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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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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們一起去。”林祈安道,“買都買了,放完,總不能留到明年。”

他一個個将蓮花燈發下去,最後還剩兩個。林祈安走到院裡,問過一番後,最終遞給于皖,道:“師父正和宋暮下棋,子韫睡着了,大師兄抽不開身。師兄今晚不是還沒放燈?剛好,你和蘇仟眠一人一個。”

“你也沒放。”于皖隻取過一個燈,“我去喊仟眠,剩的這個你自己留着。”

他說完偏頭看一眼,蘇仟眠埋頭在跟葉汐佳學剪窗花。于皖道:“你先帶他們走,我待他剪完就過去。”

林祈安朝于皖一笑,引身後弟子往河邊走去。

蘇仟眠學得專注,于皖悄悄走到他身後,沒出聲打擾。直至他最後一剪落下,于皖才問道:“剪完了麼?”

“師父。”

蘇仟眠當即要起身,卻不慎撞到桌角,發出一聲響,桌上的酒壺叮叮當當倒下一片。李子韫沒剪兩剪子就犯困,窩在李桓山懷裡睡覺,聽到聲音猛地驚醒,“爹,什麼時辰了?”

“還未到子時。”李桓山輕拍他的背,問道,“要不要帶你回去睡?”

“我不。”李子韫仰起頭,非常執着,“我今年一定要守到天亮。”

蘇仟眠把剪好的窗花藏在手心,站起身問于皖,“師父過來,有什麼事嗎?”

于皖滿臉歉意,“原是見你用心,就沒想打擾你,結果事與願違,一下驚動好幾個人。”

他彎腰對睡意朦胧的李子韫道:“抱歉了。”

李子韫眨巴眨巴眼,分明還是不清醒。

葉汐佳歪頭靠在李桓山肩上。李桓山伸手将人攬住,“累了?”

葉汐佳搖頭,伸手展開剪好的窗花。她對于皖道:“沒什麼好道歉的,李子韫高興還來不及呢,不然明早又得怪我和他爹不喊他。”

“是不是?”她用胳膊肘戳了下李桓山。

“是。”李桓山點頭,還補充一句,“窗花很漂亮。”

二人表現得毫不在意,于皖自然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他對蘇仟眠道:“祈安給我留了個河燈,去不去放?”

“師父去嗎?”蘇仟眠問道。

于皖點了下頭。

“那我也去。”

于皖道:“先把心願寫好,待會放到燈上祈福。”

待蘇仟眠放下窗花走遠,于皖向李桓山和葉汐佳道謝:“師兄,師姐,謝謝你們照顧他。”

“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兩家話。”葉汐佳直起身,喝了杯酒潤嗓,“下次再讓我聽見,你病了我可不給治。”

于皖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她杯子剛放下,李桓山就熟練地倒滿。李桓山自知酒量差,故而極少飲酒,多是以茶相代。

見他用右手倒酒,于皖不免楞了一下。李桓山注意到他的視線,笑道:“又不是廢了,這點小事還是做得了的。”

于皖也一笑,道:“我帶仟眠去放燈,不打擾你們了。”

大堂裡已經沒了人。于皖在門前緩緩停下腳步,擡手捂住胸口,霎時冷汗浸出。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将胸腔内湧動的邪念壓下去。黑色的魔息萦繞在金丹外,吞噬不成,發出尖銳而慘厲的叫聲,刺得于皖頭疼。

這些年于皖反複思索過心魔滋生的原因,是源于對李桓山的嫉妒。而他之所以嫉妒李桓山,除去師兄天資過高以外,還有一點是,李桓山才是陶玉笛最初欽定的門派繼承人。

陶玉笛對李桓山的偏心和後來對于皖的冷漠有目共睹。于皖當然不似傳說所述人魔雙修,成為大能。陶玉笛也歎息過,若讓于皖繼承家業經商興許是把好手,指望他在修道一事上有所造化,實在強人所難。

這些于皖都清楚,但他不甘心。幼時的他仗着自己聰慧,過目不忘,總能逃過教書先生的戒尺,卻沒想到入道後,會是師門三人中最後一個結丹的人,在之後的年月裡,更是完全追不上陶玉笛教授的進度。

陶玉笛帶着李桓山和林祈安遠遠走在前面,留他一人落在後面,多年皆如此。

于皖從沒動過什麼歪心思,既然天資有限,唯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數九寒冬,當他練劍汗濕棉衣時,恍然想起自己幼年時曾得意洋洋地問過先生一句,“背詩這麼簡單的事,讀幾遍不就該會了嗎?”

