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走進藏書閣,嶽畫绫驚在原地,裡頭排排擺放的多寶槅上鑲金嵌寶,簡直晃花眼。
放眼望去,沒有一本書。
架上擺放有瓷器、玉器、金器及各色木匣、牙雕之類的寶貝,簡直讓人眼花缭亂。
這哪裡是藏書閣,明明是藏寶閣。
陳知毓大約是看出她的震驚和疑惑,出言解釋,“書中自有黃金屋,本王隻是将其具象化。”
這話還能這般理解……嶽畫绫羨慕嫉妒地一笑,“王爺,二樓不會都是‘顔如玉’吧?”
“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陳知毓挑眉一笑,在前領路。
走到樓梯口,他轉身,“能自個爬上去嗎?”
嶽畫绫有些作難,她右腳不能吃力,平地走是勉強可以的,爬樓梯……難道要跳上去?
“你不會是想跳上去吧?”陳知毓瞧見她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真不知這小妮子腦瓜子是怎麼長的。
嶽畫绫害羞一笑,唇角還未落下,就被陳知毓打橫抱起。
“本王抱你,就這麼高興?”
嶽畫绫:……這人可真會曲解。
“多謝王爺幫忙。”
陳知毓目不斜視,穩穩爬樓梯,“一筆筆賬本王都記在心上呢,你這債越欠越多的架勢,本王提醒你最好用筆好好記下來。”
他說到這,垂眸看向她,“以防本王找你讨債,你再抵賴說不記得了。”
“我都記着呢,王爺且放心。”
嶽畫绫不是第一次被他抱起來,倒沒覺得不自在,隻離得近他身上熏得冷梅香萦繞周身,她好奇問出口。
“王爺,您盛夏季節,為何用梅香?”
陳知毓睨她一眼,腳下步子未停,“涼快。”
嶽畫绫:……
“難道不是?”陳知毓一本正經解釋,“炎炎夏日,用清冷梅香,與那望梅止渴,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像有點道理。”嶽畫绫沒想到他是這麼個邏輯,“那您冬日是不是用荷香?”
“非也。”陳知毓将她放下,“提及荷花,本王隻會想到無窮碧葉,和一池子冷水,何來暖意?”
嶽畫绫這才注意已經到了,“這是不是三樓?”她記得剛才好像拐了幾個彎。
陳知毓點頭,“二樓是書房。”
“那您冬日用什麼香?”嶽畫绫又轉回那個問題。
“你自個去找找有沒有北地相關的風物志。”陳知毓指着那一排排書架,“至于本王冬日用什麼香,等到冬日你不就知道了?”
話落,他沖嶽畫绫笑笑,“去吧,本王在這等着你。”
嶽畫绫點頭應了,沒再尋根究底,她一排排看過去,上頭都挂上了牙簽,書架和書籍皆幹淨整潔。
顯然是有人常來打掃。
這藏書閣内的藏書的确豐富,經史子集皆有,有市面上常見的,也有千金難求的孤本。
她不是個書癡,讀書多是突然來了興緻,或是打發時間,涉獵的也廣泛,隻要感興趣都會拿來翻一翻。
福王府的書,她不敢随意亂翻,也怕福王等得不耐煩。
她直接一排排浏覽過去,或看牙簽标志,或是書冊封面,不是自己要的書,直接略過去,因而看得很快。
她繞過一排書架,見陳知毓拿着一卷書,姿态閑适地斜靠在書架處,正在浏覽,聽見動靜,擡眼看向她。
“你要的書在這一排,自己找找看。”
“嗯。”嶽畫绫一本本認真找起來,不久就瞧見一本北地的遊記,不是望雁城,而是偏向西北邊境的州縣。
這藏書閣設計得很合理,加之今日天氣晴朗,閣内光線明亮,視物清晰。
嶽畫绫将下面的書籍浏覽一遍,再擡頭向上找,中間這書架要比方才走過來的幾排要高出許多。
她墊起腳,隐約瞅見上頭牙簽上好像有“風物”二字。
奈何身高有限,她求助一旁的陳知毓,“王爺,您幫我看看上面兩排是不是我要找的書。”
“本王也瞧不見,你自己看。”陳知毓放下手中的書冊,走過來,眸中含笑看着她道,“真要本王幫忙?”
嶽畫绫點頭,人有些懵,不知他是何意,要她自己看,這不是不幫忙的意思?怎麼還多嘴一問?
陳知毓擡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轉了半圈,讓她面朝書架,而他站在她背後,伸手直接掐住她纖細腰肢,将她直接托舉起來。
“能瞧見了嗎?”
嶽畫绫低呼一聲,穩住身形,“能、能……”她微微臉熱,隻覺腰處像是箍了烙鐵,滾燙。
腦子裡自動跳出向随風畫的某張秘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