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裡,劉斯遠的境遇跟他差不多,一入學就被同宿舍的另外兩人欺負,他們又性格怯懦,不敢反抗,以至于欺淩愈演愈烈,到最後高莘成為陳學禮的玩物,劉斯遠則被宿舍另兩人送上了其他人渣的床。
劉斯遠的頭垂得更低了,怯怯道:“他們……”
看着他抿唇猶豫,高莘猜到是他搬離宿舍後,那兩人将矛頭全部對準劉斯遠,他的日子不好過。
他歎口氣,沉聲道:“劉斯遠,人善被人欺,你得有點鋒芒,不然……”
後面的話高莘沒有說完,但劉斯遠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他還能和高莘報團取暖,但現在宿舍隻剩下自己,解秋和齊洺對他的欺淩越來越過分,他晚上都不敢睡覺,成宿成宿的失眠,眼圈都青了一大圈。
僅僅一想,他的眼眶就酸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後問道:“你是怎麼……突然……”
突然像變了個人。
劉斯遠觀察了好久,确定高莘和之前判若兩人,從前他們都是那種謹小慎微的性子,可現在的高莘鋒芒畢露,眼睛裡仿佛透着寒光。
聞言,高莘的筷子頓住。
的确,因為覺醒,他的性格一下子就發生轉變,關系近的人一定會覺得有問題。
他原本想着在報複陳學禮的過程中順便處理掉欺淩劉斯遠的那幾個人渣,但是現在,他覺得也許應該試着喚醒劉斯遠的鋒芒。
高莘看着對面的人,真誠道:“我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與其做待宰的羔羊,不如主動拿起屠刀。”
“?”劉斯遠與他對視,輕聲呢喃,“與其做待宰的羔羊,不如主動拿起屠刀……”
“當然不是做違法的事,而是用屠刀武裝自己,你強大了,那些人才不敢欺負你。”怕他想歪了,高莘補充道。
劉斯遠在心裡不斷重複那句話,點點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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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很快來臨,為了安心應考,高莘特意請了一周假沒去兼職。
他從鄰居阿姨口中得知高志弘和肖姗被打的住院,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
高莘并不意外,原文裡陳學禮把人打傷住院可太常見了,更嚴重的時候直接把人打成植物人,僅僅是因為這些人向祝睿晨告白。
高志弘和肖姗不至于被打成植物人,但也能安靜好一陣子,而陳學禮那邊肯定心虛,害怕自己聯系祝睿晨,短時間内不會來找麻煩,高莘難得度過了一段清淨時光。
直到最後一科考完,也沒有人打擾他,高莘順利開啟寒假生活,兼職也步入正軌。
周四晚上,他如約前往Nirvana,老闆一見他就笑逐顔開:“你可算來了,好多人都惦記着你呢。”
說着,就拉他進入一間長訂包廂,向裡面的人熱情道:“許總,小高他來了,我就不打擾了啊。”
高莘禮貌地打招呼。
許祁安看向門口,笑容燦爛,熟絡道:“快過來,你考完試了?”
高莘走過去,猜想應該是老闆說了他請假的原因,點頭稱是。
待他坐下,許祁安落下第一顆子,又問:“你是不是放寒假了?”
高莘緊跟着他落子,點頭:“是。”
“那你可以天天來了,”許祁安激動道,“我有個朋友一直想和你對一局,偏偏你忙他也忙,現在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倆鹿死誰手。”
高莘謙遜道:“那肯定是我輸。”
兩人正說着,包間門被推開,進來一道颀長的身影,穿着駝色長款大衣,精緻的剪裁顯得他的身型更加挺拔,燈光打在輪廓深邃的臉上,光影交加,一半明亮,一半暗淡,給人一種不可名狀的壓迫感。
高莘放下指尖的棋子,起身問好。
宮政甯略微點頭,脫下大衣交給伫立一旁的服務人員。
大衣底下是黑色高領羊絨衫,肩寬腰勁,襯得他氣質更加矜貴高冷。
許祁安急忙張羅:“你可算來了!快快快,你倆來一局。”
宮政甯款步走進,待距離高莘兩步遠時,他聞到一縷熟悉的冷泉香,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
同樣的味道,第一次是在這間包房,第二次是格鬥俱樂部的電梯,第三次就是現在。
他收斂心神,不動聲色地坐在許祁安讓出的位置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下棋,倒是許祁安坐在旁邊持續輸出,不停地問這問那,宮政甯偶爾才回應一下,高莘是工作人員,自然得有問必答。
“放了寒假是不是能天天來?”
“可能不行。”
“因為别的兼職?”
“是。”
“你長這麼好看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您過譽了,我并不想談戀愛。”
“哦?眼光高?你喜歡什麼樣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高莘還沒來得及回答,一直沉默盯着棋盤的宮政甯忽然看向許祁安,冷聲道:“觀棋不語。”
許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