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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上桌吃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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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書擡眸望她,苦笑一聲:“帝王心重。況且我這樣的人,不該勞煩你特意跑一趟。”

“什麼樣的人?”關甯定眼看他,“病人?”

趙懷書怔怔地看着她,許久沒有說話。

她站起身道:“好好休息。”

趙懷書看着她的背影,喉間微微發緊,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房門輕輕合上,他閉上眼睛,任思緒翻湧如潮。

外頭的天色漸漸放晴,窗外雨滴從屋檐滴落,發出輕輕的聲音。

*

皇帝緩緩放下奏折,目光掃過在場的政事堂的各位大臣:“松吳江堤壩耗銀二百五十萬兩,去年剛剛竣工,如今便被洪水沖毀,這是為何?”

宣政殿外是密集如織的雨聲,殿内的氣氛卻壓抑如水,皇帝端坐案後,手中捏着江南呈上的急奏,臉色如烏雲壓頂。

工部尚書李博身着朝服,微微俯身,神情間有些惶恐,連忙跪地低頭答道:“陛下,此次汛期不同尋常,江南連降暴雨十餘日,江水暴漲,松吳江堤壩縱使按規制修建,也難敵這百年不遇的大水。”

“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水?江南常發大水,朕記得江南堤壩修建規制不同于其他堤壩,你作為工部尚書應當是十分清楚的。”

“陛下,每年伏汛曆來洶湧,今年尤甚,連降暴雨十餘日,河道水位暴漲,堤壩難免失守。松吳江堤壩修建之時,臣嚴查賬目,質料均為上乘,然天災難測…”

兵部尚書接過話:“李大人既知江南雨汛易發大水,又身為工部尚書,親自督造堤壩工程,還是修塌了這耗資二百多兩的松吳江堤壩?”

右相徐勉緩步上前,拱手說道:“陛下,堤壩建成不足一年,按理應能抵禦伏汛情。此番崩塌,或有隐情。”

兵部尚書馬上接話,語氣平靜,帶着幾分意味深長:“臣聽聞,修堤之時,江南各地曾多次請款追加,似有不勻之處。”

此話一出,宣政殿頓時靜了片刻,衆人相互對視。

李博大怒:“嚴大人此言是說我們工部修建堤壩存有纰漏?江南堤壩修建之時,賬目詳列,銀兩調撥清楚,每一筆賬都記錄在冊,有迹可查!且負責核對賬單的是司察司的人。嚴大人這樣說,不隻是對着我們工部來的吧!”

兵部尚書轉頭怒道:“李大人此話何意?我可沒有說核賬有問題!”

躬身又看向皇帝:“松吳江地處江南上遊,這堤壩一毀,怕是下遊河道也将不保。且不說江南本就多水,這下就算是今天雨停了,江南的水患明天也停不了。”

兵部尚書看了李博:“堤壩修建耗資甚巨,若一場大雨便毀,其中定是存在不妥之處,臣以為,還需徹查堤壩修建之事,揪出隐患。”

兵部尚書話裡話外,雖未明言“貪墨”,卻将矛頭隐隐指向工部,意在讓皇帝不得不重視堤壩崩塌的原因,而非單純歸結于天災。

雷聲乍起,宣政殿内的氣氛卻比外頭的雨夜更加沉重。

“陛下,臣以為應百姓為先,現下自然是要安置災民。”左相李衡開口,語調溫和,“修堤耗資巨大,本該百年無虞,如今卻毀于一旦。到底是何緣故,工部應是要給出一個交代。隻是堤壩确系因天災或隐患所毀,豈能因未蔔實情而輕易斷言?然百姓已受災,赈濟安置才是當務之急。堤壩之毀,乃臣之察檢、鑄造不嚴,是臣等失職,臣甘願受罰。”

李衡說罷跪下。

衆人皆跪下:“是臣等失職!臣甘願受罰。”

皇帝看了他一眼:“你們說,救災事宜又該如何處理?”

他走到衆人面前。

“赈災不能耽擱。”皇帝聲音依舊冷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堤壩自然要查。”

李衡:“臣在來的路上遇到了陳大人,戶部已經了解這事了。”

戶部尚書陳肅上前一步,躬身道:“戶部已着手調撥物資,盡力安置災民,隻是目前戶部庫銀有限,若撥赈災款項,恐難支撐修堤後續之需。”

“大雨不止,修繕堤壩等水患之後,現下是安置災民,夏季易生疫情。”

“至于赈災。”皇帝目光深沉,“朕欲欽派奉使前往江南,赈災之餘,順便徹查毀堤緣由。左相,此次奉使人員你有何建議?”

李衡微微拱手,“臣以為,此行務必謹慎選人。江南災區情緒不穩,奉使須得體察民心,同時與地方官府通力協作,方能收效。”

朝會結束後,群臣魚貫而出。

李衡走在最後,與右相相視一眼,兩人隔着雨幕。

*

檐外雨水滴滴,屋内人心各異。

“徐勉此人,野心昭昭。”李博低聲道,“今日朝會上咄咄逼人,怕是想趁此機會打壓咱們!爹,我們絕對不能讓這個奉使人員落入右相人的手裡。”

着深衣的心腹:“大人放心,堤壩修建賬目無虞,徐勉縱有心,也抓不住我們的把柄。不過……”

他頓了頓,眼中浮現一抹深思,“此番奉使人選,若落入徐派手中,怕是對我們不利。”

另一白須心腹:“不如明日上朝先推選幾人?”

李博按下怒氣:“對!你們覺得何人可勝任?”

深衣心腹思考:“咱們的人恐怕陛下也不願選用。”

白須心腹:“是的!此行萬萬不能舉薦我們的人。咱不如舉薦弘文館大學士袁萬清。”

李博:“此人如何?”

“倒是一個剛正的性子。”

“左相,您看呢?”

李衡看着外面:“此事且看陛下如何決策吧。”

*

宣政殿内,皇帝未離座,目光落在攤開的奏折上,沉思良久。

江南是李派重地,若派李派之人,容易徇私了事;而徐派之人則難免避重就輕;寒門又勢單力薄,可能會被兩派震懾。他需要一把劍,隻屬于帝王的天子劍。

他不經意間擡頭,目光落在了站在一側的趙懷書。

思索間,伏案記錄的關甯輕輕翻動了一頁文書,筆墨不停,她低頭凝神,目光專注,似是全然不覺陛下的目光。

皇帝眼中微微一動。

“趙懷書。”皇帝忽然開口,聲音不大。

“奴婢在。”

“江南堤壩毀于大水,災情嚴峻。赈災糧需立即送至,你親自前去,監糧護送,不得有誤。”

趙懷書略一思忖,恭敬領命:“奴婢遵旨。”

皇帝這才轉向關甯:“關甯,朕有意讓你以奉使之職,前往江南安撫民心,同時徹查堤壩一事。此行非同小可,你可有異?”

關甯心中一震,擡眼迎上皇帝的目光,沉吟片刻,鄭重行禮:“臣遵旨。”

“好。”皇帝敲了敲桌案,語氣深沉,“江南局勢複雜,切記審慎而行。朕,等你們的消息。”

兩人退出宣政殿後,關甯心中翻湧着複雜情緒。

趙懷書在一旁緩步而行,側首看了她一眼,聲音低緩:“此行兇險,萬事小心。”

她擡眸與他對視,輕輕點頭:“掌印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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