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怒氣沖沖地回到了格蘭芬多塔樓,把樓梯跺得怨聲道載。等她打開公共休息室的大門,赫然看見雙子正拿幾個低年級實驗剛研發的昏迷棉花糖,倒黴蛋們東倒西歪、神志不清。
赫敏的怒火一下子有了發洩口。“夠了!”她尖叫道。
雙子們一臉茫然,然後恍然大悟:“你說得對,我們也覺得劑量夠了。”
“你們不能在學生身上實驗這些危險的垃圾!”見他們還沒覺悟,赫敏氣壞了。
“我們付過他們錢了。”弗雷德不忿地回嘴。
喬治則用解藥喚醒了一個昏頭漲腦的小白鼠:“嘿,你還好嗎?”
“什麼?噢,是的。”小白鼠糊裡糊塗地回答。
“看!”弗雷德一拍手,“一點事沒有!”
赫敏簡直要被氣笑了,直接沒收了他倆手裡的存貨。
雙胞胎跳了起來:“嘿!你不能這麼做!”
“恰恰相反,我可以!”赫敏一把扯下胸前的級長徽章戳到他們鼻子底下,力道大得還帶下了幾縷線頭,“我是級長,我有權力——”
“做什麼?關我們禁閉?”弗雷德嘲笑,背景音裡還有不遠處羅恩突然迸發的大笑。
“或者——罰我們抄寫句子?”喬治補充,羅恩的笑聲更大了,連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赫敏氣得臉都要冒煙了。先是被馬爾福逮到出醜,再是被雙子當衆笑話,這讓她的級長威信大打折扣。她深吸一口氣,把背挺得筆直筆直,克制着憤怒說道:“我會寫信給你們媽媽的。”
雙子這下大驚失色:“你不能那麼做!”“這是犯規!”
“我說到做到。”赫敏勝利地昂起下巴,甩脫弗雷德和喬治回到了三人組常駐的壁爐沙發。
心急抄作業的哈利和心虛的羅恩已經看戲多時。
赫敏掃了一眼他們淩亂的頭發,立刻知道這兩人下課後又去玩魁地奇了,此刻正恬不知恥地等着抄她的作業呢。
“感謝你們的支持。”她諷刺道。
“你處理得很好嘛。”羅恩不敢看她,在自己的羊皮紙上亂塗亂畫。
赫敏瞥了一眼,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羅恩的筆尴尬地停了。
“赫敏,”哈利試探道,“你知道月長石……”
“不知道,不在乎,不要煩。”赫敏伸進書包的手一頓,放下羊皮紙,換成了織羊毛的針線。
她就着火光織了一會兒,可是那團毛線還是奇形怪狀。其實在德拉科嘲諷之前,她還是看得出這是頂帽子的,可是今晚的偶遇過後,她居然看不出了。
赫敏無法接受,拿起毛線團仔仔細細地比對着編織的圖案,結果越看越混亂,連下一針該怎麼織都分不清了。
可惡的馬爾福!都怪他!
她惱火地找出書包深處的家政魔法書飛快地翻了起來:“烤面包,不!熨燙,不!編織,對!早該這麼做!”
赫敏瞪着書上的示意圖揮動起魔杖,很好,一次成功。細長尖銳的羊毛針飛到空中,chuachua地織了起來,反射着危險的銀光。
哈利明智地沒有說話,但羅恩沒有那麼會看眼色。
“我的老天,你在織什麼?”他懷疑地問道。
這觸發了赫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到底是男孩們都不長眼,還是她真的織不好?赫敏拒絕承認第二個選項。
“這是給家養小精靈的帽子。”她說道,裝作漫不經心地拿出一堆廢舊的羊皮紙遮住了失敗品,“我暑假裡織的,不用魔法實在太慢了,現在應該能織出一大批了。”
哈利連忙阻攔羅恩,但已經晚了。
“你要把帽子給家養小精靈?”羅恩一字一頓道,仿佛和傻子說話似的。
“是的。”赫敏盯着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把拿出來的作業又塞回了書包。哈利見此,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
“那是行不通的,”羅恩氣呼呼地說,“你不能欺騙他們撿起這些帽子。你非得給他們自由,你問過他們嗎?他們也許并不想要自由。”
“他們當然想得到自由!沒有誰會想要做奴隸!”赫敏不假思索地噴了回去,氣得站了起來,“你敢碰一碰那些帽子試試,羅恩!”
