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對德拉科豐富的心路曆程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因為現在她正全神貫注地構思怎麼給克魯姆回信呢。
是的,他們保持着聯系,是的,隻是普通的筆友關系,絕不是親密的筆友關系。
她這麼說服着自己,一邊紅着臉飛速掠過克魯姆在信件結尾的思念:
【赫敏,真希望你來到這個被冰雪覆蓋的地方,因為你就像難得的夏季,讓陽光停留。
你永遠的
維克多】
他的文字總是比他本人熱情。
當然,赫敏的回信保持着距離,隻分享了霍格沃茨的時事和自己的想法。
什麼巫師等級考試啦,什麼哈利羅恩不好好學習啦,還有什麼魔法課居然好意思不教魔法啦……
赫敏頓了頓筆尖,還是忍不住詢問了德姆斯特朗是怎麼教黑魔法的。
烏姆裡奇的禁魔教學方法匪夷所思,赫敏還沒想透這背後的用意,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魔法部不想讓他們學習更高深的魔法。
這絕對不行,赫敏雖然早就放棄這門課的成績,但是她一點不想學不到實用的東西。
這和混學分可不是一回事,這節課必須學到真本事,不然以後遇到更危險的事情怎麼辦?那個人可是複活了啊,可不得更努力學。
想到這,赫敏生起氣來。
鄧布利多怎麼會同意這件事!他怎麼可以任由魔法部在學校裡亂來!
她越想越煩躁,潦草地結束了寫信。
圖書館的鐘指向了中午。
她放縱自己再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個自己從未設想過的角度。
斯萊特林們對此怎麼看?他們莫非有家庭授課?或者開小竈?還是說……他們因為某些你知我知的原因,不需要擔心遇到危險?
赫敏坐不住了,又覺得自己多想了。總之,在有進一步的證據出現之前,她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抛開混亂的思緒,走去貓頭鷹棚屋寄信。
不巧的是,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金色腦袋。
是馬爾福。
這個混蛋背對着她,正将信封綁在他們家更臭屁的金雕腳上。
赫敏正要躲藏,但金雕敏銳地鎖定了她,張開翅膀響亮地一聲鳴叫。
它的主人回過頭,看見是她,立刻拿腔拿調起來:“萬事通,你不去圖書館來這裡做什麼?”他瞥見她手上的信封,更加興奮起來:“要訂購違禁品?我警告你,别以為你是級長,就可以網開一面。”
赫敏簡直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德拉科嗤笑一聲,見她還沒反應過來,更是得意:“你不知道?格蘭傑的信件飛來!”
信封立刻從赫敏手中飛出,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要幹什麼!”赫敏可不想他看見自己給克魯姆寫了什麼,連忙沖了過去,“我也警告你!級長沒有權力查學生的信件,這是侵犯隐私!”
“好好去看看今天新出台的校規吧,格蘭傑,我确定烏姆裡奇一定讓費爾奇釘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德拉科逗貓似的把信舉高,看着她窘迫的樣子得意得不得了。
聽到這話,赫敏放下手來,懷疑地盯着他:“你什麼意思?”
德拉科抿了抿嘴。她的矜持呢?為什麼她每次非得靠那麼近,他的臉又開始癢了。
德拉科克制着撓癢的沖動,準備透露新規看看她生氣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随即又覺得憑什麼她問啥自己就答啥,沒氣勢!
于是他壞笑着把手放低了些,瞄了一眼信封:“格蘭傑,放尊重點,不然我就把這封信交給費…維克多·克魯姆??”
他不敢置信,把信拿到眼前正想瞅第兩遍,信封就“啪”的一下被她奪了回去。
又一聲“啪”,是她打在他的手背:“馬爾福!我警告你,下次再這樣我就告訴麥格教授!”
小題大做的潑婦!還想來下次!他還以為她和那些花癡不一樣呢!
德拉科心裡騰地升起無名大火,冷笑道:“有種你試試!”說着,他氣沖沖地離開了貓頭鷹棚屋。
走了幾步,那股莫名其妙的怒氣消失了,冷靜下來的德拉科無暇思考生氣的緣由,因為他想起了更緊要的事。那就是他的信!
德拉科趕緊折了回去。
格蘭傑警惕地看着他,德拉科故作鎮定地看了下凱撒的專屬位置。很好,它不在,應該是飛走了,他決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給媽媽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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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刻意等了一會兒,确定德拉科已經走遠,這才跑去大禮堂,隻見布告欄上顯眼地張貼着烏姆裡奇的新規,禁止學生訂購一切惡作劇違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