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曼商讨了一晚上的對策,除了萬一真的有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要是沒這個本身拿到有利的證據應該怎麼做後續的事情。一直到聽見兩聲早鳴,兩人才停止了交流從圍着椅子的下樓回到各自床上。
對着頭,江曼突然開口輕聲:
“你說經曆這次事情,我們算不算是過命的交情。”
過往二十多年裡燕書禾的生活一直很無趣,在燕書禾眼裡毋庸置疑。
可能當大部分讀書的孩子家裡還有這麼一個要求近乎不留情面的家長的讀書時代裡,都是無趣且重複無數的動作。
林艾是一代打拼出來的,手下的企業也算不上大企,也沒什麼一代打拼二代享福的無私親情,她總是以一種長輩的姿态強制要求着燕書禾應該怎麼去走。
不喜歡孩子離家太遠,喜歡門當戶對,動手動腳地挑剔,老式的思想讓燕書禾走的每一步都被束縛着。
不是不好,也不是好,不精彩也不太過難受。就是這樣的感覺讓燕書禾對林艾的情緒也變得複雜起來。
這次也算是她磕磕絆絆的第一步。
“必須。”
她翻了個身,
“卿不負我,我定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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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沾不住輾轉的人。
一晚上燕書禾睡得淺,沒過半小時就會擔心地醒來一趟,期間還關心着對面床位的動作,來對标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這個時間起來。
就這樣兩人有些默契地躺到下午兩點,起來吃了點許蘇筱帶回來的東西。
“真是挺抗餓的。”
帶着飯回來的許蘇筱總是會先抱怨兩句,再把飯盒在兩人的桌子上放得重。
要是放在先前,江曼早就不依不饒地她吵上兩嘴。
“行,就我們最抗餓了。”
現在隻是笑着還嘴。
扔石頭但不砸人。
再早先肯定是連幫她們帶飯這件事情都不可能發生的。
燕書禾想着從衛生間走出來,捧起暖和的包裝盒:
“謝了。”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聞聲轉身對燕書禾回笑:
“今天又要出去忙了?”
昨晚許蘇筱因為兼職一直到下午才回寝室,另外一個舍友在圖書館過夜,本來還說着給她帶點回來吃最終也沒有實現。
她點頭微笑:
“今晚我們也要晚點回來。”
“好。”
下午兩點的寝室很安靜,上課的早就出門,睡覺休息的還沒起床。
感受着溫柔陽光踩着冰涼白瓷地面而來散發的溫暖,和着洗手台許蘇筱洗衣液微風而來的陣陣微風,燕書禾不恰适宜地想起昨晚還沒吩咐完的事情又拉着江曼邊收拾邊盤算起來。
江曼手上在聯系邱宿詢問酒店的具體包廂号碼,久久沒得到回應,心裡不忍八卦起來:
“對了,你和那個小弟弟是什麼情況?”
突然話題的轉彎倒是讓燕書禾有點招架不住。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手上的鑷子粘和着膠水與睫毛殘留的痕迹,在燕書禾輕微晃動下前後搖曳,
“在一起了呗。”
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後許蘇筱傳來似踢踏舞樣急促的拖鞋聲,打斷了最後的尾音。
江曼起身向她的方向來借睫毛膠水:
“那你不和我說,到底是想要隐瞞什麼?”
說着那張花了一半長眼線的臉緊湊到她面前,眯着眼質問說。
又一連拖鞋底碰撞白瓷地面而來清脆的聲音響起。
“隻是沒來得及而已。”
她轉頭看見許蘇筱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又出去了洗手池,燕書禾便沒太在意。
“那來說說吧,你們倆個到哪一步了?”
江曼杵在寝室樓梯邊上的影子正落在燕書禾的桌子上,
“牽手,親嘴,還是更深入的交流,最好如實交來。”
就猜到她要問些什麼。
但燕書禾還是沒忍住手抖,微抖,睫毛便歪了個方向。
她不像江曼有這麼長可說的情史,很少願意将這些有些話題搬上場面和别人提起:
“賠我睫毛。”
便下意識地将話題轉了個彎,變得胡攪蠻纏起來。
“你先交代。”
江曼在自己位置上上着口紅。
又是一陣拖鞋拖地聲。
“你先賠我睫毛。”
正開着玩笑說,燕書禾重新張開鑷子用濕紙巾擦拭了一番,從闆子的下一行取出相同位置的睫毛。
話語剛落身後果真還遞來了一闆睫毛。
燕書禾還以為江曼今天變心,怎麼真好意思為了一個八卦遞出來一闆全新的睫毛,下意識地伸手去接,正笑着想轉頭卻看見是許蘇筱的臉:
“你要是不夠用的話用我這個。”
“……”
她向聞聲看來的江曼使眼色,搖頭說:
“沒事沒事,我隻是開玩笑。”
手上邊拒絕着許蘇筱遞過來滿滿一排嶄新的睫毛。
“沒事,給你了。”
說着許蘇筱穿過燕書禾的手将東西放在她的桌子上,很快就走開了,
“反正我也不怎麼用得上。”
起先隻是以為許蘇筱變了一個相處模式,後來才發現在太明山回來之後,許蘇筱對待整個寝室的态度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搞得大家不和她換種說話心情都說不過去。
在去酒店的車上江曼提起說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适應,這點燕書禾也同意,但很快話題就被帶着過去迎接他們的是有些焦灼的情緒。
包廂号不得,在偌大的酒店蹲點找人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