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着就舉起了手中的鈎斧,這種造型奇特的武器帶着一個尖鈎,可以勾住船舷的木料然後攀爬上來。
回應對方的,是賀章極盡簡潔的一刀。
那一抹刀光閃耀了整個艙室,奇快無比,打斷了對方還沒有說完的話。
冰冷刀鋒如同撕開一張棉絮般撕開人體,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水匪,下一秒就幾乎被劈成兩半。
賀章的刀和他的心一樣冷靜,甚至出刀的時候還挑好了角度。
劈開對方胸膛的時候,順勢還踢開了對方的殘軀,最大程度的避開了血液噴灑的角度。
一招斃命,但是賀章并沒有收手。
沒等宋時反應過來,賀章已經一個健步沖上了樓梯間的陰影處,他的腳在要踩上樓梯的一瞬間,側邊突然刺出了一抹銀光,正正的對着他的心髒之處捅去,如同毒蛇出洞,讓人防不勝防。
而有的人比那抹銀光的速度更快,賀章一個接力,就像早有準備的用刀劈向那杆槍的出力的薄弱之處,大力出奇迹,直接将對方的槍劈的歪向一邊,避開了要害。
賀章的刀鋒如水,勢卻如山,順着長槍的來處劃去,往上一挑。
刀鋒所過之處,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賀章的刀實在太快,動作絲滑的如同一氣呵成,簡潔的沒有絲毫多餘,氣勢如山吹枯拉朽直接将那刀鋒之前的所有東西橫掃而空。
而等到那邊人頭落地,宋時才有些怔然的收起來拉滿的弓。
不知道應該感慨一句反派死于話多,還是反派死于話少。
“你早知道這邊還有一個人?”宋時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被黑暗掩飾下的一地狼籍。
賀章側耳聽了一下,确定樓裡沒有别的動靜了才道:“嗯,下樓的腳步聲有重疊。”
然後大步的踏上樓梯,示意宋時跟上。
瞭望台是全船除了桅杆以外最高的地方,兩個人手腳并用,爬了好一會兒才爬上來。
好在這會兒來了一片烏雲将月光半掩,使得她們的身影并不突出,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畢竟三層那邊才是激戰正酣的中心地帶。
等他們爬上來的時候,上面值班的人早已魂歸九天。
宋時默默念了句瞑目,雖然有些遺憾晚來一步,不過,畢竟賀章已經當場給他報仇了。
她在瞭望台輕易的就找到了銅鼓,畢竟這玩意又大又顯眼,但是鼓槌卻不知所蹤,顯然是被之前那兩個人故意弄丢的。
兩個人環視一眼,面面相觊。
宋時看了看賀章的刀柄,摸緊了自己的弓箭。
“總不能用我的箭吧……”
賀章無語,脫了件衣服,把刀柄裹住,然後開始敲鼓。
他的力氣極大,巨大的銅鼓被敲響,在寂靜的夜色中如同雷鳴,響徹四野。
這會兒别說睡覺了,就算是埋進土裡都能給震醒了。
而聽到瞭望台這邊的示警的鼓聲,喧嚣聲頓時大響,翻上貨船的水匪越發瘋狂。