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盡白站在舒顔後面,目光不知落在哪裡。
失重感消失,叮的一聲門就開了,門外仍舊站着一排的接應者。一眼掃去,這一層全是衣服,按照顔色款式分類,但珠光寶氣,視覺上很舒适,燈光照在這些布料極好的衣服上,泛着輕盈的光。
“這邊請。”
三人跟着一位穿着職業裝、挂着标準露齒笑的女士,走進間舒适的房間,房間内飄着淡雅的香,桌上擺着精緻好看的甜點,秋月苓帶着舒顔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岑盡白坐在舒顔旁邊的一個沙發上,跟侍者吩咐:“來三杯溫水。”
秋月苓看了岑盡白一眼,又看了看舒顔有些蒼白的小臉,明白過來。
“把你們最近新出的款拿過來,哦還有最近設計師的草圖也拿過來。”秋月苓明豔大氣的臉上是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姿态,坐在那裡俨然像個尊貴的王後。
舒顔手裡捧着一杯溫水,暗暗瞧着。
沒一會兒,就有人推着一排衣服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士将一個裝訂很厚的本子遞到秋月苓手中。
秋月苓沖着舒顔招招手:“顔顔過來,和我一起選。”
舒顔靠過去,和秋月苓一起看那些設計師的草圖。
隻不過舒顔從沒接觸過禮服,她不敢給什麼肯定的建議,但每當秋月苓問起,她就憑借着自己的感覺,來判斷這件衣服到底适不适合穿在秋月苓身上,兩人相談甚歡。
“這件好看嗎?”
秋月苓所指的是一件拖地的白色長裙,抹胸緊腰款,紋路從左胸那裡斜着延伸,層層堆疊的每一層上面都墜着閃閃的鑽,光是在圖片上看就已經很奪目了。
舒顔沒做他想:“很美,但是我認為阿姨更适合前面那款紫色的裙子,那條裙子能将您的氣質完美烘托出來,我認為。”
“你喜歡這條裙子嗎?”
舒顔望着秋月苓含笑的表情,心像是被敲了一下,但随即安慰自己。
“我當然喜歡,剛剛看得每一條裙子,我都很喜歡呢。”舒顔笑着回答,然後看向本子。
…
秋月苓最後挑了八件禮服,三件成衣,其他五件都是在未完成的稿紙,設計師心驚膽戰地接過去,保證會盡快做出來。
高定禮服做工繁瑣,周期不短,若是别人,至少要提前三個月預定,但是秋月苓不用,她選的禮服,一定要加急做出來,做工還不能粗糙應付。每次接待自家老闆娘,這裡的人都是心驚肉跳的。
岑盡白在一旁倒是耐心,問侍者要了一本書,她們在挑禮服,他就在一旁安靜看書,偶爾她們對話激烈,他會擡頭看一眼,等她們挑完了,他就把書放下。
三人又一起去了26樓,清一色的女士鞋,舒顔已經習慣了這棟樓的誇張服務,跟秋月苓說她先看着,自己想上廁所。
秋月苓讓人帶着她去,舒顔看着那女侍者臉上的标準微笑,拒絕了,讓她給指了路。
舒顔順着指的那個方向徘徊了好久,兀自望着這裡的琳琅滿目,腳下步子放緩,經過的職業裝侍者看向她,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裝扮,選擇去做自己的事情。
舒顔在洗手台前,再一次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秋月苓給她塗的口紅,在喝水的時候蹭掉一點,舒顔伸手點在自己的唇上,對着鏡子将唇上的口紅抹勻。
在出來的時候,卻在牆角碰到了站在那裡的岑盡白。
“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他盯着她的唇。
…
“唔……你輕點。”
倆人怎麼親起來的,舒雅自己也說不上來,她隻記得他的目光一直緊鎖她的唇瓣,她被盯得閉上了眼睛,唇上就攆上來他的手指,不重不輕,後來就是他的舌。
“你唇上的口紅很好看。”因為你變得好看。
…
“怎麼去了那麼久?”秋月苓試完了十雙鞋之後,才看見舒顔回來。
“有些迷路了。”舒顔找借口。
“怎麼看你臉色比剛剛好了,紅潤了些,唇上的口紅怎麼沒了?你過來,我再幫你補補。”
舒顔生怕秋月苓再問什麼别的,坐到秋月苓身旁,老老實實讓她給自己補口紅。
“怎麼感覺唇色也深了不少,像是……”秋月苓的話頓住,看着眸光微閃的舒顔,不再說下去。
但補完口紅之後,幾不可察的來了一句:“也不知道岑盡白那小子跑哪去了,你前腳走他後腳就溜了,還沒岑方啟好使呢,他還是全程陪着我,沒一點不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