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靈腦子一片空白。
冰冷的手指拂過臉,激起一身驚顫。談靈這會才回神,一陣心慌意亂,額頭滲出冷汗。
段雲朗聲音很輕:“我有時候忍不住會想,會不會我們原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
談靈背緊貼着牆,神色緊張道:“我覺得,你有點想太多了。”
段雲朗擡眸,定定地看着他:“你流汗了。”
“你這麼堵着我...”談靈别開臉,耳尖泛紅,他停頓了下,道:“我燥得慌。”
談靈想側身閃開,段雲朗抓着他的手,頭自然地枕在他肩膀,語氣平靜道:“好,我不說了,什麼都不重要,你不走就行。”
“雲朗.....”
段雲朗捧着他的臉就吻了過來。
談靈緩慢下滑,癱坐在地上,段雲朗抓着他的肩,嘴/上嚴/絲/無縫/輾/轉來/回,他憋了好長一口氣,等不到結束的時刻。
似發覺到談靈臉色漲紅,喘不過來氣了。段雲朗慢慢分離,銀/絲/牽/連,談靈低頭急/促/喘/息,手挂在段雲朗手臂上,一擡眸,臉上盡是勾人的紅暈,眸光清閃,水色連連。
喘/息聲逐漸平緩,段雲朗頭靠在談靈肩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談靈仰頭輕/喘,脖頸青筋突出,泛起薄薄的一層粉紅,咚咚震響的心跳聲都傳到段雲朗胸口上了。
談靈起身拉着段雲朗往床邊走去,嘴裡喃喃道:“我真是要被你搞亂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捋都捋不清楚,算了,先幹正經事吧。”
談靈将人推到床上,開始解段雲朗衣帶。
段雲朗被他那副急躁的樣子弄得有些局促,往後躲了躲,談靈看他一眼,抓着他的手往回拽。
窗外淅淅瀝瀝的開始下雨,夜風涼爽,漏窗而入,吹熄了燭火。屋内一片漆黑,兩側帷幔落下,談靈壓着段雲朗,低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唇,語調溫軟:“你吻我的時候很兇,被我吻的時候,怎麼這麼不一樣。雲朗,你害羞什麼。”
他微微勾唇,俯身往下,唇瓣即将相接之際,段雲朗轉頭,錯開唇,低聲道:“你不用這樣。”
談靈眼眸輕顫了下,一臉懵地看着他。
談靈手撐着腦袋,就這麼側着身,語氣慵懶道:“是不讓我親,還是怎麼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段雲朗翻身推倒他,談靈哎呀一聲,兩手被死死禁锢壓在一旁,“你不用這樣讨好我,越對我好,我越害怕你又有什麼計謀,像什麼七弦針。”
談靈掙紮了下,段雲朗緊攥着他的手腕,往上滑了滑,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撓着他的掌心。
段雲朗埋進他頸間,澀聲道:“我希望你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安分一點。”
聽到七弦針,談靈心中有愧,手上掙紮的勁頓時軟了下來。
雨聲突然變大,電閃雷鳴。帷幔上的人/影/層/疊,翻/轉,忽隐忽現。
段雲朗的發帶被扯開,長發垂落在肩,美人如畫,肌膚如雪,談靈直勾勾地盯着,眼看着他傾身壓來。
發帶輾轉系在了談靈手腕上,發帶随他而起,也随他而落,起/起/伏/伏,全然不由自主。
談靈癱/軟地挂在段雲朗身上,頭枕在肩上,雙手無力地垂落,他剛得一刻喘息的機會,神思遊走,想七想八。
段雲朗到底知道了多少?是對他的身份起疑了嗎?
他到底說了多少夢話,段雲朗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怪胎?
段雲朗方才說都不重要了,是說不會繼續追究了嗎。
談靈想,覺得也行,本來一切也都是稀裡糊塗促成了現在這種結果,好與壞,二人共同承擔,反正不分開就行。
剛有了決斷的談靈猛地睜眼,咬緊下唇,他渾身發顫,一手緊抓着段雲朗的肩,臉上盡是隐忍克制。
他一口咬/在段雲朗的肩上,未怎麼用力,反倒被對方折/騰得松了牙口,喘/息/不/止地癱在對方身上,他重新振作,往段雲朗的脖子下口。
這一次,對方的動/作小了些。談靈學着段雲朗的那股勁,一口咬/輕,一口咬/重,齒/痕/重/疊,分外顯眼。他松開嘴,盯着看,又學着段雲朗安撫人的動作,一遍遍舔/吻。
說起來,這些該他比段雲朗學得更精才是。但誰能想得到一個清冷淡漠的人,卻對這種東西無師自通,熟練得可怕,信手捏來,一看就懂,甚至有自己一套更為精/湛的技/巧。
雨沒有要停的趨勢,暴雨雷聲滾滾,掩蓋了屋内的旖/旎/纏/綿/之聲。
很快,談靈便沒有餘力做其他事,帷幔随風飄蕩,交/疊的身影分離錯開,又随風合/縫/緊/密。
客棧外,一個人影在一記響雷炸明之下顯露面容。
阮浔舉着傘站在雨中,下一刻,身影消失,無影無蹤。
窗戶搖曳,被風雨吹得來回晃/動,談靈聽到聲響,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他下意識伸手,想用靈力關緊窗戶。
他手一擡起,窗戶微絲未動,撞/得/歡/響,他卡着一口氣,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一出聲,聲音嘶啞:“雲朗...窗..窗...”
微擡的手被按住,嘴上也被再次堵住。窗戶砰地一聲關上,雨聲被隔絕,帷幔之内的交/融/喘/息便愈加清晰。
次日。
屋内光線昏暗,已近黃昏。
談靈睡眼朦胧地盯着天花闆,有種不知今日是何夕的錯覺。昨日他和段雲朗都有些瘋過頭了,現在整個身體都是麻木的。
他懵了好一會兒,想伸個懶腰,神色一頓,一低頭,看到自己兩隻手被段雲朗那條淺藍色發帶綁在一起。
手腕上淺淺幾條紅痕,談靈費力地側了側身,旁邊段雲朗一臉安詳的睡臉,俊俏迷人,再往下,肩頸有不少他昨日留下的傑作。
“嘶.....”談靈就稍微動了下,某一處的疼痛直沖頭頂,他壓低聲音哀歎:“要了我老命了。”
緩了緩,他繼續側躺着,欣賞身旁絕美的睡顔。
這清冷瘋批美人有毒,縱使把他折磨得快散架了,他也甘之如饴。
談靈咬着手腕上的發帶,幾個死結打得很緊,他用牙齒費力地解開一個,一邊咬着一邊氣喘籲籲地抱怨:“到底什麼時候綁的,我怎麼就稀裡糊塗讓綁了,怎麼還有?到底打了幾個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