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顯然沒想到吳媽會說出如此……

前衛的話。

她愣了一下，看到同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黎佑許，“對，太對了。”

吳媽得到肯定，又把題目分析了一遍，“你看嘛，又不是睡了一堆，需要一個名份來證明自己比較特殊。已經是唯一一個了，這男的還想怎麼樣嘛，真是不知足。”

“而且，小姐，我跟你講，驗貨很重要的哦！好多男人故意講什麼‘不舍得碰你’喽、‘要留到新婚之夜’嘞。哦喲，時代都不同了，小情侶感情好甜甜蜜蜜很正常嘛，有點本事的才不會等着的！但凡這麼講的，”吳媽壓低嗓門，“十有八九，都是有隐疾的！”

吳媽講的非常有道理，陸瑤原本落在黎佑許臉上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往下挪。

“——最好貨比三家！”

剛剛過來準備一起吃早餐的方嘉見餐廳一個人都沒有、反而都聚在廚房，便也湊過來看看：“瑤瑤，怎麼在這？”

落在黎佑許身上的目光還沒收回，方嘉一出聲，陸瑤的視線下意識掃了過去——

那個需要“貨比三家”的“貨”的位置。

然而暢通無阻的視野被一隻手掌擋住。

“好了，可以了。過來人的經驗就傳授到這，走，吃飯了瑤瑤。”

三人往外走，方嘉還詢問道：“什麼貨比三家？菜不新鮮還是肉的質量不好？需要更換供應商嗎？”

陸瑤坐到餐桌旁，想了想回答：“此菜非彼菜。”

黎佑許也跟上：“此肉非彼肉。”

接受到陸瑤無語的眼神，他挑挑眉，往牛奶裡加好麥片遞給陸瑤：“給。”

“不要，我今天要喝粥。”

黎佑許收回手，把那碗牛奶泡麥片放在自己面前，随口問道，“你不是不愛喝粥？平時煮了你都喝得很少。”

“不太一樣，你煮的……不夠黏糊糊，我喜歡這種，”她避開粥裡的魚片和海參，舀起一勺米，“你看，稠稠的，米湯也很白。你煮的不是這種。”

“挑嘴。”

“就挑。”

方嘉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連吃頓飯也停不下來聊天拌嘴，感覺眼前的食物難以下咽。

刺眼，刺耳。

“所以你到底要考慮多久？”

陸瑤一勺粥剛剛送進嘴裡，聞言嗆到咳了兩聲，“怎麼你現在是不是要看到一朵雲都要問問我那像不像我沒答應的告白？”

黎佑許把水杯遞給她又幫她順背，“嗆到就别說這麼長的句子了，偶爾不擡杠不會怎麼樣——是。”

“……”

“瑤瑤，原來你還沒答應小黎的告白？”原本沉默的方嘉突然出聲，語氣中隐含驚訝和掩飾不住的驚喜，“我還以為……”

黎佑許皺眉：“誰問你了？”

方嘉端起一副正宮教育不知好歹的二房的架子，帶着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的語重心長：“小黎，不是我說你，你看，多少人想待在陸總身邊都不行。現在這樣，你應該知足。”

知足個鬼。

你最沒立場說這個。

我看你天天待在陸瑤身邊也挺不知足的，整天搞些小動作，以為誰沒發現呢。

黎佑許冷哼一聲，沒理他。

大約是心情好了些，往常在餐桌上一向話少的方嘉又主動開啟了一個話題，“對了瑤瑤，陸董說今年會回來過春節。”

“誰？哦……啊？”

“林景容昨晚給你打視頻電話你沒接，就打到我這來了。他在赫爾辛基遇到了叔叔阿姨，三人一起吃了晚餐。”

陸瑤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樣聽起來，怎麼感覺原陸總和父母的關系不是特别親切呢？不然，父母和朋友在外碰到，哪怕當時電話沒接到，怎麼也會事後再發個消息吧？

怎麼會是林景容張羅着打視頻呢？

她面上沒什麼反應，隻淡淡問道：“林景容？他上周還和我說在德國，生産線的事處理好了？”

“應該是處理好了。他說去芬蘭是為了拜訪一位已經隐居的室内設計師，想要請她出山。”

陸瑤疑惑：“他連這些事都跟你說？”

幹嘛跟别人的助理彙報行程。

你們倆不是也互相看不上眼的嗎？

有了黎佑許，又一緻對外了？

這樣想黎佑許又蠻慘的，所有男人都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甚至為了對付他、原本看不順眼的人也因此而抱團。

而自己。

又遲遲不肯給他名分。

……

停，不要沖動。感情要慎重。

“林總應該有給你發消息，沒收到嗎？那可能是國外網絡不行，”方嘉像是早就想到她會這麼問，玩笑道，“他大約是知道你不愛看消息，又怕你偶爾想起來會問，便也順便告訴我了。”

陸瑤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景容的對話框被折疊了。與其他不重要的人的信息混在一起，隻顯示一個小小的紅點。

點開一看，嚯。

文雅版向語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