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卿霜眼神奇怪地看向他,随即道:“還能有什麼看法,我是做镖局的,我兒子喜歡的我一定不會反對,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借他一些人。”
鐘離颢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夫人了,他夫人一向溫柔似水、善解人意,雖然會武,但從不輕易動粗,現在說出這種話來,想來是陸凡那厮太難對付,才會出此下策。
“可是夫人,若是陸凡那厮不願意又該如何?”
樓卿霜問道:“你是斯文人麼?”
鐘離颢搖頭:“不是。”
樓卿霜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那不就結了,你們家都是武夫,還裝什麼斯文,既是武夫,那便用武夫的手段,軟的不行來硬的,不就行了。”
鐘離颢汗顔“夫人所言有理。”
不過陸凡那厮會容得他們用強麼?他怕将軍府在被炸了,恐怕這修繕的費用要很大一筆了。他現在隻覺得這事不容小觑。
一連幾天,鐘離瑞無事便往芳歸堂去,大部分時間都在獻殷勤,不是與花澆水,就是給樹剪枝,陸凡喝茶鐘離瑞給添,陸凡要吃牡丹糕鐘離瑞便遞給他,陸凡要下棋鐘離瑞便坐在對面看着……
這樣的事情,鐘離瑞以前做過無數次,但是最近做起來格外得順手且親昵,陸凡擡眼瞧着他,像是沒看到似的掀了掀眼皮,這與他們之前的想出模式沒有什麼差别。
鐘離瑞道:“叔叔,我最近又帶了許多話本,要不要我念給你聽?”
陸凡沒說可以,也沒說不行,鐘離瑞會意便開始念起來,“鐘離小将軍喜歡一個美人,據說這個美人長得分外惹眼,見他一眼便能如癡如醉。
這位美人是鐘離瑞從小便認識的,對于這樣的美人,鐘離小将軍也不能脫俗,見到這位美人的第一眼便對他情根深種。
這位美人不光長得美,見識能力亦是廣博,鐘離小将軍從此便對他死心塌地,可是那時候他尚且年幼,不知道這種情愫叫做喜歡,所以總喜歡跟在美人的身邊,對美人的話亦是言聽計從。
這樣的時光一晃十幾年,鐘離小将軍對美人的喜愛一發不可收、好像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
鐘離瑞讀到此處,便被陸凡打斷了,“你确定這話本不是你自己寫的?”
鐘離瑞笑着道:“我情願這話本是我自己寫的,可惜不是,我隻是覺得,這冊話本更能表明我的心聲,所以才念給你聽。”
陸凡搖了搖頭,擡眼瞧他,“你現在說這話倒是不害臊,之前不是不願意念那些東西的麼?我記着你念上一句房中術都要支吾半天。”
陸凡坐在美人榻上,看着鐘離瑞的眼裡帶着别樣的風情,不管是什麼話,他都說的涼薄,但是那兩片唇一張一合,便足夠讓這鐘離瑞臉紅心跳。
鐘離瑞問道:“叔叔,你說這樣的話可是别有用意?”
陸凡無謂道:“沒有,你知道我說的任何話都沒有什麼别的意味,你切莫多想。”
“是麼?”鐘離瑞道:“叔叔,我還聽到京中的一些流言,你想聽麼?”
陸凡沒有搭腔,鐘離瑞還是照例說了起來:“據說,那位燕相與太傅大人十分相投,今年的新科狀元是太傅大人舉薦的,我聽說是太傅大人聽了夢中燕相的留言才發現的這位人才。”
陸凡道:“胡說八道!”
鐘離瑞就知道他是這幅樣子,“叔叔,你為何一提到那位燕相,就這般氣惱?”
陸凡乜斜了他一眼,“他有什麼值得說的麼?”
“那位是許多人敬仰的對象,我與那位新科狀元相處過一段時間,他也仰慕那位燕相,我想,我們這一代的年輕人裡,沒有幾個不敬慕他的。”
陸凡搖搖頭,“那你可真沒眼光。”
鐘離瑞還想再說什麼,采風過來通報,見鐘離瑞還在,采風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卡在嘴邊,他看了看鐘離瑞,又用請示的眼光看向陸凡。
陸凡道:“你說吧,不必管他。”
采風這才道:“有位公子求見,似乎是沒見過的。”
“長什麼樣?”
采風道:“長得一張白玉面,面色有些兇。”
陸凡無奈:“你這般說,我也不知道是誰,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