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說他沒認真?
西蒙斯轉回頭,不再和阿貝說話了。
等他利用完後,他要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阿貝自覺輕松,扭頭看風景,這裡的建築挺漂亮的,等哥哥退休也給他蓋一座,按照現在的存款,應該能夠承擔,還是說再等幾年?伏爾珀斯還挺大方的,貢獻點自然越多越好。
……
斯特走了幾步,停在原地,奇怪,怎麼蟲這麼少?
想到什麼,他臉色微變,聯系烏托,但遲遲沒蟲接通,于是暗罵一聲,這與利奧波德失聯有關嗎?蟻族難不成開始清繳叛軍了?
他加快速度,到了蘭德的房間,直接推開門:“卡斯帕!”
卡斯帕正在喂蘭德喝營養液,見了他,手一擡,不顧蘭德嗆到,全倒了進去,然後扔了空瓶過來,彎腰靠近,像在讨賞般滿臉期待:“斯溫德勒,你怎麼來了?”
“咳咳咳……”蘭德咳得臉上漲紅,“斯特老師咳咳咳……”
斯特推開卡斯帕,幾步走到蘭德面前:“你們開始清剿工業區了?”
蘭德緩慢眨了下眼:“清剿?不,隻是在大掃除,髒東西還是早早清理幹淨比較好。”
斯特拎起蘭德:“利奧波德在哪裡?”
烏托那群蟲沒關系,利奧波德不行,拉斐爾喊雌君可不是說着玩的,他不能死。
斯特告誡自己,拉斐爾的身份特殊,他把拉斐爾攥在手裡,就是掌握了聖殿大多數雄蟲的心,利奧波德可是個十分好用的好感物品,更何況如果叛軍勝利,二軍相當于白送。
但蘭德擡眸,金瞳淺淡,仿佛看透他的想法:“您想要二軍,我們可以送給您,斯特老師,那些叛軍即使殺了我,占據摩金星,又能改變什麼?蟻族高等雌蟲何止萬數,他們一盤散沙,即使未來會赢,又需要等多久?”
“那群低等蟲懂什麼?他們受過教育嗎?他們的智商從出生起就定下了,那種天分縱使發揮到最高,也比不上高等雌蟲的最低水平,他們蠢笨、弱小,隻知道空喊不甘,卻從來都沒想過,從出生前,在卵中,他們的一生已經注定了。”
蘭德歪頭,觸碰到斯特的手:“斯特老師,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都不懂,您要幫助他們嗎?”
“與蠢笨者為伍,您終究會厭煩的,就算如何教他們,他們也不會懂,我們給了他們生存之路,他們隻需要走下去,就能平安過一生,我們甚至不會讓他們登上戰場,我不明白,”他聲音平淡,像是真的隻是在叙述一個理所當然的道理,“我們已經給了他們很多,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斯特沒忍住呵了聲:“真是好久沒聽過這種論斷了。”
他舉起拳頭:“看來你是還沒被打夠。”
一拳狠狠砸到蘭德臉上,斯特眼神冷漠:“我的老師也總是遇到這種家夥,卡斯帕,你知道她是怎麼處理的嗎?”
卡斯帕搖頭,捧場問:“是怎麼處理的?”
“殺了就好,”他勾唇,蘭德突然感到一陣戰栗,危險感如蛇順着脊背爬上,纏住他的脖頸和頭顱,讓他無法呼吸,大腦空白,隻能盯着雄蟲黑沉的雙眼,“這種自命不凡的家夥,不需要浪費口舌去勸說,即使讓他們明白了真理,讓他們懂得自己的愚蠢和自大,又有什麼意義呢?”
“反正,”斯特再次舉起拳頭,“沒一個是有用的東西。”他狠狠砸下。
卡斯帕在一旁附和:“你的老師是個很果斷的蟲。”
那當然,斯特得意,他的老師是個看似柔柔弱弱的文科老師,但實際上殺伐果斷,能動手就不動口,斯特從她身上學得了很多。
學到了東西,總得找個機會用起來,斯特松開蘭德:“我很想現在就殺了你,但可惜,我還沒問完。”
水母鑽入蘭德的精神域,之前他們試圖帶走這裡的“斯特”,很可惜失敗了,此時紛紛纏上去仔細地描繪,想回去自己捏一個,斯特沒管它們:“之前的問題,你有沒有說謊?”
蘭德半邊臉腫起來,眼睛睜得很困難,隻能從縫隙中去看斯特:“不,我不會騙你,斯特老師。”
斯特點點頭,蘭德的精神力沒什麼起伏,應該沒說謊:“還有别的問題,第三次滅絕,你了解嗎?”
卡斯帕沒忍住看來,他還以為斯特會抓緊時間去幫烏托他們,果然還是不在意嗎?
是他猜錯了,看來還得更加了解斯溫德勒。
蘭德閉上了眼:“當然知道,你要是不願意殺我們,就一直帶着我們吧,你所有的疑問我們都知道答案,伏爾珀斯他們不知道的,我們也知道。”
“别廢話,趕緊說。”
蘭德又睜開眼,看向卡斯帕,不言而喻。
斯特想再給他一拳:“别浪費時間。”卡斯帕有什麼不能聽的。
蘭德輕笑一聲:“斯特老師,雖然我愛着你,一切都願意對你和盤托出,但這件事不能讓一個雌蟲參與,你懂嗎?雄蟲所有的苦難,都是雌蟲造成的,他不能聽。”
斯特啧了聲:“别性别歧視,再不趕緊說,你就會感受到我造成的苦難。”
蘭德不笑了:“既然你一意孤行,好吧。”
他聲音很淡,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第三次滅絕,是大規模自殺。”
斯特一愣,威脅的神色慢慢消失:“自殺?”怎麼可能,就算是精神力狂暴引起的,第三次滅絕可是空前絕後的,活下來的雄蟲隻有兩位數。
蘭德譏諷地看着卡斯帕,這樣鮮活又正常的表情在他身上實在少見,斯特起身,神色凝重:“卡斯帕,你先出去。”
是他武斷了,這畢竟是蟲族的事,他不能以人類的觀點去随便決定,即使是聆聽,雄雌蟲之間畢竟有着天大的隔閡。
卡斯帕垂眸:“好。”
他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斯特垂眸,蘭德微笑:“您還是這樣,斯特老師。”
“我會告訴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