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說你會喜歡,給你留了點。”周弈手上端了一盤紅色的野果,“昨天去後山摘的。”
“哇!”野果還很新鮮,吃起來酸酸甜甜的。
大王把桃花插進小衣服的兜兜裡,緩緩邁着蹄子去扯蔺思安的衣服,它也要。
“那隻肥豬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啊,”他把大王抱到膝上,“它叫大王,是我養的豬豬哦,快,大王,打招呼。”
周弈低頭,那隻叫大王店肥豬嘴角被野果染成了紅色,一雙豆豆眼緊緊盯着他,充滿了警惕,它是隻聰明的豬豬,肥豬不是好詞。
不知道蔺思安附耳說了些什麼,它突然變了副樣子,讨好地對着他晃晃蹄子。
“看,它在和你打招呼呢!”
“…………”周弈有些遲疑,最後握上它的蹄子,被無情甩開。
“它什麼意思?”
“在和你說恭喜呢,想要讨點彩頭。”兩道暗示性明顯的視線直白地看向周弈。
周弈:“…………”
.
傅承其實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疑惑,蔺思安給大王挑了半天衣服,最後為什麼選了這身素色的。
現在看着鼓鼓囊囊的大王,終于明白了,這件小衣服兜多,能裝。
眼前人明顯和蔺思安很熟悉,知道他的喜好、習慣和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人就坐在他旁邊,卻覺得好遠。
“我去前面看看,你要來嗎?”
“不了,我在這裡坐一會兒。”不想和爹爹撞上。
“也好,走路的時候小心一點,别再傷到了,大王也是,乖一點。”
“好——”
“哼哼。”大王親昵地蹭蹭傅承按在它腦袋上的手指,反被按着臉側的軟肉蹂躏一番。
薛言跟着傅承一起離開,薛習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之前還擔心,不過你看起來過得不錯。”
“嘿嘿,還行吧。”
“那個薛言是怎麼回事?”
“小爺是他地主。”蔺思安驕傲挺胸。
“?”
“他在我的山頭建的宅子。”
“你的山頭?”周弈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你的地契呢?”
“我先上的山。”
“你的地契呢?”
“我還參與了宅子的建造。”
“你的地契呢?”
“…………”他沒有,沒有地契的話,那就不算是安安的地,如果不是安安的地的話,那傅承在上面造房子就完全沒問題。
看着他瞬間蔫兒下來,周弈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沒什麼,突然感覺肩上好沉重。”他欠傅承的東西太多了,安安他好累啊,都是老蔺的錯。
.
荀青筠坐在湖邊的亭子裡,聽着身邊的人聊些家長裡短的八卦,有些無聊,太醫院的小試很快就到了。
“青筠,燕公子也來了,你來打個招呼。”荀裕華帶着她走向燕和宴所在的位置。
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淺色的衣衫,頭發半束,眉眼間能看出是個很柔和的人,正在和身邊的人交談,她打量了一番,确實沒見過這個男人。
“還愣着做什麼,快過來。”荀裕華不耐煩地催促。
“燕……公子?”
“…………”燕和宴倒吸一口涼氣,他最擔心的狀況還是出現了。
“荀姑娘。”
荀青筠的内心不太平靜,但表面上還是沒有一絲波瀾。
“你們好好聊,我就先不打擾了。”荀裕華笑眼眯眯地離開。
燕家本身可能沒什麼,但燕和宴與傅承關系極好,這朝堂上誰不知道,皇帝年幼,真正掌權的是傅承,隻要荀青筠嫁給燕和宴,他們荀府也能朝上邁進。
荀裕華走後,剩下的兩人相立而視。
“…………”
“…………”
.
傅承緩步走向前廳,今日來赴宴的熟人不少,他特地選了個清靜的地方,等待來人。
“殿下。”
“蔺相,許久不見。”
蔺弘文也沒想到傅承會來,薛言來找他的時候真是吓了一跳。
“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谟川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
傅承輕輕點頭,沒再說什麼,隻是給蔺弘文也倒了杯茶。
蔺弘文坐下,接過茶喝了一口,餘光打量着傅承的神情,頗有些不解。
“蔺相放心,我這次來沒别的事,隻是聽聞新科狀元設宴,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啊。”他還是不懂這尊大佛怎麼會突然屈尊來這裡。
“我記得蔺相有個年齡相仿的兒子。”
“啊,對,”這段時間一直事務纏身,都沒時間去管蔺思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過傅承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有蔺相和相夫人在,想必三年後應該能喝到令公子的酒宴吧。”不像安安,一說到學習都不知道蹿哪兒了,不過學習不好也沒關系,他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