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生平躺在地,面色蒼白。
田衡指着傀儡和病人問:“這個陣法是他們弄的?”
他還是在關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你要是救不回來人,他們也就不用布陣。”染甯說得仿佛有幾分威脅。
她将田衡拖到陸潮生旁邊,拍下一個陣法:“救人吧。”
田衡知道陸潮生傷勢嚴重,因此動作很快,馬上找準關鍵穴位進行針刺。
其他人不懂醫術,所以隻能操心布陣的事。
曹陽指着不遠處的打鬥問染甯:“會不會有影響?”
那邊的打鬥招式頻出、變化多端,都讓人有點眼花缭亂,隻能确定是在用功法,其他什麼也看不明白。
染甯看到那張面具在其中穿梭,隻是說:“暫時不用擔心。”
——他可是害人無數,區區幾個魔道中人算什麼。
面具人隻身對付魔道中人,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有點勝算。
戴子溪曾經的功法反噬也不敢再用,畢竟那邊會趁着反噬之機奪取功法。
魔道傀儡雖然布陣協助,但也隻是勉強穩住基本局面。
如果說面具人那邊都是外來功法,那這個量也太大。
難不成還能奪取成百上千人的功法?
戴子溪突然想起曾經有場災難,她會蒙騙面具人也是來源于此。
五年前有場大災,莫名其妙又危害無窮。
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誰也沒有辦法。
——受災人數恰好跟面具人的功法強度相吻合。
就在這時,面具人躲過一個殺招,反手就将另外兩人打出幾丈遠。
戴子溪一驚,突然感到有殺身之禍。
這邊似乎要打出最終結局,那邊已經将人救醒。
陸潮生茫然睜開雙眼,就聽到有人大喊:“醒了醒了!”
然後有人跟他确認呼吸通暢,身體疼痛,視野模糊的問題。
陸潮生小聲說:“沒事。”
然後就看到不遠處炸出一片金光,有人驚歎:“有兩個死了!”
事情突如其來,讓人措不及防。
但陸潮生之前就知道魔道在附近,眼下能弄出這麼大動靜的非他們莫屬。
魔道一共來了三人,死的那兩個基本就是魔道中人。
所以剩下那一個無論是誰,都要想辦法保住。
——畢竟他還有事沒問。
眼下染甯站在旁邊,那應該之前承擔風險成功。
算下來應該又有一點好運。
陸潮生眨眼間就将周身好運轉移到不遠處打鬥的面具人對面。
“要留活口。”他說完這句話就暈了。
曹陽見陸潮生兩眼一閉就大喊:“怎麼又要死了?!”
田衡趕緊搶救,傀儡和病人則加強陣法的療傷程度。
染甯在電光火石之間察覺出異樣,立即向不遠處的面具人沖去,她在千鈞一發之際摔倒在地,連帶面具人也崴腳倒地。
一個尚未完成的陣法煙消雲散。
戴子溪的命也就此保住。
“……要活口。”
染甯說出這句話,就朝旁邊一滾,直接跌進深坑。
面具人仿佛是被土石振動影響,一頭撞上一塊石頭。
石頭不大,但是剛好砸中面具後的頭顱。
即使有功法在身,可腦門上挨這麼一下誰都受不了。
眼看又倒地兩個,衆人趕緊沖過來将戴子溪生擒,另外兩個殒命的魔道中人也順便收屍。
魔道傀儡失去調令就不再有所行動,隻是呆呆看着衆人。
衆人忙來忙去,感覺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有什麼事,就已經躺下一堆。
——隻能說世事難料。
有人将染甯從深坑裡拖出,曹陽便扶起面具人。
這個面具他很熟,上面畫着龍王張口,一直都在是這個意思?
還真是身先士卒……
他還沒感慨完,面具人就突然摘下面具,大口喘氣。
曹陽頓時驚呆,其他人看清那張臉也無不驚愕。
——這不是醫館裡那個病秧子少爺?
白品軒顯得很虛弱,小聲問:“有沒有水?”
大夫田衡沖過來掏出一個水囊,白品軒接過去喝了幾口,然後又小聲說:“我還是能派上點用場……”
白品軒的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
他之前就是趾高氣揚俯視所有人,看不起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似乎誰都沒資格跟他說話。就連唯一跟人攀談那次,也隻是随便說兩句。
現在他虛弱又無力,說的話卻像是想證明什麼。
——關鍵是剛才的魔道中人是他解決的!
“你還會這個?”田衡十分驚奇。
白品軒指着染甯說:“之前跟她大吵一架,感覺吵架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得有所行動……”
田衡沒等他說完,就過去救治陸潮生。
而緩過來的染甯則開口:“不是,剛才你……”
“你說得沒錯,之前是我好高骛遠,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