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薩是帶着戰鬥欲和挑釁來的。
可這莫名的敵意叫隻想來看一看望天木的路峥摸不到頭腦,且,陸教授一個大齡男子,實在是不想跟一個看起來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針鋒相對,比如接下對方那看着有些莫名其妙起釁的戰書。
路峥好似看不到對方炯炯有神往外噴火的眼睛,漠然至極。
這種事不關己且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态度,他極其拿手。
這要歸功于他在國外的導師實在是刻薄且無德,對手底下的學生并不提倡和睦相處,成果和效率才最重要。
于是實驗室氛圍始終烏煙瘴氣,十幾個同門之間分了四五個派系。
悶頭想盡早畢業的路峥,哪邊的橄榄枝都不願意鳥,自顧自做實驗交成果,于是他成為了被其他人排擠的第六支隊伍。
單打獨鬥的好處,就是沒有那麼多的絆腳石和吊車尾,壞處,就是多的是不請自來的敵意和攔路虎,以及膽大妄為到敢有種族歧視的蠢貨。
最終這一切在某個路峥因為培養植株遲遲不肯發芽而有些郁悶的下午,親手将歧視黃種人的找茬師兄揍進急診而結束。
真要打架,路峥是不怕的,但是在他這裡,無意義的争吵和揮出拳頭,是最不可控也最壞的解決方式,畢竟這世上有一萬種,他自己不需要動手,也能解決對方的辦法。
情緒失控其實一件懦弱又幼稚的事。
見路峥無動于衷姿态涼薄,尚且涉世未深的塔木族小夥卻以為這是退步和忍讓的表現,又或者,他對蘇和并沒有多少真心。
畢竟無論是麗龍還是塔木,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接受一個明目張膽觊觎自己愛人的情敵。
這個外地人,并不珍愛麗龍主。
路峥沒開口,頓沙卻已然看不得普爾薩笑的頗為得志的模樣,“你在笑什麼,還不快走?收留你一晚,就不知道自己是哪的人了嗎?回你的塔木去!”
這次尾巴真要翹到上天的普爾薩擺擺手,“知道了。”他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當然該快點走了。
瞧着天上的雨雲壓的更低,萬一真的被澆在半路上就不好了。
頓沙對着那背影揮揮拳頭,又偷瞄兩眼路峥的臉色,好心為他家麗龍主開脫道:“那是我們麗龍主的朋友,我們麗龍主自小就這麼一個朋友。”
你說多該死,就這麼一個朋友,還不是什麼好鳥,想攪和人家搭襟間的關系。
提到蘇和的事情,路峥總算做出些冷臉外的反應,“他的朋友很少?”
路峥沒覺出,蘇和總揚着的笑臉叫他以為這位神子應當極受歡迎。
“嗯呢。”
雖然麗龍上下男女老少,沒有不喜歡麗龍主的,但這種喜歡,和平等相交、慢慢相互親近起來的關系完全不同,這種好感多數是出于麗龍人刻在骨子裡,對麗龍主身份的親近。
“所以他其實挺孤單的。”頓沙晃晃手裡的飯籃子。
有些遲鈍的路教授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你手裡的是?”
“給麗龍主的早飯啦。”
以為這裡是頓沙家的路峥揚眉,“這裡是蘇和的家?”
“不然嘞?”以為路峥就是來找麗龍主的頓沙提醒道:“麗龍主他搭襟,有件事你要記住,在我們這裡白天的時候,是不能直接叫麗龍主的名字,這是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