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發生什麼事,向語驚都跟你說過了吧?”
艾聞:“說過了。”
陸瑤:“……?”
艾聞:“……。”
陸瑤看着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還有點驚奇。
怎麼,被頂頭boss找上門,直接自暴自棄了?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叫你來是讓你反省的,不抓緊表忠心,在深沉個什麼勁兒啊。
“啊,我?”他撓了撓頭,爆炸卷毛更加蓬松,“其實經紀人本來也不是時時刻刻陪着藝人的……”
“但是,”陸瑤偏偏頭,推開黎佑許送到她嘴邊的蜜瓜,“經紀人、助理、保镖甚至司機集體消失,離譜吧?宴席上什麼人都有,這種事你不會提前想到?要是我今天不在這,會産生什麼後果,你敢想嗎?”
“你是希望向語驚在宴席上跳舞、被人發到網上去笑話一輩子;還是希望他跟電視台鬧僵,從此拍的劇上星都少了一個渠道?”
艾聞聽着一連串的疑問句,額頭上的汗變成了瀑布。
“把你這破羽絨服脫了,熱得一頭汗——能當上向語驚的經紀人肯定有你的過人之處吧?”
并沒有,純粹是誤打誤撞,從向語驚還是個糊穿地心的練習生時開始就跟着他,一直熬到向語驚出頭,他也搖身一變成了金牌經紀人。
“别煩——”陸瑤再次推開黎佑許端到嘴邊的蜂蜜水,疑惑道,“我看過向語驚以前的照片,還有人在下面評論經紀人哥哥為什麼不出道,那時候的經紀人不是你。”
艾聞終于有動作了,他擡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表情複雜。
向語驚開口答道:“艾哥從出道前就一直跟着我……”
“不對吧,”陸瑤直起身子,找出手機相冊裡存的照片,“那這人是誰?”
包廂内的沙發是複古宮廷風,紅絲絨綴着金色複古花邊,頭頂的純銅吊燈繁複而精緻,镌刻着蠟燭火苗形狀的水晶。在艾聞看來,陸瑤就像個皇帝一樣,翹着腿倚在沙發審問,旁邊的男人——
像影視劇中總是給皇上喂葡萄、卻一直被不耐揮開的狐狸精妃子。
“就是……我,這幾年有點發福,加上我老婆要跟我離婚,”頂着黎佑許從看到那張照片開始就莫名敵視的冰冷視眼神,艾聞收回視線,拉開羽絨服拉鍊,結結巴巴道,“總之是我。”
照片上的向語驚還相當青澀,但是能看出來是個底子很好的帥哥,隻是造型有點非主流。而照片裡的艾聞——
怎麼說。
居然是個帥哥。
雖然和現在的向語驚或者黎佑許比起來還稍微差點,但和現在的他比起來,簡直是帥得驚人。
陸瑤眼神複雜地搖搖頭,語氣惋惜,說話卻直白:“非常能理解你老婆為什麼要跟你離婚,落差太大,換誰也接受不了。”
艾聞無助地看了向語驚一眼。
救救哥,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簡單抨擊了一番艾聞作為已婚男的身材管理,她很快又把話題繞回來,“所以是沒什麼過人之處對吧?行,換人。”
“明天我會親自聯系合樂的……那個誰,商量這件事,”陸瑤哪裡知道合樂現在的總經理叫什麼名字,她含糊帶過,“你們公司的财報我看過,雞飛狗跳的,一堆人指着靠向語驚吃飯呢,就這麼個待遇。”
“向語驚作為合樂最大的一棵搖錢樹,各方面配置必須拉滿——包括經紀人。”
當着搖錢樹本樹的面說他是搖錢樹什麼的,這事恐怕隻有陸瑤做的出來。
為向語驚全方位的出了氣,陸瑤聽着系統播報任務完成的聲音,也長舒一口氣,往沙發背上靠了靠,又想起另一件讓她有點在意的事。
“向語驚。”
被她點到名的男人先歪了下頭,随後緩緩擡起。
“你本來話就這麼少嗎?”
“嗯。”
陸瑤動了動脖子,回頭看了一眼黎佑許不知道何時搭在沙發背上的手臂,無語收回眼神。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讓艾聞先去外邊等,待他出了門才繼續問道:
“那些信息是你本人發的?”
“……是。”
“為什麼要那樣發?”
“您以前跟我說,男人要懂得争取、懂得表現自己。”
“所以你就上我這争取、表現來了。”
“……是的。”
表面明媚妖豔男明星,實則純情害羞小白兔。
陸瑤緩緩睜大眼睛,好新鮮的人設,沒見過!
眼看着紅暈從向語驚潔白的襯衫領口爬上耳邊、再蔓延到臉頰。如此反差,她不禁擡手捂住嘴,下意識拍着旁邊人的大腿和他共同分享這一見聞:
“好純……!”情。
拍了幾下意識到不對,她幾乎是以被火燙到的速度把手從黎佑許的大腿上收回。
随後捂住嘴的手也緩緩下移,卡住下巴,變成一個思索的手勢:
“嗯……我覺得你可能是聽錯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是‘藝人要懂得争取、懂得表現自己’呢?”
她在“藝人”兩個字上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