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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繞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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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串剔透發亮的水晶項鍊。

水晶在現代十分常見,但在上古時期卻格外珍貴,隻有上層貴族才有的佩飾,而打磨得如此精湛,則更是少見。

曹丕冷眼帶崔纓從人群裡離開,回到主院,秦淳和曹節在榻前見她傷重見血,紛紛哭紅了眼。崔纓笑着,還沒來得及去安慰她們,便撐不住昏迷過去。

後來幾天,曹丕每日都會來看望她,還親自持碗喂她喝粥吃藥。夏末的涼夜,已有不少寒意,在溫衾中有人遞來一口熱粥,這份溫暖,讓崔纓感動,讓她刻骨銘心,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

可那人,不是曹植,而是曹丕啊。

為了避嫌,崔纓屢屢婉拒,更因郁郁寡歡,将内室反鎖不見人。

一直以來,她都不受曹府衆人待見,原來有沒有曹丕關照,都是一樣的。曹植姐姐曹銀對她的讨厭,更讓她倍感打擊。

就這樣渾噩了幾天後,崔纓終于頭腦清醒了一些,再回想當日發生的首飾丢失案,總覺得許多古怪:一則,是任霜當日反應,實在太過真實自然,完全沒有扮演的痕迹;二則,曹銀素來以持家獲譽,幾乎不可有意針對他人,也就是說,任霜可能真丢失了首飾。可是,倘若那串珠鍊真的對任霜很重要,她怎麼可能不去榻下搜查呢?怎麼可能會漏掉任何一處空間呢?

為了解開心中的謎團,崔纓決定去找任霜,坦誠跟她交談。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傷口愈合得很快,休息了幾天,崔纓便已然能下地活動。當她披着長發,系着外衣,在院裡閑步時,有落葉垂在她肩頭,擡頭看去,卻發現樹上棗子早已落光,而成熟的梅子還剩三成。

夏天就要過去了,冬天還會遠嗎?

正當她惆怅之時,忽聽女婢來報,任霜登門拜訪。

思蕙和文蘭都緊張起來,崔纓安撫住她們,不許任何人将這消息外傳。随後打開院門,熱情将任氏迎進院内。

任霜對崔纓恭敬的态度頗為驚愕,看着她缺少血色的臉龐,任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終究保持沉默,冷漠地與她擦肩而過,緩步來到井邊石凳坐下。

已是傍晚時分,天上雲層厚積,陣陣晚風自屋檐拂下。那凋落的碎葉,也并未枯黃,而是正值沃若青翠。不知為何,崔纓忽而覺得這陣晚風,格外清涼。

“我素來嗜酸,最喜青梅,可西園太遠,早梅也并不盡如人意。唯有你院中的晚梅,是這季節還有的。你尚未入府時,年年我都來此院中摘梅,算算日子,已是第三年了。”

崔纓定睛看着她,道:“我也嗜酸,不好甜。”

任霜仍舊坐在石凳上,目視遠方,自顧自地說起:“可有些人,他們覺得日子過得苦,吃點甜的,心裡就會好很多。但我不一樣,偏是酸的吃食才勾得起胃口,每日都有些酸酸的滋味,那才是真正的甜。”

說罷,任霜怅惘地仰望,目光投在那樹上最後三成的梅子上。

“梅子熟透了,也許就甜多了,可一旦熟透,也容易掉在地上腐爛。”

崔纓站在一旁,看着那張妍麗的側臉,聽她感傷此言,頗為觸動。

任霜,其實很美,一點也不遜色于甄妤。看得出來,她的少女時代一定是熾熱而奔放的性格,隻是如今卻愁容滿面,精神不濟,讓人不免生憐。

“你可知,你這蕙蘭院,本是袁府的舊院?”

“知道。”

任霜起身,撇開侍婢,開始繞着院圍踱步,小崔纓緊跟其後。

“那你可知,這裡曾是何人的住所?”

崔纓搖搖頭:“不知。”

此刻隻有崔任兩人。任霜回過頭,微笑着看向她,一字一字說道:“是袁譚之女,袁莺。”

脊背一陣涼意,崔纓沉默了。

袁莺的名字,已遙遠得像是上輩子聽到的了,崔纓也再沒有将袁氏敗亡的事放在心裡,生怕回憶起數不盡的殘忍現實。

“怎麼,你不害怕?”

“為什麼要怕?”

“聽子桓說,你與袁莺長得極像。住在這兒,就不怕天道輪回?”

