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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傳說來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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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了,集市漸漸冷清。

漢末尚有宵禁,一更三點暮鼓一敲,便禁止出行。

曹丕見崔纓驚魂未定,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一直傻站在原地,便讓曹植送秦淳和曹節先回府,他和曹真則牽着馬,攜她步行出市。

崔纓悶悶不樂地走着,不知不覺間都快忘記雙腿屬于自己。等到再回過神時,曹真在前頭忽停住腳步,回頭對曹丕喚道:

“丕弟,到了。”

崔纓茫然舉頭,一眼便望見“崔府”二字。

錯愕良久,崔纓心情複雜,滿是疑惑地看向曹丕。

曹丕歎了口氣,說道:“母親那兒昨日我已經請示過了,府衛二哥也替你招呼了,以後每月十五,你都無須向母親禀告,可自由出入司空府,與你弟弟團聚。”

崔纓的眼睛裡像進了沙子一樣難受。

“二哥今日帶我出府,正是為此嗎?”

“嗯。”

“……”

五味雜陳,崔纓說不出什麼别的話,扭頭看向朝思暮想的崔府大門,遲遲不敢叩門進去。

“走吧。”曹丕淺淺笑,牽起她的手,拾階而上。

崔琰去年舉家遷來邺城後,便在建甯街南端的衙署官寓落居。今日首次登臨,果見曹操将崔府修得比清河老宅還要闊氣。未及通報,府中衆人便已聞聲而出,崔琰官服未卸,即迎曹丕入堂,拱手與之洽談,并不看崔纓一眼。

“阿姊!”

崔纓一聽見崔铖的聲音,眼淚便止不住地掉落下來,反身便與他抱了個滿懷。

“铖兒!……阿姊終于見到你了,快讓阿姊瞧瞧,你的傷好些了沒?……”

“來,快來,阿姊這兒有好多好吃的呢,喏,都是帶給铖兒吃的……”

“……”

寒暄良久,悲喜交織,铖兒見了阿姊,高興得不得了,反倒是崔纓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傷,一直抹淚,嬸嬸連忙将她扶起,好生安慰。喜極而泣後,崔纓領着崔铖來到曹丕面前,使他作揖好好感謝曹丕,铖兒雖不甚情願,但還是懂事地照做了。一時間,滿屋都洋溢着歡快的氣息,下午街市的不悅,也在親人團聚的喜悅中,消散殆盡了。

後來,崔琰還留他們三人用了晚膳。

膳後崔纓和铖兒隻閑聊個不停,除了叮咛飲食起居,還勉勵他要繼續發奮學業。雖然一想到不能長久相伴便心生愧疚,但數個時辰的短暫相聚,足以讓她内心堅定——來日方長,她崔纓,一定能夠争取到更多和親人團圓的機會!

她決心要刻苦學習詩論和書法,不單是為了和曹植的賭約,更是為了在曹府替清河崔氏争光。于是臨行前,嬸嬸備好的衣食她一概未取,隻去書閣挑了好多曹府沒有的經書,以及一些書法相關的典籍。

大概是上次與何晏鬥毆的緣故,崔琰今日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看,但也不曾當着外人的面訓斥于她。當崔纓小聲提出借毛詩鄭箋和《論語》鄭注的請求時,崔琰隻冷冷地應答道:

“為叔隻借汝兩月。”

崔纓連連應下:“誠當如是。叔父放心,兩月後,我必完璧歸趙。”

原本就計劃一月讀熟《詩經》,一月讀熟《論語》,那《論語》鄭注,既是代何晏借的,也是為她自己借的。

崔纓深刻地認識到,真正能在這個時代保護她的,或者說能夠改變人生軌迹的,一定是自己前世學來的專業知識,以及在這個時代後天習得的本領。

“莫道儒冠誤,詩書不負人”,在曹府打下堅實的古文基礎,便是實現生存自由的第一步!

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回府後,崔纓連夜着手制定“一月誦記詩經”的計劃。

第一階段,從元月十三到元月二十;

這是粗讀《詩經》的初步梳理階段。七日内,借助漢末流行的鄭箋,她要讀懂每一首詩的大意,并領悟主旨。

宋代以後的文人讀書做筆記時,常常使用讀号和句号,分别表示語氣承轉停頓與句終。加注句讀的動作,被稱為“斷句”、“圈點”,而圈點并加上注解或注腳的動作,則被稱為‘圈注’。可在北宋之前,經書多為師徒口口相傳,行氣壓韻的句讀方式也是口傳心授,故而門外之人誦讀起來是有不小困難的。

對崔纓來說,為了提高誦讀效率,采用後世标點符号是必須的。

于是她一邊誦讀,一邊用筆蘸取不同顔色的染料,用紅迹上标國際音标,藍迹下劃直線突出重點章句,小三角、波浪線等特殊符号則用以劃記難理解的字詞。

“《草書勢》!?”

