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旁的輔導員恍然大悟,難怪黎呦呦這個學期請假那麼少。
原來是情況改善了。
熱搜頭條居然就在自己身邊,幾人吵吵嚷嚷,甚至開始嫌棄坐在闆前不方便交流,換了一張方桌大家一起坐。
開始八卦兩人的戀情細節。
美其名曰,學習先進經驗,以後找女朋友可以用。
一行人啧啧贊歎着浪漫堪比偶像劇的橋段,黎佑許挑着能說的簡單說了兩句——自然是沒說自己是如何憋屈又如何坎坷獲得名分的。随後有人問起:
“那你以後想好以後做什麼了嗎?不轉行?”
做護士多苦啊。
言下之意便是,你如今有了這麼了不得的女朋友,還不是想做什麼做什麼,沒必要再在醫院伺候病人。
他們已經大三,下學期便要去醫院實習,之後如果有想學業上更進一步的打算的話還要考研,忙得不可開交。
已經到了要為自己未來考慮的時候了。
但黎佑許的情況不一樣。
他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如今不過是借了黎呦呦的身體,出于對别人的未來負責的打算,他并不想要在原先的道路上偏航。
願意學習和考試,無非也是他難得有點興趣,以及成績好了對“黎呦呦”來說并沒有壞處。
黎佑許聞言,看了陸瑤一眼。
陸瑤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兩人情況特殊,什麼未來啊以後啊都不好說。黎佑許連“黎呦呦”這個名字都不願意去改,就這麼任由一堆人整天叫着,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
如果有回去的機會,他大約是想回去的。
那自己呢?
陸瑤下意識挪開了視線。
三文魚不小心蘸多了芥末,她閉着眼感受那直沖頭頂和鼻腔的辛辣刺激,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一個黑色茶杯被放在自己面前,她聽見黎佑許淡淡的聲音:
“就跟你們一樣,該實習實習,該考驗考研。”
剛剛問這話的人咂了咂嘴,半晌道:“那你是真熱愛護理這個專業。”
黎佑許不置可否。
一行人酒足飯飽,輔導員再三和黎佑許确認“真的不用申請緩考嗎”,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他又多問一句:
“寒假之後,還回學校嗎?”
黎佑許手裡拿着陸瑤的羽絨服,給她套上袖子,聞言揚揚下巴:“看她到時候怎麼說。”
上不上學的有什麼所謂,重要的是她開心。
輔導員嘴巴張了張,說不出什麼。
也是。人家那種家庭,哪裡看的上他将來那點死工資,想要什麼、做什麼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每天陪在她身邊,讓她高興、給她提供情緒價值才是最主要的。
何主任歎了口氣,站在一旁看着黎佑許為陸瑤穿上羽絨服又拉好拉鍊,才把悄悄把黎佑許拉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愛情不可靠。無論如何,畢業證還是要拿。别對不起自己十年寒窗苦讀,到頭來兩手空空。”
黎佑許笑笑:“會的。”
*
元旦假期過後,黎佑許仍舊照常陪伴陸瑤上班。兩人隻在半山别墅短暫住了一晚,便又回了日常更方便的金水灣。
隻有那個被莫管家補好的玩偶,被陸瑤讓人特地送來,用來每天晚上睡前看手機時墊在頭下。
陸瑤有的時候想後背靠着黎佑許時,懷裡空空,想抱着睡。都被黎佑許不滿抽出來。
“有我沒它。”
陸瑤不知道他複習的怎麼樣,卻也知道他每天閑暇時間都在看書。考試時不得不去學校,她便讓兩個保镖陪同他一起。
原本是四個,被黎佑許制止。
“以前日常出門都隻帶兩個,不用那麼誇張。”
陸瑤想想,也是。
大學裡最容易丢的,不是大學生,而是外賣和雨傘。
臨近年關,陸瑤依舊輾轉于各種合作夥伴的年終晚會和宴請,黎佑許現在也不強求和她一起出席,多數時候他會在家等她,或是在舉行宴會的酒店找個包間看書。
因為黎佑許,她大部分時間都帶着秘書室的另一位女性秘書出席,隻有偶爾她不方便時,才會選擇帶方嘉。
但其實沒有方嘉用着順手,唉。
方嘉是誰啊,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從生活和工作上雙重貼心照料,哪怕換了個芯,也依舊神奇地能一個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而且,不帶方嘉出席,有一個最明顯的弊端。
她們老問,方嘉為什麼沒來。
酒會上,秘書在她耳邊告訴她眼前來人是誰,陸瑤嘴角勾起笑容和對方寒暄。
“陸總,聽說陸董馬上就要回國,到時候一起聚聚,你可不能不來啊。”
“當然,我一定去。”
“方總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