“我是崔纓,我不會年紀輕輕就死去。”

話剛出口,崔纓就心虛得低下了頭。

當然,任霜不會知道她心中所想。

“我隻知道,這裡清幽僻靜,是個讀書的好地方。”崔纓把目光投向鄰院朱華館,欲言又止。

“可曹家不是人待的地方啊……你本不屬于這個家。”任霜把前半句話說得很輕很輕,而後半句卻很有分量。

崔纓聞聽此言,驚詫得一時說不出話,隻是試探性地問她:

“為什麼替我着想?”

任霜輕笑,與她背對背站着。

“我來,隻是要告訴你真相。給你施加棍刑之人,不是阿銀,是子桓。”

崔纓嘴角輕揚,頓起提防之心:“二嫂要離間我們兄妹的關系,倒也不必如此明顯。你深愛着二哥,容易心生猜忌真的很正常,可我對他根本沒有男女——”

“是他把項鍊收起來了。”任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

崔纓愣了愣,旋即笃定道:“不可能。”

“廓落帶是他故意提的,人是他故意支開的,東西是他昨夜就謀劃拿走的,我那日氣昏了頭,錯把氣撒在你身上,直到他拿出水玉串的一刻,我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他自演的一出戲,你受家法懲處,你以為,他當真同情你嗎?”

“二哥予我不止一次救命之恩,我雖是個沒心沒肺的怕死的人,到底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畜生。二嫂還是收了神通,别再白費力氣了才好。”

“他就是要現在這樣,俘獲你的信任!”任霜掐按着自己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步步逼近,“他就是要讓你,對他感恩戴德!就是要讓你,今後一直都虧欠着他!以至無條件服從他!”

“對二嫂來說,人和人之間,就隻剩下那麼可悲的利益觀念了麼?”崔纓輕蔑地笑了,“可對我崔纓而言,世界并不這樣,我有人愛,有人關心,有人真正心疼。子桓哥什麼人我清楚得很,并不需要你如此‘提醒’。”

“難道我一個枕邊人,還不如你一個外人對他了解深?妹妹,你真的太天真了,和當年的我,一樣啊……”任霜笑得凄涼,她雙手垂下,有氣無力地提着手帕,搖搖晃晃地往後院走去。

小崔纓倒吸涼氣,鼓起勇氣,跟了上去,小聲詢問:“當年如何?今時今日,又如何?”

“我和你二哥,認識很多年了……”任霜來到那棵并不開花的玉蘭樹下,落寞地仰望枝葉。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他。那水玉珠串,是司空原配夫人,就是我姨母,送給我的嫁妝。我阿母早亡,是姨母一手将我帶大的。

“那時還在兖州,我們一起長大。他看書時,我便在一旁練習女紅,他練劍時,我便在偷偷藏在一旁。論關系,我還得管他叫表哥呢。可不知為何,他總欺負我,說我很煩,不願和我相處。那時,他隻是府中庶子之一,可我從小深受姨母寵愛,在曹府嬌生慣養,勝似嫡女,哪裡會服氣,便一直想跟他較勁。不知不覺,我的生活便離不開他了。

“我和他,是司空定下的小兒親。那時,我姨母還是一家之主,她原本并不歡喜這門親事,可拗不過我的懇求隻能答應。建安六年,我跟子桓就成了親,那年,我跟你現在一般年紀。而他,早已是臂力過人,能騎馬射箭,能舞刀弄劍的嫡公子。可新婚當夜,他竟然對我說,叫我永遠都别後悔……

“後來我才明白,我嫁給了我今生唯一的愛,卻成了一個不愛我之人的妻。我違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追求我想要的幸福和快樂,卻葬送了終身的自由和青春。

“剛成婚那兩年,他與我分席而睡,根本不碰我。後來他母親插手管起了此事,還當衆駁了他的面。那天回到房中,我本以為他會生很大的氣,可他隻是笑眼盈盈。并從此都與我同食同寝,主動給我夾菜,主動給我蓋被子,主動給我抓補藥,盡顯殷勤之能……”

“那說明……子桓哥他接受你了啊……”崔纓小聲說道。

“不,不,我太了解他。他太冷太冷了,盡管他在人前表現得多麼開朗熱情,在姊妹面前多麼溫情脈脈,這都遮掩不住他眼極冷心極寒的事實。他一定别用有心,他一定别有目的……”

“可那時曹氏已經壯大,完全沒有必要再利用你們任氏一族的勢力了。”崔纓歎息道。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隻是感覺,這麼多年的夫妻之恩,沒有一日是真實的。他是個善變之人,前夜興許還在榻間軟語溫存,次日便可能陰眼相視。我與他越來不和,越來越多争吵,這樣鬧下去,總會有盡頭的吧……”

任霜搖搖頭,眉頭緊皺,在石凳上低頭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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