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燕府的大門被急促地敲響,睡眼惺忪的小厮前來開門,“請問是哪…………”
話音還沒落地,就被兩陣旋風裹挾着沖回門内。
“?”
“燕時和他兒子人呢?”蔺弘文拽着小厮的領口,焦急發問。
小厮被滴溜着拽起來,原先有些瞌睡的腦子也逐漸清醒過來,“蔺、蔺相,我們公子他已經睡了,您有什麼急事嗎,如果沒有的話請等明天再來。”
“有,非常急,燕和宴他綁架了我兒子!”相秋容誇大事實。
“綁架?”小厮聽不懂他們兩人的話,“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公子這兩日都在忙着處理政務。”
“把你們公子叫出來。”
“您,您稍等。”小厮一個人承受不住兩個人的怒火,趕忙逃了,但也沒去找燕和宴,反而是到了燕時和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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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燕時和在睡夢中被叫醒,揉着眼睛緩緩坐起來,聲音沙啞,透露着被叫醒的怒氣。
“什麼事?”
“蔺相,還有他夫人,現在就在門口,他們說公子綁架了蔺家公子!”
“你說什麼?”
信息量太過巨大導緻他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阿宴綁架了蔺相的兒子?!不會吧…………不過連相秋容也在,那就奇怪了。
“他人還在外面?”
小厮慌張地點點頭。
“你去把阿宴喊起來,我先去看看。”
“是。”
燕時和煩躁地抓抓淩亂的頭發,下床披上衣架上的披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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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弘文和相秋容兩人被帶進了前院,面前放上了兩杯熱茶,香氣撲鼻,卻讓人沒有一點胃口。
“蔺相,相夫人,兩位這麼晚前來是?”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門邊響起。
“老燕,我們也不想來叨擾,隻是這事實在緊急,需要令公子出面。”蔺弘文開口解釋道。
“是小蔺公子的事情嗎?”燕時和在兩人對面坐下,“隻是阿宴他确實不認識令公子。”
這時,燕和宴也被小厮叫醒,挂着眼下兩朵青紫的痕迹,怨念頗深地走進來。
這兩日他被傅承吩咐跑來跑去,忙得團團轉,沒得空,好不容易把趙文睿的事情處理好了,得了一個整覺睡,結果又被人拖起來。
“來來來,阿宴你過來。”燕時和朝他招招手,“你可認識蔺相的兒子?”
蔺弘文的兒子?什麼東西?
“不認識啊,蔺相,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燕,你知道殿下在哪裡對嗎?”相秋容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殿下…………”傅承?這下燕和宴不隻是被叫醒的煩躁了,他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殿下他最近不在皇城,兩位找殿下有急事?”
蔺弘文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上去頗有些憔悴,“小燕,我也不是要為難你,隻是我實在有要事要找殿下,我兒子他…………不見了。”
燕和宴還是沒懂,他兒子不見關殿下什麼事?
“可是,這和殿下有什麼關系?殿下那邊也沒有……………“啊,還真有一個。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的燕和宴面上露出驚恐的神情,可是不會吧,蔺弘文的兒子,那可是丞相之子,是和他一樣的世家子弟,身份那可是尊貴極了,可是傅承那兒的那孩子,看起來髒兮兮的,整天抱着他的豬跑了跑去,怎麼看都不像。
見他神色有異,相秋容趕忙上前,焦急地握住他的手,“你知道什麼對不對?”
“相姨,這…………”他感覺到手上的力道逐漸收緊,咽下嘴裡分泌過多的唾沫,長久沒說話。
燕時和也察覺到兒子的不對,“你真知道什麼?快說話啊!”
“呃,那個,可能、也許、大概知道吧,令公子叫什麼名字?”
“蔺思安。”
安安、思安、蔺思安…………
傅承府上的那個人居然還真是蔺弘文的兒子?!
他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任由相秋容和燕時和怎麼搖他都沒有反應,那個整天髒兮兮的,抱着豬跑來跑去的少年,怎麼都沒辦法把他和知書達理地丞相夫婦聯系到一起去,傅承把人家兒子拐跑了?
燕時和看着他一會兒震驚一會兒驚恐的神情,心都涼了半截,兒子和殿下的關系好,他很開心,這對燕府是有利的,但蔺弘文到底是當朝丞相,權勢極大,再加上相秋容那邊還有太傅撐腰,他們燕府可惹不起。
“逆子,你說話啊!”
“那個,我或許是知道一點,但是,具體情況我确實不太理解。”他機械般開口,努力消化着剛剛知道的事情。
“沒關系,你說。”蔺弘文很疲憊,但總算找到了一點希望。
“那個,殿下現在的府上,寄住了一個少年,具體叫什麼我是不知道的,我隻知道叫作思安,殿下會叫他安安,兩人是什麼關系我也不清楚。”
“安安。”相秋容低聲喃喃,“他長什麼樣子?”
“呃,圓臉,眼睛也很圓,手上抱着的豬也很圓,看起來有一點髒,總之,是個很有個性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