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合适現在哪裡說的好,安安,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麼不喜歡學習?”
不喜歡學習的原因有很多,覺得太難,亦或是不喜歡一直被困在小小的空間内,但蔺思安似乎不符合這兩種情況。
“……反正就是不喜歡,”蔺思安擡起頭,但沒有看傅承,而是看向窗外的明媚的陽光,“我想要出去玩。”
不肯說實話啊…………
“可以。”
蔺思安呆滞地轉頭,看向爽快答應的傅承,有些欣喜,“你要帶我出去玩嗎?”
“但不是現在,等天氣再熱一點,我可以帶你去不遠的避暑山莊去玩。”
“!”避暑山莊,山莊!
看着他蠢蠢欲動的神情,傅承繼續潺潺引誘,“那附近還有清澈的溪水,你可以在裡面玩水,要是覺得無聊了,還有獵場,對了,路程也不是很遠,你不會坐得厭煩。”蔺思安讨厭坐長途馬車,這也是他最近才知道的。
聽起來很誘人,不過,“真的帶我去嗎?沒有什麼要求?”
“要求也算是有的,你這段時間不能再逃課了。”
“就這個嗎?”隻是不逃課的話他還是能做到的。
“沒錯。”
蔺思安對天發誓,“我一定不會逃課了,你帶我出去玩吧。”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一部分是因為興奮,另一部分是被照的,大王和包子在箱子裡滾了幾圈,亮閃閃地就出來了,身上挂滿了五彩的珠寶。
“說了隻能挑一件,剩下的給我放回去。”
雖然舍不得,但它們也知道要是再任性,估計一件都讨不着,包子選了最閃的,大王選了最花的,但無一例外,蔺思安都覺得醜,不過它們喜歡就好。
“下午的課好好上。”
“知道了啦。”蔺思安撇撇嘴,不過知道了可以出去玩,去書院都有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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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修文發現他不見了之後可急壞了,一邊想象着傅承的冷臉,一邊焦急地四處尋着蔺思安的蹤迹。
“這祖宗是去哪裡了?”
“在找什麼?”
“蔺相的小公子,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找得專注,沒注意來人。
“…………我覺得那位小公子應該是不會躲到矮樹叢裡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譚修文本來就找得煩躁,現在被人打擾就更煩了。
“因為我就在這啊。”蔺思安指指自己,看向夫子迷離的眼神。
“你怎麼在這?!”
“回來上下午的課啊,下午不用上課嗎?”他越說越興奮。
“…………不是,你?”他有些糊塗了,之前沒看到蔺思安給他吓壞了。
蔺思安神色認真地蹲下,“夫子,您放心,今後的每一節課我都會好好聽的。”
“?”這下不隻是迷惑了,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那、那你回自己的位置吧。”
看到蔺思安蹦蹦跳跳地回來,陶飛舟和常陵都關心地湊上去,“你上午去哪裡了呀,想找你去吃午膳都沒找到人。”
“嘿嘿,去别的地方玩了。”
“這樣啊。”陶飛舟有些羨慕,蔺思安居然能在皇宮裡亂竄,他都不敢亂跑,生怕撞上了什麼人,常陵卻覺得有些奇怪,蔺思安不怎麼和宮裡的人打交道這他是知道的,怎麼現在看起來如此熟悉?
“好了,都别吵了,”蔺思安看着譚修文走到書案前,“我要認真聽課了!”
“…………”
“…………”
當然,認真聽課是不可能的,不出半個時辰就困得不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甯靜的午後,困意在人群中蔓延,等第15個哈欠在亭子中響起,譚修文忍無可忍地看向罪魁禍首,想讓他出去罰站,不要影響到别人,又怕他再玩失蹤,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蔺思安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一陣女子哀怨的哭聲,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環顧四周,沒見到什麼異常,拍拍身邊的人。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陶飛舟打了個哈欠,“沒聽到啊。”
常陵也搖搖頭。
大白天、女子哀怨的哭聲、卻見不到人影,蔺思安驚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小鬼,速去!
哭聲卻沒有減弱一絲一毫,哀怨婉轉,不絕于耳。
“…………”清醒了,再也不敢睡了。
譚修文看向反常的蔺思安,驚訝之餘也有一點欣慰,看來說要好好聽課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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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難道哭聲才逐漸衰弱下去,夫子的課也差不多結束了。
蔺思安拒絕了陶飛舟和常陵的晚膳邀請,尋着聲音的來源走過去,聽了一下午,都有點麻木了。
那是靠近邊處的竹林,影子重疊交錯,看起來有些詭異,他往裡面找去,除了腳踩在堆積的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卻是再也聽不見别的聲音。
“有人嗎?”
無人應答。
穿過竹林,走進深處才發現了異常,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面露出一抹白色的衣角。
“咕嘟。”他摸向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壯起膽子往裡面走。
終于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一名女子蜷縮在石頭後面,頭發散亂地披着,身上隻着裡衣,似乎受了重傷,滲出的血珠将裡衣染紅了半片,觸目驚心,仔細一看,還是熟人。
上午遇見的打翻了果盤的那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