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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詩論成辯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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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曹植震驚不解的眼神,崔纓愈發慚愧,隻好吞吞吐吐道:“我……不會作詩。”

何晏等人笑得連成一片,衆人萬萬沒想到,作詩這種當世書生基本功,一個适才還背詩朗朗上口的人竟然直接說不會。

是的,崔纓确實不會。

因為在二十一世紀時背過太多唐詩宋詞,早對作詩索然無味,平時也就疏于練習,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固學的音韻與這個時代有很大不同,常常記混韻目,押韻的功夫又很累,又生性懶惰,寫寫文言文還能平湊出幾句酸句子來,作詩實在沒有底蘊;再有,就是古體詩不比律詩有章法可循,與其寫出個四不像的醬油詩惹人笑話,還不如不寫。

何晏知道崔纓這兩月背《詩經》的事,竟能賭赢她不會作詩賦,确實聰明。

一旁的曹沖見狀,忙小聲道:“阿姊,五言詩很簡單的!沖兒都會呢,阿姊再考慮考慮啊?”

崔纓對着曹沖苦笑道:“沖兒,謝謝你,可阿姊,确實不會……作詩。”

“嘩衆取寵,可得長久乎?”曹植對她的失望寫在了臉上,他隻當崔纓是故意說不會,或者是不敢,于是他撒手不管了,徑直返回自己的席座。

何晏莞爾:“诶,妹妹肯主動承認自己才疏學陋,還算實誠嘛——”

“不是還有最後一局麼?”崔纓悶悶不平,打斷他的話道,“兄長,這第三局,就以《詩經》為主題,展開辯論,我定然不會再輸于你!可敢應戰?”

“《詩經》?呵!”何晏早已察覺出崔纓隻對詩論比較熟悉,于是識破了她的謀算,“偏不許這第三局從《詩經》中選題,妹妹既飽讀詩書,脫離這些‘啟蒙之書’,不一樣可大展身手麼?難道,今日妹妹敢來東閣尋釁,隻是欺負着我們這些公子不曾像你一般,月前精心背誦了詩論不成?”

“就是啊!”

“不能出《詩經》,太簡單了!”

後排公子紛紛應和。

崔纓沉住氣:“好,這第三局,我不做這出題之‘主’,請旁人來吧。”

公子們擠眉弄眼,悄然一片,曹丕也不好出面,會有偏向之嫌。

“不如讓我來吧。”隻見何晏身後的秦朗小公子舉手說道。

秦朗雖與何晏走得近,上回當庭作證的事卻可見是個做事公正的人。他既出來,倒也沒有公子反對。

他先是上前對着安坐中的曹丕揖了一揖,才緩緩道來:“詩論背來終究淺顯,不若立足當世時局,就新近平定的冀州一論,上至山川地理,下抵風土人情,可談古今人物,可論俊傑名士,兄長阿姊大可開懷暢談,半柱香内,以博聞強識者為勝。”

冀州?名士?崔纓瞬間懂了秦朗的用意。

何晏倒未覺察出秦朗有意偏向崔纓,或者說,以他自負的心性,根本沒把崔纓放眼裡。他聽了題目隻是抿嘴笑,思量不多時便已胸成點墨。

“崔妹妹,等候多時了,你既一時沒準備好,那為兄便當仁不讓了。”

“請——”

隻聽何晏在殿内侃侃說道:

“冀州,天下之上國也,西靠太行,北接燕代,東連齊魯,南通中州。東河以上,西河以來,南河以北,易水已南,膏壤千裡,天地之所會,陰陽之所交,所謂神州也。

“冀州也者,民生質樸,物産豐盈。常山為林,大陸為澤,蒹葭蒲葦,雲母禦席。魏郡好杏,常山好梨,清河缣總,房子好綿。河内好稻,真定好稷,安平好棗,中山好栗,共汲好漆,地産不為無珍也。

“若論俊傑賢士,春秋以來,可以海内比而校也。恭謹有禮,莫賢乎趙衰;仁德忠義,莫賢乎趙盾;納谏服義,莫賢乎韓起;決危定國,莫賢乎狐偃;勇謀經國,莫賢乎魏绛;達雠為主,莫賢乎祁奚;延譽先生,莫賢乎張老;明智識物,莫賢乎趙武;清直笃義,莫賢乎叔向;聰明肅恭,莫賢乎羊舌職;守信不移,莫賢乎荀息;見利思義,莫賢乎中行穆子;保國捍君,莫賢乎先轸;書法不諱,莫賢乎董狐;分謗和衆,莫賢乎郄克;流放能顯,莫賢乎冀缺;拔幽進滞,莫賢乎臼季;守義死節,莫賢乎栾恭子;抗言不屈,莫賢乎荀瑩;劫略不動,莫賢乎解揚;審聽知機,莫賢乎師曠;放而益顯,莫賢乎狼耳覃;儒雅博通,莫賢乎董仲舒;體恭笃敬,莫賢乎石奮;才兼文武,千金不入私門,莫賢乎窦嬰;明君顯賢,莫賢乎田叔;證主知分,莫賢乎貫高;忠義正直,莫賢乎鮑子都;謇谔忠谏,莫賢乎王宏。

“如此,冀州堪謂河東大鑒,誠乃聖賢之淵薮,帝王之寶地也。”

