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沫下意識地看向了果果。
他仍舊被水蛇的身軀纏繞,整個人不知道怎麼掙脫。
“果果!快變成獸型!”
雲沫對着果果呐喊,但果果卻沒有半點反應。
果果聽不見!雲沫乍然想到,她必須得做出什麼事,來讓果果用看來明白她的話。
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水蛇族長的身上,水蛇族長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個突然發瘋的雌性。
雌性的力量通常比不過雄性,更别說是獸化後的雄性,所以這個雌性......是在給他撓癢嗎?
“嘶嘶!”蛇信從兩顆獠牙的中間吐出,即使雲沫不明白蛇語,也能感覺到水蛇對她嘲諷的意思。
數不清的赤紅色水蛇開始圍繞着雲沫打轉,雲沫隻是咬緊了下唇,手掌抓住了鋒利的蛇鱗開始向上攀爬。
不隻是果果一個人在戰鬥!就算别的人在害怕,她也會陪着果果一起。
這是怎樣的一種勇氣?
雌性們目瞪口呆,作為雌性,她們早已經習慣了被雄性保護,每天所做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出部落裡采采果實,更多的,就是窩在雄性們為她們打造的天堂裡。
她們每一個雌性在成年以後,都不會隻有一個雄性,她們是珍貴的,是沒辦法跟雄性一樣粗糙的。
可是這個雌性是怎麼回事?
雨季的雨很少有停止的時候,在大雨滂沱的時期,通常還有打雷閃電伴随,一道閃電從被烏雲遮住的天空脫穎而出。
‘轟!’
它砸中了一棵巨樹,帶起了火花,又很快被大雨撲滅。
那種被閃電帶出來的‘火’是雌性們很少看到的東西,也是會讓她們感覺到害怕的東西,但石頭屋裡的火是溫暖的。
雌性們圍攏在火焰燃燒的地方,隻有最初被雲沫拉進來的,懷孕的雌性時不時在透過被砍斷的木門觀察着外面的戰鬥。
剛剛拉她進來的雌性在赤紅色的水蛇身上攀爬,周圍遊過一條又一條赤色的水蛇,他們時不時向被水蛇族長纏繞住的異類發起攻擊,又統統地避過了在巨大水蛇身上攀爬的雌性。
雌性是珍貴的,就連外族的獸人對待雌性也隻有保護,而沒有攻擊這一說。
懷孕的雌性抱緊了自己的肚子,從火堆邊站了起來。
“你要去幹什麼?”
“剛剛那個雌性不是說你就待在這?”
“别傷害了肚子裡的幼崽。”
或年老或幼小的雌性都這樣說,懷孕的雌性卻皺緊了眉頭,“我要去幫那位雌性。”
“你瘋了?!”
“快回來!部落的争鬥哪裡是我們雌性該參與的。”
年老的雌性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就連兔族獸人的死也成了她們的談資。
懷孕的雌性沒有搭理。
她聽到了之前那位雌性說的話,就算雌性很珍貴又怎麼樣?和她感情很好的雄性都已經在水蛇獸人的手裡面成了食物,甚至連她都會被水蛇獸人占有,更何況她肚子裡的幼崽?
如果是個雌性還好,但如果是個雄性,他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會被定位水蛇獸人的儲備糧。
她,想拼一把。
這裡蛇和雲沫世界裡的蛇并不一樣,就算早已經知道這種事情,雲沫還是會被蛇鱗鋒利的程度吓一跳。
蛇鱗的邊緣比刀還鋒利,一層一層地刮過她的骨頭。
‘再這樣下去,她的手會廢掉的吧。’
巨大的赤紅色水蛇,像是一座看不見峰頂的山,雲沫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山火海上。
傷口進了鹽水,火辣辣的疼痛在此刻也仿佛成了最好的麻醉劑。
水蛇族長早就聞到了血腥味。
‘給雌性一點苦頭嘗嘗就行了。’
水蛇的蛇尾微微一動,雲沫被甩了下去,被雨水徹底打濕的泥土沾滿了她的全身,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費。
雲沫躺在泥漿裡,望着烏蒙蒙的天空,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是這麼的壓抑,在沒有果果的保護下。
“你沒事吧?”
溫柔又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沫擡頭望去,是之前被她讓出位置進去的懷孕雌性。
“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雲沫從地上站了起來,推攘着懷孕的雌性,“快進屋子裡去!”
“我不走。”懷孕的雌性搖了搖頭,從地上撿起了柴火,拿在手中,“雄性不會對雌性做什麼,雌性是珍貴的。”
所以就算她們加入這場戰鬥,也不會被雄性們傷害。
“兔族的雌性們!我要上了!”
先前任由雲沫怎麼說,就算已經被強行塞入柴火也不願意動的雌性們紛紛朝着懷孕的雌性看了過去。
“姐姐!”有雌性大叫着,不敢置信地看着懷孕的雌性拿着柴火往水蛇獸人的身上擊打。
“别去!别去打他們!”
雄性們都在兇殘的食肉獸人手裡死了,姐姐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