近,緊接着敲門聲響起,“父親,是我。”
“進。”
陸文忠喜形于色,今日沈家的倒台,簡直大快人心。
“父親,您找我何事?”
陸太師:“那件事,準備的如何了?”
陸文忠将臉上的喜色收了些許,嚴肅道:“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中……”
聞言,陸太師點點頭,讓陸文忠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陸文忠稱是,臉上又有些猶疑。想了想,他還是問道:“父親,如今沈家倒台,太子在朝中已無對手,那件事,我們還需要繼續下去嗎?”
陸太師神色莫測:“文忠,你還是不了解我們這位皇上,他可不像表面上那樣溫潤随和……”
陸文忠試探的說道:“您的意思,皇上還有後手?”
陸太師眼眸一垂,神色不明,他沒回答陸文忠的問題,隻是告訴他一切照常。
想起一事,陸太師又問道:“沈家的事,薛懷峥是怎麼發現的?”
這麼多年,沈家與南夷勾結,就連他們陸家都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迹,薛懷峥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找到證據,将沈家置于死地的?
陸文忠搖搖頭,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陸太師感歎:“看來這長安,真是人才輩出啊!”
薛懷峥此人,不簡單。比起他的父親薛清揚,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不能拉攏,那将是他們日後的心腹大患!
*
沈大人通敵叛國證據确鑿後,皇上下令讓人嚴查沈家,跟此事有關的大臣全都一同下入大獄,朝中三皇子黨人人自危,不少官員被牽連落馬。
在查抄沈家時,金銀珠寶、字畫典籍數不勝數,就連沈家被燒掉的藏書閣也隻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從沈家搜出巨額财富全部加起來可抵晟朝十年的國庫收入。
皇上震怒,下令将沈家财産全部充公,獄中涉事官員全部處以斬首之刑,七日後午門問斬。
薛懷峥聽聞此消息時,臉色平靜,隻是在忠勇侯府的祠堂給他爹上了一炷香,心中默默道:“爹,孩兒給您報仇了。”
就在沈烈即将行刑的前一晚,他讓人給薛懷峥遞來消息,說想見他一面。
薛懷峥心中狐疑,沈烈跟他有什麼好見的?
來人傳話道:“他說,他知道有一件事,薛小侯爺一定很感興趣,如若不來,恐會後悔終生。”
薛懷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來了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