她保持着尊嚴離開了,沒忘記拿走自己的書包,但絲毫不知在她走上樓梯拐角的那一刻,羅恩就用新學的消失咒清除了那些被稱為羊毛帽的東西。
而且意外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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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大禮堂吃早飯時,赫敏依然冷着臉不理羅恩,不過她雖然不動聲色實則耳聽八方,尤其是斯萊特林的方向,很快她就聽見了自己不喜歡的内容。
德拉科又在炫父了。
隻見他揮着一封新鮮出爐的信件,帶着指點江山的豪情:“我爸爸前幾天剛和部長談過話,聽那意思……”說到這,他戲劇性地停了停,掃了一圈江山,才繼續拖腔拖調地說道,“魔法部是真的下決心采取嚴厲措施,要扭轉這個地方不規範的教學了。”
周圍聽見的人不約而同地偷瞄一眼教師席上的烏姆裡奇,又毫不掩飾地盯上了哈利的腦袋,開始竊竊私語。很顯然,救世主和烏姆裡奇的課堂決鬥已經廣為流傳。
神奇的是,格蘭芬多學院是蛐蛐得最熱烈的。
“他說他看見塞德裡克·迪戈裡被殺了……”
“他以為自己跟神秘人決鬥來着……”
“快别胡扯了……”
“他以為自己在蒙誰呢?”
赫敏聽得直皺眉,瞪眼過去,格蘭芬多們縮了縮脖子,卻好像得到了官方認證一樣更興奮了。
“我不理解,”哈利不忿地放下手裡的叉子,“兩個月前鄧布利多告訴他們這件事時,他們怎麼就都相信了呢……”
“他們害怕相信,而且暑假裡福吉本人和預言家日報都在說反話,人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信了。要我說,魔法部這麼做非常愚蠢,正事不幹,反而派個不教魔法的官員來學校,簡直是本末倒置……”赫敏對魔法界官方的騷操作不滿已久,立刻噼裡啪啦地說了起來,直到羅恩踢了踢她的鞋子,她這才注意到哈利郁郁寡歡地低着頭,手裡的叉子停下了。
赫敏歉意極了,連忙換了緩和的語氣試探道:“哈利,其實,你也許應該和我們談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們都想幫你,可是不知道怎麼辦……”
哈利沒有看她,擺弄着叉子,用沉默表示拒絕。
赫敏再次歎了口氣:“我們走吧。”
她重重地放下自己的刀叉,羅恩戀戀不舍地看了看剛吃了一半的蘋果餡餅,歎着氣跟着他們走了。
德拉科的信封像揮手絹似的送别了他們。
…………
上午是變形課,繼續練習消失咒。
羅恩心虛地看了一眼赫敏,經過昨晚消失毛線的成功,他本來想藏拙,卻發現怎麼也無法把面前的蝸牛消失,隻能和它幹瞪眼。
更讓人糟心的是,一向要求寬松的弗立維教授前所未有地布置了一大堆作業,理由是OWLs考試。
哈利和羅恩徹底慌了,在中午去了圖書館當無頭蒼蠅。赫敏有些心軟,不過覺得他們還沒得到真正的教訓,于是沉住氣沒有出手。
下午的時候,天空灰蒙蒙的,飄起了毛毛雨。
三人組們混在人群裡走下山坡去上神奇動物課,所有人除了斯萊特林都有些焉搭搭。
赫敏看着前方那個神氣活現的金色腦袋就來氣,昨天的羊毛帽事件不能就這麼算了,簡直是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