某日日中,曹植趁她背書之時,偷翻我從崔府帶回的書卷,驚乍一聲把她吓了一跳,她尚未發作,曹植倒順手牽羊拿走了那卷手錄書。

“妹妹有如此之寶,竟也不告知于我!”曹植顯然十分驚喜,“不過,你是如何得來的呢?”

崔纓哂笑道:“四哥的記性委實不佳!你忘了,那作者崔瑗是博陵崔氏,與我清河崔氏原是本家,崔伯玉當世大儒,享譽九州,家叔有手錄藏本亦不足奇吧?”

曹植點頭微笑:“張伯英《筆心論》、蔡伯喈《隸書勢》我那兒皆有,如今有了這崔瑗《草書勢》,正好齊全!”

“哎!你站住!這原本可不能給你,四哥若想讀,須自個兒抄去。”

“好妹妹,我用蔡張二人之作與你交換如何?”

“不行,”崔纓笑得很是得意,“我偏要四哥也一嘗這錄書之辛勞!”

“哼,抄便抄!小文一篇,于我,反掌之間耳!”曹植一字一句地說着,還配上手勢,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他立刻動身去拿紙筆。

崔纓好奇地在案旁搴裳坐下,執書掩笑,欲一覽此人章草“風姿”。心中暗道:趁曹植年幼,這回定要借他并不成熟的書法好好嘲弄一番。

可等崔纓低頭再看時,卻着實又吓了一跳——年僅十四歲的曹植,寫起字來,竟比後世習練書法的成人還要強上許多,他筆速極快,揮灑自如,一盞茶的功夫不到,辄抄錄畢。

崔纓瞠目結舌,汗顔戚戚。

“四哥從小……便開始習練書藝了嗎?”

“那是自然,父親對我們兄弟幾個可嚴了呢!不過不瞞你說,我那幾位弟弟啊,可經常托我代筆,我都沒答應,哈哈,他們也不想想,個人書藝之風不同,怎能瞞過父親的眼睛呢?我可不想遭父親的訓斥……”

“……”

曹植抄完便兀自沉浸在閱覽的天地中了,他讀書讀得極快,快到崔纓幾乎聽不懂他在念什麼。可又是片刻間的功夫,他竟能合書背誦,還故意背給崔纓聽。

這是崔纓第一次見識曹植抄書背書的本事。

“書契之興,始自颉皇;寫彼鳥迹,以定文章……草書之法,蓋又簡略;應時谕指,用于卒迫……觀其法象,俯仰有儀;方不中矩,圓不中規。抑左揚右,望之若欹。獸跂鳥跱,志在飛移;狡兔暴駭,将奔未馳……是故遠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畫不可移……”

聽到幾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眼,崔纓心下一動。

曹植,你果然愛賦愛到了骨子裡。

“怎樣?怎樣?我厲害吧!”

曹植像個考試拿滿分的小孩兒一樣,甩着草稿得意洋洋。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我還沒開始背呢,就被你打擊了。”崔纓歎息着,将書卷随手擲到案上,轉身郁悶不已。

曹植隻瞟了一眼那令人眼花缭亂的筆記,便笑出了聲。

“阿纓!你……你這都是從何處學來的怪符啊?”

“昔年黃巾軍所用之符!”崔纓逗他道,“别急着笑,這些,可比你們用反切注音好用多了。”

曹植哼聲表示不信。

第二階段,從元月二十到元月二十五;

崔纓先在會意的基礎上速讀三遍《詩經》,以形成初步語感。然後進入精讀硬背階段,将重點章句一舉斬獲。重章疊句是《詩經》一大特性,為了便于記憶,她會将詩裡變化的字挑揀出來,編成順口溜,或長或短。

這五天,崔纓每日卯時便起來洗漱,早早地來到中庭背詩。

“喂!這是我讀書的位置。”

“大懶蟲,誰叫你辰時才起呢?豈不聞‘先來者居之’乎?嗯?”

“妹妹這是強詞奪理。”

“我就是強詞奪理,來府中那麼久了,也沒見着你這個當兄長的何時讓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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