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哥,他們昨天就到了?”
腦子還沉浸在被大海漩渦旋的南宮亭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他被沖上岸之後遇見了葛陌,聽說昨天有兩個描述挺起來像是他北哥和南亭夫人的人也到了這裡,差點沒給南宮亭激動的眼裡流出來。
别說什麼南亭夫人了,他覺得現在就算是遇到鬼影它都能激動的上去嘴一口!
反正别讓他再掉進冥河之水了,裡面跟滾筒洗衣機一樣,給他攪吐好幾次了。
“那對姐弟就在那邊。”葛陌指了指前面的小木屋。
南宮亭确定了方向當時就要跑過去,結果他步子還沒邁開,就聽見葛陌很突兀地問道:“你知道那位姐姐是不是完璧之身嗎?”
南宮亭:???
你禮貌嗎?
就那麼一瞬間,南宮亭心裡對這位救命恩人的濾鏡碎了一地。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怼道:“你神經吧,人家都結婚幾百年了,别惦記了!”
南宮亭罵完就開跑,留被罵了的葛陌一臉懵逼的留在了原地。
但是南宮亭跑了兩步又回來了,神色有點尴尬,他躊躇了半晌,這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那什麼……我北哥住哪間啊?”
葛陌擡手:“左邊那個。”
“……多謝。”
南宮亭說完再次開跑。
在南宮亭的心裡邢北行和他共患難多次,稱一聲兄弟不為過,所以也沒管兄弟醒沒醒,當時就很不客氣闖進了兄弟的房間,大喊了一聲:“邢北行!”
他隻是想單純的吓一吓邢北行,結果床上幹幹淨淨的,屋内連個人都沒有。
南宮亭:???
“哎?北行兄弟人呢?”跟着過來的葛陌看見屋内的情況也覺得奇怪,他下意識地往紀凜的房間門口走去,禮貌地敲了敲門,在門外開口道:“紀姑娘?紀姑娘你醒了嗎?紀……”
他最後那個“紀”字才開了一個口,門忽然就打開了。
然後他看見了邢北行。
“你幹嘛?”邢北行不爽道。
葛陌:……
葛陌:!??
不過短短三秒鐘,邢北行在他的臉上看見了錯愕,驚訝,恐懼等等各種豐富的表情,後者擡手指着他,又指着屋内聞聲看來的紀凜,結結巴巴道:“你……你們……”
紀凜當時就有些牙疼。
邢北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隻當是給葛陌一個教訓免得他天天來騷擾紀凜。他正要補刀些什麼,忽然就聽到了一句久違的國粹。
“卧槽!?”
邢北行聞聲擡眸,隻見幾日不見南宮亭一頭亂發,下巴都快驚掉了,指着他道:“你……南亭夫人……你們……”
邢北行看到他不免有些莫名的尴尬,正要解釋什麼,卻突然看見南宮亭的目光瞬間渙散了起來,神色呆滞。
而在他身側的葛陌,也和他一樣。
兩個人如同傀儡一般立在了原地,眼裡泛着淺淺的紅光。
邢北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下意識的扭頭,正看見紀凜雙目全黑,不見半點眼白,宛如妖魔一般站在他身後凝視着屋外的兩人。
她現在這個樣子和第二個夢境裡的歲歲一樣,小女孩漆黑的雙目和眼前之人的模樣逐漸重合。
紀凜微微歪頭,屋外的兩人便也像個提線木偶一般模仿着她的動作,而後邢北行聽見紀凜低着聲音說了什麼,像是某種外語,又像是野獸低吟一樣。
在她話音落下之後,南宮亭和葛陌像兩個木偶人一樣動作一緻地走了,邢北行回頭,看見紀凜将臉别到了一邊,再次向他轉來。
這個時候她已經和往日無異了。
“剛才……”
“我洗去了他們剛才的記憶,這兩個人一炷香之後會再來的。”紀凜言簡意赅地說完就扭頭要走,像是在掩飾着什麼,可是不巧她才走沒兩步就被地上的矮凳絆了一下,邢北行當時就察覺了不對。
“你看不見了嗎?”
邢北行的話剛問出口,紀凜就僵硬在了原地。
她确實看不見了。
和歲歲一樣,隻要一動用天賦就會眼盲。
邢北行走過去站到了她面前,看見紀凜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聽見他來的動靜扭頭看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聚焦到點子上。
“你洗過我的記憶嗎?”邢北行好奇地問道。
就那一瞬間邢北行又又又又從紀凜的臉上看見了無語的表情,他看見紀凜嘴巴動了動,仿佛在說“做瞎子好玩嗎”。
但是實際上紀凜沒說什麼,以上極大可能是邢北行的腦補。
“在夢境裡注意點,我們現在身份是姐弟,我不知道你那個時代會怎麼樣,但現在若是被發現住一間屋子的話,是會被浸豬籠的。”紀凜言簡意赅道。
邢北行有些心虛的“哦”了一聲。
最後紀凜已經換上了現代的作戰服,南宮亭和葛陌兩個出去遛彎的二傻子也遛回來了,邢北行才勉強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