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房行止别的不行,可就是非常熱心。”行止大拇指指向自己,頗為滿意自己的做派。
鐘離瑞眼睛亮了亮,“那你不可反悔。”
“當然。”
不過半個時辰,鐘離瑞已将行止送回房柯身邊,房柯問他們談了何事,鐘離瑞隻道求行止幫個小忙便匆匆離去了。
“叔叔,你想的如何了?能與我成親麼?”鐘離瑞再次進入芳歸堂已是三日之後,這兩日間,他時不時都要差人送信過來,一有空閑便站站外亭外瞧上幾眼。
陸凡道:“我覺得還是不了,我不想被鐘離颢活剮。”
鐘離瑞道:“若是因為我父親,我去與他交涉,你不必擔憂。”
陸凡道:“也不是擔心他,隻不過我想,你我恐怕不合适。”
“有什麼不合适的?”鐘離瑞有些着急地問道:“叔叔難道是嫌我不中用,搪塞我的借口?”
陸凡被他問的頭疼,隻道:“你我叔侄相稱這麼多年,若我與你成親,豈不有悖人倫?”
鐘離瑞道:“叔叔原來怕的是這個?可我們又不是親叔侄,你能做楊威的師傅,能做我爹的幕僚,能做我的叔叔,為什麼不能做我的相公?”
“什麼?”陸凡奇道:“你是想我做你的相公?”
鐘離瑞一副誠懇至極的模樣,“是,我一直都想,叔叔,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我真的想與你成親。”
聽他這麼說,陸凡還真的思量起來,他喃喃道:“你做我的娘子也不是不行,模樣我是挺喜歡,性子也算聽話,但是這體格定然是個悍妻,若是被鐘離颢知道我欺負了他兒子,他一定不會饒過我——”
“若是你要死要活,我倒也勉強能夠答應。”
但是面對鐘離瑞時,他卻是換了副說辭:“這樣吧,你再好生想想,不然要是讓别人聽去,以為我在欺負你一個小輩,我沒什麼東西送你,也給不了你什麼名分……”
陸凡還未說完,鐘離瑞便道:“不會,我想的很清楚,從十年前就想清楚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拉着陸凡的手“叔叔,我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若是你答應與我成親,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
“這?”陸凡終于意識到一件事情,他有些艱難地開口“難不成你之前說的那個剽悍的美人……是我?”
鐘離瑞在他震驚的目光中肯定點頭,“是,我一直喜歡叔叔,從小就喜歡,那次前來問你,也是想看看你的意思,你當時說要按禮制給我備禮,現在還作數麼?”
“這還做什麼數?我當時以為你要成親,那自然是要給你備禮,現在……也是你要成親,不過換成了跟我成親,那我自然不能做那等吃虧的事。”
鐘離瑞驚喜道:“那叔叔的意思是同意與我成親了?”
陸凡即刻冷淡道:“我何時說過。不過現在是你想與我成親,我自然要考慮本錢。但是成親之事,你還是先與鐘離颢言明再說其他吧。”
“隻要他不被氣死,我怎樣都行。”
“當真?若我與父親說了,你便真的能與我成親麼?”鐘離瑞有些急切。
“那我不能保證”陸凡道:“若是鐘離颢要殺我,那我最好還是躲得遠遠的。”
當日裡,鐘離瑞便把這件事情說與了鐘離颢,鐘離颢難得沒有大發雷霆,表情看起來相當悲涼。
以往瑞兒說他喜歡男人,他還覺得沒什麼事,他隻是覺得這孩子一點沒有自己的風範,好歹是他鐘離颢的兒子,長得英俊潇灑,軍功也不少,不管是什麼樣的俊男美女他瑞兒都配得上。
他隻是覺得兒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黯然神傷頗為不忿。
現在瑞兒告訴他,他喜歡的男人是那個人,鐘離颢瞬間覺得天塌了,那厮是長了衣服好皮相,以往繃着一張臉,又神秘莫測,倒是與不少人結下梁子。
任何人看見他那張臉都走不動路,他當初看那張臉時也頗為驚異,好奇為何男子能長成那副樣子,不媚不嬌卻又稱得上美。
夫人後來也說,他那模樣沒有人不為之心動,但都知道那不過妄念,雖是挂懷卻不再入心。更何況那厮雖然脾性不好,但見識才學從來不虛,任何人為之傾心都不難理解,可為什麼偏偏是他鐘離颢的兒子?
“夫人,你說,如果有人跟我說喜歡陸凡,要與他成親,該如何?”鐘離颢試探性地問樓卿霜,這事他自己知道就夠了,他不希望夫人多為此挂懷。
樓卿霜秀眉一挑,眯着眼看了下鐘離颢,眼神裡充滿了探究,随即又像是了然一般道:“你說的是瑞兒吧,他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什麼?”這下輪到鐘離颢震驚了,“夫人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樓卿霜無所謂道:“對啊,一年前就知道了。”
鐘離颢再次震驚,沒想到夫人這麼早就知道了,他問道:“那夫人你對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