話畢,殿内掌聲如雷鳴。一番演說流暢,将冀州說了個盡,任誰都深感壓迫性。風中夾雨,吹得窗棂直震,幾個公子前去将窗戶關上。

崔纓深納一氣,但見何晏眼中盡是得意。他揚了揚衣袖,徑自在前排席墊上坐下,一副等着看崔纓落敗的架勢。

“崔妹妹,該你了。”

見何晏答得如此之妙,她本該緊張才是,隻是從一開始,她就沒做和他搶答冀州的準備。

“好,好一篇《冀州論》!兄長此論,于冀州之況可謂靡不盡覽啊!”崔纓昂起頭,又笑眯眯地觀望衆人,“隻是區區冀州,怎可道盡這華夏風土?崔纓不才,願給諸位獻上一篇《九州論》。”

“九州?”公子們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來,沒一個相信崔纓能道盡九州四海風情。

踩着窗外春雷的節拍,崔纓邊在殿内踱步,邊開始闊論: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上古之時,‘共工怒觸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洪水滔天’。禹疏河道以治水,遂将天下依山川劃分為九州。《尚書》禹貢篇所述九州,北可達燕山,南至于溟,東漸于海,西被于流沙。我朝共設一部十三州:司隸校尉部、揚州、荊州、交州、益州、徐州、豫州、雍州、涼州、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兖州。

“九州幅員遼闊,山川水利密如蛛網,江河枝幹四向縱橫。地勢西傾東低,綿山成脈,多呈東西和東北—西南走向。地者,有平原、丘陵、山地、高原、盆地等類,湖者,則有芍陂、巢湖、太湖、洞庭湖、彭蠡澤、大陸澤、大野澤、青海湖等。若依江河地勢,則大緻可将天下三分。”

“天下三分?”衆人面面相觑,更迷惑她這一斷言從何說起。

崔纓側身掩袖偷笑罷,仍舊一本正經地回憶起高中地理知識,組織語言道:

“沒錯,就是天下三分。

“第一分,大緻淮水以北,絕大半中原地壤。隻此江淮界分南北,南渡淮水陰,東至泰山阿,西出雍涼關,北有長城禦防。或有山嶺起伏,或有闊野平原,或有群山環抱。翻度燕山,盡是白山黑水苦寒之地,烏丸鮮卑傍水而居,未若中州富饒,故而邊境之民頻受襲擾。大河東入于海,浩浩湯湯;大河往西,直通西域絲綢之路;大河北上,可見呂梁、太行,冀州有此天然屏障,方得千頃萬畝平地良田。《漢書地理志》曰:魏地,觜觿、參之分野也。司空若據魏地而守,北可制狄虜,南可收荊襄,西可合漢中而并西涼。

“第二分,大緻淮水以南,湘江以東,東南吳會之地并諸山越。楚地,翼、轸之分野也,吳楚自古辄有長江天塹為屏障,今有孫吳三世,坐斷東南,兵戈未休,造營水澤米鄉,庶民富饒,且嶺南有蒼梧士燮盤踞交州,若要一時克複,隻怕成敗難料。然北攻南而易,鮮有南克北之鑒,若假以年歲,屯田以利民生,休養生息,一朝傾卒渡河,則吳越莫不望風而降。

“第三分,湘江以西,川蜀盆地及周邊之郡國。荊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這毋須分說。而‘益州險塞,沃野千裡,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暗弱,非為守成之君,此等豐饒肥美之地,必為諸侯所奪。司空所能制者,或所能依恃者,唯有漢中,漢中得而西川固,漢中失而西川危。”

聽了崔纓的演說,曹丕顯然心若有動,曹植卻抱臂冷嘲道:“妹妹未出閨閣而知天下時局固然是好,隻是我常聽父親說起,馬騰韓遂身懷異志,這西涼又多悍勇之兵,且孫吳根基深厚,善習水戰,若欲不戰而屈人之兵,未免有些天真。”

聽到曹植這樣拆自己的台,崔纓有些不樂,便也不去理會,繼續說道:

“再論方今九州四海宗族,姻親者不可勝數,九州時局,莫不為豪門世家所控。“三君”“八俊”“八顧”今何在,汝南袁氏亦曾為‘四世三公’,‘關西孔子’是弘農楊氏之祖。颍川荀、陳、鐘、韓、辛、郭氏六大家族,輝炳當世。荊州亦有襄陽豪門蔡氏、龐氏、黃氏,南郡蒯氏,江夏黃氏……”

籠統概括三國世家是崔纓前世所擅長的,當初在清河的時候,就不曾閑着,憑着崔家的士族信息曉暢的優勢,已經摸清楚漢末時局和士族情況,至于早先所炫山川地理、地形地勢,更不用說。崔纓越說越興奮,餘光也注意到曹丕神情有所變化,于是暗暗自喜。

“次論下邳陳氏、泰山臧氏、河内司馬氏、遼西遼東公孫氏、扶風馬氏、武威張氏不可勝計。世有‘江東之豪,莫強周沈’之說,是以‘吳中四姓’——張、朱、顧、陸,富春孫氏與廬江周氏有連襟之好、吳郡吳氏、會稽虞氏、臨淮步氏亦多輔佐之功。”

衆公子對崔纓最後演說世家的反響遠超于前者,像是悶聲中炸開的鍋,紛紛發出贊歎之言,姊妹們更是高興得歡呼。崔纓明白這局她已穩操勝券,于是揖袖作了總結:“九州之況已概述畢,拓宇開疆,英雄所志,王霸之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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