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翻完卡斯帕發來的東西,決定再去看看,他不太相信蘭德會實話實說,而且還有些問題他沒告訴卡斯帕,得親自去問。
走出衛生間,房間裡,伏恩他們正在玩大富翁,這幾個天天圍在他旁邊玩各種遊戲,斯特有時都覺得自己的房間是他們公用的。
“我一會兒回來。”
拉斐爾頭也不擡:“哥早點回來。”
看吧,壓根就是他們的房間啊。
斯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笑,或許是被笨斯特傳染了。
“我的蛋糕留着,别偷吃。”他要給卡斯帕的。
金尼不打自招:“誰、誰想偷吃了!”
伏恩按下他腦袋,對他招手:“我會看着的。”
金尼嗷一聲撲倒伏恩:“壞蛋!”伏恩四腳并用阻撓他,卻被偷襲胳肢窩,笑得打滾,于是拉斐爾也加入,舉手壞笑:“束手就擒吧伏恩!”
斯特忽略他們的鬧劇,穿上外套,一顆顆系好扣子,然後離開房間。
早上還是豔陽天,現在又陰沉了下來,斯特擡頭看天,心裡估計着應該不用帶傘。
他開始讨厭生病了。
……
納文低着頭打開門,雌蟲掠過他快步進入,第二個雌蟲卻停在他面前:“好久不見。”他伸出左手,潔白的手套一塵不染。
左手握手,是對對方的侮辱。
納文臉色扭曲,幾乎要把牙咬出血,他沒有擡頭,伸手,但那隻手在交握前收回去,若無其事:“你會給我們帶路的吧?”
他手僵在半空:“被發現……”
雌蟲笑意吟吟:“怎麼會呢?”
“你不是很可靠嗎?”
“我、我當然!”納文把手背在身後,絞着指頭,“伏爾珀斯閣下還有别的話要說嗎?”
“他有沒有說要來見我?”
阿貝眼睛彎起,蠢貨,伏爾珀斯甚至都沒把你當個玩意兒,竟然真的看不清現實。
“當然,但伏爾珀斯閣下最近身體情況不太好,他來不了,你不想早點見他嗎?”
“他怎麼了?!”納文焦急拉住他,也顧不得掩飾神情,“他有沒有事?”
阿貝不着痕迹拂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這麼擔心的話,還是親自去找他如何?”
納文愣愣收回手,不住地低語:“對,應該我去找閣下,閣下正是需要我的時候,伏爾珀斯閣下,他肯定正在忍耐痛苦……”
竟然會喜歡伏爾珀斯,還覺得是兩情相悅,阿貝對納文強大的鈍感力歎為觀止,西蒙斯不耐回頭:“可以帶路了嗎?”
納文回神:“好,你們是要去找新來的雄蟲對吧。”
西蒙斯啧一聲,剛想罵他明知故問,阿貝就先一步開口:“不。”
西蒙斯哈了聲:“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們要去找蘭德閣下,請帶路吧。”
納文臉色瞬間變得灰白:“不、不不不不行,麥達會殺了我的,不行,蘭德閣下不行,我不能……”
阿貝隻是彎腰,貼近他耳邊,笑意順着冰冷的吐息進入他腦海:“你很害怕他啊,那我來幫你殺了他如何?”
納文眼睛一亮,攥住阿貝的手:“真的嗎?我給你們帶路,趕緊去,麥達一定就在蘭德閣下房間附近,他總是像蟑螂老鼠一樣躲在暗處,你會殺了他的對吧?”
阿貝笑容真誠:“當然,所以——”他臉色驟然沉下來,“可以放手了嗎?”
他灰色的眸子毫無感情,納文從小就對危險極為敏銳,立馬收回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别殺我别殺我别殺我……”
阿貝取下手套,塞進納文手裡:“那我們走吧?”
納文走過阿貝,路過西蒙斯時,看到他輕蔑的眼神,把頭底下去,眼珠用力到顫抖,好讨厭好讨厭好讨厭好讨厭……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總是有蟲這麼讨厭?都去死就好了,大家都去死,隻需要留下他和伏爾珀斯就好,不,他也去死,隻有伏爾珀斯閣下活下來,這樣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仿佛幻想到了什麼,納文眼神逐漸迷離,唇角勾起。
西蒙斯皺眉:“他靠譜嗎?”
阿貝輕笑一聲:“誰知道呢。”
西蒙斯沒問下去,他總覺得不能深究阿貝,本能告訴他,這個蟲十分危險,他換了個話題:“為什麼要突然改路線?”
“你沒察覺到精神力嗎?”畢竟西蒙斯是S級,他隻是A級。
見西蒙斯臉色變差,阿貝了然,怪不得卡門不重視他這個孩子,而是另外挑選繼承蟲,空有等級,卻如此遲鈍,完美繼承了他雌父的缺點,這就是遺傳學最有力的證據,也是進化學的一大打擊。
他好心解釋:“蘭德閣下應該是遇到什麼事,精神力才會覆蓋範圍這麼廣,雖然很快就收回去,但我察覺到了餘波,斯溫德勒閣下應該也會在那裡。”
西蒙斯冷笑,刺回去:“你對雄蟲的精神力很了解,還能辨别是誰的。”
“過譽了,我隻是認真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