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交纏,是她主動擒住他的唇,他卻不止想要這樣,攻城掠池才是他想要的,與其在城門徘徊,不如攻進去,用誠意交換,主動當她的俘虜。
……
“别摸了。”他扶着她,明明是命令,卻更像是下位者的懇求。
舒顔是不聽的,畢竟她現在是占上風,腳下是他,坐騎也是他,怎麼可能聽他的話。
冬季裡特别幹燥,一場雨需要醞釀好久好久,舒顔覺得降落在自己身上的雨,也等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她等得心中幹渴,腦海中一直想着怎麼還不下怎麼還不下,想開口祈求卻死也不會張這個口。雨總會下的,因為那裡需要。
岑盡白的左耳全是紅紅的,耳孔處有血結痂,她惡劣地揉搓,換來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舒顔想,她怎麼能這樣呢?
後半夜的時候,她把岑盡白趕走了,卻實在睡不着,被子沾上岑盡白的氣息,讓她有些煩躁。
她将手機打開,看到母親在一小時前發來的信息
【顔顔,媽媽後天回來,你記得好好學習,按時吃飯。】
*
舒顔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蒼白的皮膚,雙眼無神,眼下還帶着明顯沒有睡好的烏青,劉海怎麼看都是醜的,整個人也是垮的,就像是陰暗處走出來的女鬼。
她對鏡子裡的自己做了一個鬼臉,好醜。拿出化妝工具并不齊全的化妝包,想給自己眼下的烏青遮住,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遮瑕,隻好作罷,塗了一個淡色的唇膏,将自己的頭發理了理。
本來走出去好一會兒的舒顔,又重新出現在鏡子前,對着鏡子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試圖撚平衣服上的褶皺。
秋阿姨說,她想去定制幾件禮服,等着生日會的時候穿,讓舒顔給她掌掌眼。
舒顔一開始是拒絕的,說自己根本沒什麼審美,但是秋阿姨說自己實在找不到人陪自己去,拜托舒顔一定要跟她一起去,舒顔這才松口。
她總是呆在别墅裡,秋月苓說她快要發黴了。
打開車門後座,秋月苓笑意盈盈:“顔顔,你總算是來了,白白話太少,都不怎麼跟我說話的。”
舒顔坐進去才發現,今天開車的居然是岑盡白。有些小小的驚訝。
“阿姨你今天真好看。”舒顔喜歡秋月苓的長相,明豔大氣,開口誇她也真誠,并不算是恭維。
秋月苓很高興,拉着舒顔說:“你也很漂亮。”眼神瞟一眼後視鏡重開車的岑盡白。
“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好看,不舒服?”秋月苓問。
“昨天晚上沒睡好。”
後視鏡中的一雙藍眸看過來,舒顔很快察覺到,但她看着秋月苓,沒往後視鏡那裡看。
秋月苓說如果舒顔不舒服就不用勉強和她一起去,舒顔搖搖頭說隻是臉色不好看,沒有不舒服。
秋月苓從包裡拿出一支口紅,那支口紅上面的紋路繁複精美,“給你塗點口紅,會顯得臉色好看些,我知道你們女孩子的形象管理很重要。”
舒顔被按住,岑盡白開車很穩,這支口紅塗得也很穩。
塗完之後舒顔不知為何看向後視鏡,正好與岑盡白赤裸的目光對上,他率先移開視線。
想抿唇,但想到唇上有口紅,她又停止了這個動作。
“這口紅顔色挺适合你的。”秋月苓在旁邊來了一句。
舒顔隻是腼腆笑笑,說起别的話題。
突然秋月苓的話題就扯道了岑盡白,跟舒顔說:“他居然打了耳釘,耳蝸那種有骨頭的地方都打,看着我都疼,最近是真風騷啊。”
舒顔想起昨晚她一直摸的,耳根子悄悄紅了,不應話。
秋月苓臉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車子平穩前進,在一棟大樓面前停下,好久沒說話的岑盡白說:“到了。”
有人為舒顔拉開門,舒顔小聲道謝,黑西裝的男人有些受寵若驚,有些羞澀地沖她一笑,然後接過岑盡白手中的車鑰匙,收到男人藍色眼眸中帶着的警告,唇角笑意一僵,趕緊幫顧客停車。
秋月苓踩着高跟鞋亭亭而立,旁邊的岑盡白雖然一身的休閑裝扮,但貴氣不掩,舒顔覺得自己今天在鏡子面前像一個小醜一樣。
這棟大樓,就是那天方芝口中的萬方,岑家自己的産業。
又來了一個黑西服的男人給他們引路,帶着他們走進電梯,按下38樓的按鍵。
秋月苓依舊在和舒顔搭話,可能是怕舒顔不習慣,一直在跟舒顔開玩笑,讓她放輕松。
舒顔将脊背挺直,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