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理掉慣例出現的被洗腦的決鬥者之後,小貓終于忍受不了這一整天的沉悶氣氛了,她用力地拍了拍遊馬的後背:“所以說遊馬你快點去做些什麼喵!他已經陰沉個臉一整天了喵!”“诶?”遊馬被小貓的動作吓了一跳。在黃昏時分裡,神代淩牙那張瓷白色的年輕面龐被日落籠罩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遊馬摸摸腦袋,向着淩牙的方向走過去。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嗎?
“你……沒受什麼傷吧?”遊馬問。“我沒什麼事。”“那昨天的事情……?”聽到他提起昨天的事情,神代淩牙的臉上露出個怪笑,像是硬扭曲着五官笑出來的表情。“真沒什麼事情。”見他這麼說,遊馬笑了笑。“昨天真的隻是想逗一下你,我一直都很喜歡鲨魚,當然也知道鲨魚心裡是怎麼想的,但讓你誠實地說出心裡所想還真是夠難的。”“……戲弄我很好玩是吧?”“……以你這個反應來說,确實。”在朋友們看不見的視角裡,遊馬的手掌再次摸上了少年的腰,指腹習慣性地、暧昧地在淩牙的後腰上摩挲着。遊馬樂得看淩牙一邊嘴硬,一邊身體反應卻又很誠實。
“别摸了!”
“晚上來我家玩嗎?鲨魚?”
“……好。”
心城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裡。
阿裡特徒手開了一瓶啤酒,一腳踢開了滾落到坐墊旁邊的酒瓶,打算坐下來邊看電視節目,一邊喝啤酒,等着基拉古他們回來。平時基拉古倒是更喜歡看魔法少女相關的訊息,米紮艾爾則對這些事情根本不感興趣,簡直就像是羽化升仙的仙人。這個廢棄工廠還是米紮艾爾最初降臨人類世界時找到的據點,然後基拉古不知道從哪搞來了生活設施,他們這才在人類世界短暫紮下根。
“哒——”“哒——”
腳步聲回響在空蕩的廠房裡,阿裡特瞬間警惕起來。他擡手關掉了電視機,站起身,扔掉了喝光的啤酒瓶。
棕色頭發的巴利安在看到來人時,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想起了之前遊馬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晦暗不明的告誡。那時遊馬吐露有關于真相的話語時,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往外吐刀片,表情痛苦至極。來人正是真月零,那個跟在遊馬身邊的、不起眼的家夥。他以一種柔弱可欺的模樣向阿裡特發出了決鬥邀請,阿裡特收斂起了之前的那副樂天派模樣:“實話說吧,我并不相信你。”
“所以我不會和你決鬥的。”
“你難道是怕了嗎?”
“激将法也沒用。”阿裡特又向前邁了幾步,和真月零面對面地站着。
“咻——!”速度驚人的直拳沖着真月零的臉龐而來。
真月零以一種略顯狼狽的方式躲過阿裡特的拳頭,可在他做完這一切後,便後悔了。這一拳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類能躲開的,他的行動已經毫無疑問地證明了他的真實身份。阿裡特的每一次選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果然,你不是人類吧,基拉古那個笨蛋因為心大,沒能察覺到不對勁,但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巴利安的能量反應。至于米紮艾爾,他根本沒注意你是誰。”
“——你說對吧,貝庫塔?”
“啧,有人提醒你了嗎。”
貝庫塔收起了之前的态度,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阿裡特的語氣冷冰冰的。
“以及,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啊,貝庫塔。”
“怎麼會呢,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偉大計劃啊。”他又換上了另一副嘴臉。“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說,我已經做好了另一個計劃,當然,你也可以稱之為Plan B!”
貝庫塔把藻海古戰場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并未全盤托出。
“遊馬當然是我的對手!”
貝庫塔剛說完,阿裡特就變得情緒有些激動。
“别急嘛,這件事我可是做了這麼長時間計劃的,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讓給你,隻是通知你一下罷了。但我會讓給你别的對手。”
……
“Astral,好像有點做過火了诶。”
“确實呢,而且遊馬你剛才似乎說了一堆非常糟糕的話,人類總會是這樣的嗎?性.與生.殖.幻.想結合在一起,從而發明出富有創造力的詞彙。”
“……請說人話,Astral,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忘記遊馬你曾經是個國文成績不及格的家夥了。”
清洗得差不多之後,他這才蹑手蹑腳地掀開被子爬上床準備睡覺——和淩牙擠在一張床上睡覺。被熱水浸泡過的皮膚散發着比以往更甚的溫度,遊馬小心翼翼地親了一口淩牙的臉頰,結果在睡夢中的淩牙皺了皺眉,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這讓遊馬忽然起了好奇心,那就是巴利安的原本姿态……他們的軀體摸上去是何種手感呢?也許以後會有機會知道吧。
正如遊馬知道淩牙遲早有一天會回歸到他應該去的地方,不過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在他這裡,神代淩牙隻是神代淩牙。這家夥自己想要舍棄那是他自己的事情,遊馬尊重淩牙會在未來做出的選擇,但遊馬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不一會兒,遊馬睡着了。
看着睡着的兩個人,Astral隻是笑了笑:“祝你們有個好夢。”
此刻,明月高懸于天,見證着未來即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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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看到僞裝過後的貝庫塔終于出現了的那一刻,遊馬竟然有種松口氣的感覺,他終于不用陪着貝庫塔再演下去了。再後來的一切都發展得順理成章,他們乘着皇之鍵内的飛船來到了貝庫塔指定的異次元的古戰場。賭上No.的決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