後來于皖也逐漸習慣,又或者是被迫接受了陶玉笛的冷落。好在林祈安總是來找他,李桓山也會幫忙指點,皆待他與從前并無差别。

師父長年累月的忽視像根毒刺,随着年紀的增長,在他的心裡越來越深。

陶玉笛很早就提過傳位門派,雖未明言,但師徒四人心知肚明。廬水徽人不多,整個門派在廬州倒修得像世外桃源,一點沒有落魄窮酸的模樣,靠的是當年于家留下的資産。

于皖對此心有不滿。傳位一事,陶玉笛沒征求他意見就擅自定下來。于皖明知無望,卻還是不死心地去問了原因。

陶玉笛道:“修行之人皆以道行為尊,你扪心自問,你配得上掌門的位置嗎?”

建門派并不是個容易的事,陶玉笛空手起家,費盡心思帶領廬水徽擠入仙門百家,自然不會将多年心血交給一個最沒用的徒弟。

于皖無法回答。他走回院裡,靠在柳樹下,抱着懷裡的霁月劍空坐一夜。廬水徽的一牆一瓦皆是靠于家的錢财所建,但掌門的令牌永遠不會落到他手裡。

陶玉笛的選擇沒錯。于皖不怪他,隻怨恨自己沒用,怨自己一無是處。

他心下發誓,要勤學苦練,要在五年一屆的諸生會上,向陶玉笛證明自己。

但他失敗了。

諸生會上,于皖勉強渡過第一日,第二日不出三招就因為修為的懸殊,落敗離開。

而李桓山沒辜負陶玉笛的期望,最終赢得前三甲。當晚陶玉笛帶來幾壇好酒慶祝,卻忘記李桓山酒量不行,三杯酒下肚後直直倒了下去。

林祈安坐在于皖身旁,見他整日臉色都不太好,關切道:“二師兄,你今日身子不舒服嗎?”

“可能吧,水土不服。”于皖笑了笑。

這本是句玩笑話,卻被陶玉笛聽了去,他道:“你一個修行之人,不食五谷不飲水,何來水土不服一說?”

“師父。”陶玉笛語氣不善,林祈安急忙解圍,“你别這麼說,師兄他落敗,本就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怪我?”陶玉笛笑道,“怪他自己技不如人。你這二師兄,當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也就喝酒有點能耐。”

“師父說的對。”于皖認真起來,舉起一杯酒,“我敬師父,多謝師父的教誨。”

陶玉笛和他碰了一杯。

于皖再沒說話,隻沉默地喝酒,一杯杯咽下不曾停歇,甚至最後覺得這樣太麻煩,抱過整個酒壇。林祈安攔都攔不住,着急制止道:“二師兄,你别聽師父的,他不過一時喝醉了,說兩句胡話。”

于皖後來已經咽不下去了,一壇酒仿佛深不見底,被他澆在臉上,眼角流出的淚混在其間,沒人看得見。

林祈安扶住幾欲醉倒的于皖,求助一般看向陶玉笛,卻發現師父早已昏醉過去。于皖勉強有點意識,他不顧黑發散亂黏在臉上衣服上,掙脫開林祈安的手臂,問道:“你覺得師父說得對不對?”

他難以站穩,林祈安心下不安,跟上來勸道:“師父一時的醉話,你别管他。”

于皖不要他攙扶,勉強扶住身旁事物站穩,問林祈安:“那你說我有什麼用?”

林祈安遲遲沒開口。

醉過去的一刻,于皖心裡裝的不僅是不甘,還有一直以來,陶玉笛拿他和李桓山處處作比的嫉妒。

所以二十年前人魔兩界山體異動,上古封印沖破,靈氣與魔息混亂交雜的一場血戰裡,他心魔發作,紅着眼将霁月劍刺入李桓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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