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南宮亭驚奇地喊道:“北哥你不是吧!?”
他最後一個字因為過于驚訝而變了聲,在冷寂的夜裡轉了三轉,直接把邢北行的臉給轉紅了。
邢北行抿了一下嘴,咽了一口唾沫,耳根紅的快滴血,腦子裡不知為何想起了賀琳琳的聲音:
“我哥一鋼鐵直男,他就是個注孤生的命!”
注孤生……
注……
邢北行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些不太能理解這個夢塚的遺忘機制。
重要的信息沒一個記得住,這些聲音為什麼現在還留在腦子裡!?
他耳根赤紅,無話可說,身體卻不自覺的朝紀凜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後者看着他的眼裡帶着笑。
帶着……笑?
“你、你笑什麼?”邢北行紅着臉問道。
紀凜似乎是想笑,但是忍住了,表情看起來略微有些扭曲。
她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就是有點意外。”
被夾在中間的南宮亭服了這倆你侬我侬的氛圍,當斷則斷道:“好了,我去!就當讓我過一把英雄瘾吧!”
他沒給二人任何說話的機會,緊接着道:“我是真的快不行了,就讓我獻祭完,白師姐你一刀給我砍了吧,反正我也快醒了。”
他這話說得合情合理,二人也沒有再攔着他。
“所以獻完血就結束了嗎?”邢北行忽然覺得這層夢境相較于之前的幾個簡直是順利的過分。
紀凜聽着他說着,卻沒有答話。
仿佛是在思考。
邢北行接着問道:“你那時為什麼這麼害怕這個夢境?就是因為這裡開啟了極樂城嗎?”
他最開始問紀凜這個問題的時候紀凜當時說這裡是一切的開始,但是後來邢北行越想越不對。
開啟極樂城這件事會讓人陷入糾葛和懊惱,但是怎麼也不會是如此恐懼的情緒。
何況直面這個困境的是紀南亭,又不是她。
作為一個旁觀者,有如此激烈的情緒很不應該。
她到底在畏懼什麼呢?
“我怕的是下一個夢境。”紀凜忽然坦然道。
她直白的回答讓邢北行有些意外。
“下一層……”紀凜說道此處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細微顫抖了起來,她緩和了很久才道:“下一層是迷失域。”
邢北行愣住了。
他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因果關系,忽然聽見了鬼面樹那邊南宮亭的一聲慘叫,少年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扁了下去!
大地劇烈地震顫起來,無數的藤蔓從地表鑽出!
紀凜臉色大變,當即揮刀朝南宮亭殺去。
“不是說處子不會……”
邢北行回頭想問葛陌是怎麼回事,卻看見原本面容淳厚的葛陌忽然眼露兇光,揣着一把匕首朝他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